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皇后伸出手,拉过来楼雪雨,示意她坐在她的身边。
“这丫头长的出尘脱俗。王儿,在哪里找到如此之女子?”
“母后,我叫楼雪雨,母后叫我雪儿就可。”
“楼雪雨?”
于皇后看着这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多么熟悉的一张脸。她是?
“母后,她是王儿的雪妃。她为王儿生了一子,还未起名,请母后赐名。”
“啊?”
于皇后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的儿子,拓跋焘,这个混小子,他居然有了孩子,却到今日才让她这个当娘的知道。也不知道这玉般的人儿,是哪家的丫头,王儿如此轻慢与人,太过卤莽。
拓跋焘看出母后的心思,怕母后一时快语,说错了话,引起楼雪雨的怀疑。
他忙跪下,向母后笑了,
“母后,是孩儿的不是。孩儿怕雪儿出身寒微,母后会有疑虑,故不曾向母后说请此事。此时,雪儿已为我们拓跋家诞下龙儿。母后,请给龙儿赐名。”
“好,好,我儿所思甚是。此子,仍我王室第四代长子。故赐名泽儿。我儿思之可否?”
“泽恩苍生,母后所思甚是,孩儿谢过母后赐名。”
“来人,与雪颐王妃沐浴更衣,稍时本宫带王妃入太和殿朝见高平太后”
楼雪雨还在惊愣。拓跋焘已经欣喜下跪,母后亲口叫雪儿雪颐王妃,那就是封了雪儿为太原王府的大妃了。只有大妃才能用颐这个字。拓跋焘的欣喜是真实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个封号把楼雪雨拖进了地狱里。
楼雪雨被群宫女簇拥而去。
拓跋焘这才起来,坐在母后身边。
“母后,你是否心有疑惑。觉得雪儿很面熟?”
看着于皇后点了头,拓跋焘笑了,
“母后当然会觉得雪儿面熟。因为她仍是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
于皇后愣了一下。
“南宋文元皇后?”
“路淑媛?”
于皇后惊了一下,想当年,她与淑媛仍是闺中秘友。不想,一别之后,相见再无期。“雪儿就是当年文元皇后腹中之女。”
“雪儿是那个孩子?”
于皇后站了起来。
当年,她和淑媛指腹为亲,把未出生的婴儿指给了他已为少年的儿子。没想到,淑媛居然一生,就是一个祸国的妖孽。
没法子,淑媛从此不提此事,她也就不再追究,没想到,今天,儿子居然又把那女孩子带回来了。这就是缘啊,上天注定的孽缘。
“她就是那个胭脂公主楼雪雨?”
于皇后脸上有一种凄然。她们娘儿两个的命,是上天注定的。就像她没有能力得到皇帝的爱一样,她的儿子,也没能能力逃开上天的注定。
“母后,孩儿有一事相求。母后一定不要在雪儿面前说起她的身世。”
“为何?”
“雪儿她受了伤,她失忆了。她不再记得南宋的皇宫,也不再记得她是那个众口铄金的胭脂公主。”
“你在哪里遇见她,你如何就能认定她是胭脂公主?”
拓跋焘看了于皇后一眼,母子两人在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对方的答案。
“是那块血玉!”
说到那块血玉,母子两人再也没有话说。是的,那块血玉,没有比它更能证明胭脂公主楼雪雨的身份的东西了。
那块玉是人在玉在,玉伤人亡的啊。
世人皆知,于皇后不再说话。
她重重的坐了下去。
心里一片惨然,她知道,这个丫头一定是胭脂公主楼雪雨。不光是那块玉,还有那张脸,那张让她觉得熟悉的脸。这丫头脸上有着淑媛的影子,却又是淑媛永远也比不上的。
她的身上,脸上,有一种魔力一样的东西。能让所有见到她的人,为之心惊,心动,神迷。
就是她,一个中年女子见了,尚会心动,油然而生的喜欢,何况是一个男人。她的傻儿子,一个从不好女色的男子,都倾心如此,这天下,还有男子,能逃得出这丫头的魔力吗?
红颜本无罪。何苦扰红尘啊。
于皇后捂着额头,她头晕。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可是,她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母后,你不喜欢雪儿?”
拓跋焘敏感的看着母后的表情。
“不,王儿。今日之事到此结束。你快带着雪儿回王府吧。从此以后,不要让雪儿踏出王府半步。高平太后那里,母后自会解释。雪儿还是尽快出宫的好。”
“母后是怕?”
“痴儿,你心里难道就没想过,依雪儿这般容貌,如若让太子炎看到,雪儿还是你的吗?到时,你?”
于皇后没有说完,她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楼雪雨天下绝色,如若让太子炎看到,必会据为已有。而痴情如她这傻儿,又岂会罢休,到时,拓跋王室,就是一片血雨腥风。
“母后,拓跋炎已经见过雪儿了。”
拓跋焘说的很淡。可是,他的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他看到于皇后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
“母后?”
拓跋焘大惊,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倒在卧榻上的,脸如白纸的于皇后。
“母后,醒来,母后?”
“痴儿啊?”
于皇后醒来,只叫了一声痴儿,便泪流满面。
“母后,万不可伤心。都是王儿的错。”
拓跋焘抱住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