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好疼。”
楼雪雨抱住了头,沙漠,血……可怕的杀戮,是谁,在杀谁?
这些幻象在楼雪雨里的脑海里,像走马灯一样的串,她捂着头,脸白如雪。
“不要想了,雪儿,有我,不要怕。”
拓跋焘抱住了楼雪雨,拍着她的背,那样的柔情,是他这一生从未做过的事。
“那个人,那个人?”
楼雪雨紧紧的依在拓跋焘的怀里,她全身发冷,她向最温暖的地方缩着。
脑海里,那个一身黑披风,冷冷眸子的男人,他是谁?他为何那样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的猎物,又好像她是他的唯一,冰与火,同时在他的眸子里燃烧,好可怕的一个男人。好危险的一个男人。
楼雪雨心里本能的怕那个男人,就像他能一下子,从她的脑海里钻出来,把她抓走一样。
“雪儿,你看到了谁?”
拓跋焘的脸阴了下来。
如果胭脂公主楼雪雨的脑海里,还有记忆,那他的一切做法,都是徒劳的。
“一个男人,一个穿黑披风的男人,他看着我,他的目光好冷,不,好热,不,我不知道,他向我走来了,我,我要哪里,我看见我了,我躲在一车草的后面。他向我走来了,他走过来了,他叫我出来……”
“男人,黑披风的男人?”
拓跋焘的脸黑了,他一下子明白了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让雪儿大了肚子的那个男人。
他不能让雪儿想起来他。能让雪儿如此护卫肚子中的孩子的男人,那一定是雪儿心里最重的男人。
他的雪儿是他的,她不可以爱任何人。除了他。
“他是我们的敌人。就是他,一路追杀我们,让你跌落悬崖。让我受此重伤。”
“他,他是谁?”
“你不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就是,从此远离他。我会保护你,永远不会让你受伤。”
“是的,是敌人。”
楼雪雨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她看到了她脑海深处的幻象,那个男人,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剑,而剑上的血一直向下滴着,他就那样提着一把带血的剑,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他一定是她们的敌人。
“雪儿,可怜的雪儿,睡吧。”
拓跋焘抱紧了楼雪雨,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楼雪雨渐渐停止了颤抖,她真的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她太累了……
拓跋焘一动不动的坐着,他低着头,痴痴的看着怀里雪儿沉睡的脸,她睡着了,她的眉头还皱着,她的脸上依然残留着困惑和不安……
窗外雨依然在飘,如人的心事,拓跋焘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雨,室内如梦的红烛照着他的脸,在摇曳的烛光里,他的脸上被涂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颜色。
雪儿,雪儿……
他在心里喃喃的叫着,
欺骗你,是因为爱你
……
夜色苍茫,梦已成霜,你的过往,如血残阳,淡淡消失在冰冷的远方。
雕梁画栋里写满了,血与欲的渴望。
随风飘散了一切旧日模样,
看朝阳在东方,如花般绽放,有我,你永远不会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