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楼雪雨用带血的手,撕下了内衣裙,把孩子包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雨下的大起来。落在楼雪雨的身上,她的裸露的皮肤一阵疼痛,她没有来的及看,她也不想看,她的手臂上,到底出现了多少可怕的黑洞。
她只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尽快想办法,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楼雪雨抱着孩子,她扶着树想站起来,可是,腿脚酸软,又倒了下去。
她咬着牙,把被子撕破。
怕孩子被雨淋着,她把孩子用布条绑在她的怀里。她手脚着地,弓着身子,用自己的身子给孩子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
她手脚并用,向前爬去……
她要找到一个人家,把孩子托给一个能养大他的人家。就是找不到人家,她也要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山下去,在那里,孩子被人看到,收藏的可能劲就会大。
孩子才有机会活下去。
楼雪雨向前拼命的拖着她的腿,她的头晕晕的,她眼前的世界一会黑,一会白,她感觉到有水一样的东西不断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出来。
她一直向前,向前……
啊……
一声尖利的惊叫,楼雪雨在泥水里,没有抓住,人一下子向山崖下滚去……
在最后的关头,楼雪雨弓着身子,下意识的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她的整个人,向着山崖下滚下去。在山崖突起的地方,一块巨大的岩石,撞上了楼雪雨的头。
一瞬间,天地黑了下去……
楼雪雨的身子像个石头,向着山崖下摔去……
一瞬间,奇怪的发生了。
突然,一团红光,从楼雪雨怀里的孩子身上射出来。散成一团柔和的红光,把楼雪雨和孩子包裹着,慢慢向山崖下落去。
最后,落在了山崖下的草地上,当楼雪雨的身子一落地,那团红光就化作一道亮丽的红线向着楼雪雨的胸前射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结束了。只有雨,在黑夜里无声的下着……
草地上开满了淡蓝的车前菊,一直开到旁边的一条宽大的官道上……
官道的远处,正有一辆马车缓慢行来……
“你这个死人头,你真是死人啊。闷死人了。你就不能说一句话啊。你和我说一句话,你就会死啊。”
车内一名亮丽的高挑女子瞪着眼睛,向着车内的一个紫衣男人吼着。
那男人眯着眼睛,看窗外黑的不见底的夜。全然不理会车上女子的叫声。
“死拓跋焘,你是死人啊,说话啊。”
这吼声怎么听起来好熟悉啊。天,一道闪电划过,那张熟悉的脸,让人哭笑不得。这分明是和楼雪雨在山寨里失散了的萧晓啊。
萧晓此时坐在车内,心里可气了。
她也太命苦了,穿越了吧。够瞧倒霉,终于找到了那块倒霉的红玉,却又不会用,后来倒好,还让玉的主人,小雨丢掉了。她一路找下来。
没找着小雨,倒碰到了这个怪人。
这个死拓跋焘,一会热的像团火,一会冷的像块冰,就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多变的。
“你给我说句话,就会死啊。一天了,你没和我说一句话。”
萧晓拉着拓跋焘的胳膊,鼓着嘴。
拓跋焘看也没看萧晓一眼,起身走出车,坐到外面车夫身边。
“拓跋,你这个死……”
萧晓的声音停了下来。她听到了什么,天,她听到了一个小婴儿的啼哭。在这样的雨夜里,在这样的荒山里,她居然听到了小婴儿的啼哭,天啊,鬼啊。
“拓跋?”
萧晓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声,她怕的要死。
“不要吵。”
淡淡略带滋性的声音。又有着一丝笑意。
这个鬼丫头,缠死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原来也有她怕的啊。
怪了,这里何来婴儿啼哭。
拓跋焘略一定神,他就断哭声就在前面,而且就在前面不远的官道边。
果然马车再向着行了一阵,拓跋焘就看到了官道边,草地上的一团黑影子,而婴儿的哭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