这里没有人不知道的,王歪子虽说医术平平,可是,他兄长可是宫里的御医,不知何故,退隐归乡,从此不再出面。
王嬷不再多说,让人备轿,抬着楼雪雨到王家医馆去。
楼雪雨没有反抗,她已经晕了过去。
有灯,是昏暗的。
有花,在院子的一角,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
纱帘低垂,那白发的老人,低头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那两道深深的黑,让老人拧起了眉头。
别人不知,可是,他却不可不知。这个老人不是别人,就是才从南宋的皇宫里,告老还乡的那个老御医。
他怕孝武帝反复无常,就在辞呈当天,带着家人,回到了故乡。
而这王歪子,就是他的那不成材的弟弟。
他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就是胭脂公主。
而且,她还是中了“胭脂白”剧毒。
此时,胭脂公主正躺在床上,香炉里的香燃在一盆枙子花的旁边,花香一室,可是,花的香再香,也抵不过“胭脂白”在炉香中散发出的,味道香。
是的,老御医正在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在治疗胭脂公主身上的剧毒。
说到这种方法,那还是当年,老御医在宫中,由于孝武帝擅长此毒。而此毒据说天下无解。孝武帝命宫中御医研制解药。
老御医就是其中之一。
研究了整整三年,也没有研制出治疗的圣药。
倒是研制出了利用一种特殊的熏香,稳住毒性的必作。此毒还是无解。
天下之大,怕也就只有两人,能解得此毒,一是当今皇上刘邵,还有一个人,就是当年刘邵的师父。
老御医注视着床上的胭脂公主。心中甚是迷惑。
如果此女不是胭脂公主,那他是绝不会信的。
可是,如果此女是胭脂公主,她为何会中了“胭脂白”这天下剧毒。难道真的是为了逃出深宫,才中了皇上的这种毒吗?
如果这床上躺着的真的是胭脂公主,那么,她的护身血玉呢?
那块血玉可是不会离了她的身的啊?
如何会没有呢?
老御医百思不得其解。
“喔!”
床上的楼雪雨樱咛一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满头白发的老御医。
“你?”
有一刻,楼雪雨以为她是身在深宫之中。
“公主?”
老御医跪倒叩头。
“你真的?”
楼雪雨的脸白了。
她想不通,她记得她是被抬到一个医馆里去了,为何会身在宫中。
“公主,不必惊慌,这是老臣的家。”
楼雪雨这才明白,这个老御医,他就是那个嬷嬷嘴里的神医。
她想起来,她是记得,这名老御医是告老还乡了。
人生真是奇怪啊,何处不相逢啊。
“没治了,是吗?”
楼雪雨轻轻的问。
她知道结果,可是,还是问了。
“公主恕罪。老臣已经尽力了。”
“不怪你,这是命。”
“公主,如公主授意,老臣可送公主回宫,宫中有一人,可根治公主的毒。”
老御医看着楼雪雨,如果能救得公主一命,他就是再回到宫中,身死,又如何?
“谢过老人家,我已经不是公主了。我是楼雪雨,不再是胭脂公主。母后死了,皇姐死了,胭脂公主也死了。”
“皇后仙逝了吗?”
老御医低下了头。
宫中多年,他又何尝不知,宫中,对于胭脂公主来说,也是死路一条。可是,不入宫,此毒不解,也是死路一条啊。
“算了,你给我检查一下,看一下,我能不能活到把孩子生下来。”
“公主,老臣已为公主把过脉。公主身中奇毒,按理该死。可是,公主却无早逝之相。老臣也是不解,有一事,公主可相告否?”
“但问无妨。”
“血玉,公主的血玉呢?为何不见了?”
“血玉?”
楼雪雨笑了,笑的悲凉而又无奈。
“它化了,就是我逃出皇宫的第三天,我发现它没有了。在它原来的地方,只在我的肌肤上留下了一块淡淡的血玉的影子。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它化了,不见了?”
老御医大惊,低头深思一番,上前一步,
“公主,请伸手,让老臣一探。”
楼雪雨的手臂伸出来,雪白的手臂上,有着几点触目惊心的黑点子。
老御医把过脉,半天不说话,而后仰天长叹,
“天意,天意如此啊!”
楼雪雨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永远不要问,因为,该你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
果然,老御医下面的一番话,解了楼雪雨心中的迷团。
“公主,这也是天意。血玉顺天意而来。非人力所能为。当年,先帝想尽办法,也不能让血玉离了公主的身。如今,血玉不是不见了。而是化入了公主体内。”
“啊,你是说它在我的身体里?”
楼雪雨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