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他放进去。”
胖子叫瘦子,瘦子答应一声,抱起泽儿,放在坑里。
两个人正要埋。
一声声震天的虎吼,吓的两人面无人色,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妈少给他们生了两条腿。
虎声震山林,一只大虎,从密林处扑了出来。
大虎向着地上的泽儿扑过去。
扑,倒地的是虎,身上正插着一支箭。山林另一边走出一个大汉。
那大汉长的有点太阴,可是,力气却大。
他走出来,把考虑背在背上。
另一只手提了泽儿,似乎并不费力气,向山林深处走去……
北魏的王宫,依然和山里一样黑。
拓跋焘出示了腰牌,进了内宫。直奔父王的寝宫而去。
在寝宫外,他受到了阻挡。
阻挡他的宫人,他看着就生疑。怎么觉得不像是元承殿的宫人。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头。
“闪开!”
他的大手推开了阻挡他的宫人。
宫门处的一片喧哗,惊醒了宫内伤心的高平太后。
“谁?”
她沉声的问。
“太原王。”
接话的是李卫,他已经和拓跋炎完成了他们的使命。赶到元承殿待命。
听到李卫的声音,高平太后知道,炎儿一定和他在一起。那么他们的人都来了。炎儿不出声,只是一时还不能接受她杀死了道武帝的事实。
一计浮上心头。
“好,让他进来。”
高平太后沉声说。只要那个小子敢进来,他就死定了。
高平坐下来,她拉了一床锦被,盖住了道武帝的身子。
她朝那片厚重的幕布望了一眼,她知道,那后面有着李卫和炎儿他们。
“父王?”
拓跋焘没等到宫人回应,人已经闯了进来。
寝宫内,宫灯晕,人影暗。
“来了,焘儿。”
坐在绣榻上的居然是高平太后,这是拓跋焘刚才就想到了的。因为宫门外,那几个宫人,他怎么看着眼熟,直到进来的瞬间,才想明白,那是高平太后宫里的人。
高平太后深夜出现在父王的寝宫,这本不合常理。可是更不可常理的是,父王居然是躺在床上的。
“父王!”
拓跋焘不再去理会高平太后,他径直走到龙床前,刚一近龙床,他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不用俯身查看,根据多年的沙场经验,他立马意识到,父王那一张惨白生硬的脸,那分明一张死人的脸。
可是,他依然不能相信。不是不相信他的判断能力。是不能相信这样的事实。
他颤抖着手,抚上道武帝的脸,不残留着少许的体温。可是鼻息处,已经没有了气息。
他打开了锦被,触目惊心,一把匕首正插在道武帝的胸前,流出的血已经黑了。
“是你,是你杀了父王,你?”
拓跋焘吃惊的指着高平太后。
他早就耳闻高平太后与父王的暧昧关系,也曾问起过母后。可是,母后不让他过问此事。没想到,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亲手杀死了父王。
“你错了,不是我。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是你。”
高平站了起来,大力的摔碎了桌上的瓷器,
“把这个大逆不道的杀父弑君之人抓起来。”
闻声,大布幕后面,宫门外,涌进来许多的内宫护卫,御前行走……
看着这一切,拓跋焘仰天大笑了,
“你们还是动手了。这就是你们玩弄的把戏吗?”
拓跋焘怒极大笑,心伤不亦。他早就知道他们是不会放过他的。他早就知道他们会搞阴谋的。可是,他却一直下不了决心处理。直到如今,他的迟疑害死了雪儿,害死了母后。
现在父王也死了,他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了。都是他的仁慈之心啊。
他再这样下去,害死的就是他自己。他死了没什么,可怜了泽儿,没爹没娘没个依靠的。一想到泽儿,拓跋焘的脸就白了。他来到王宫,先进了父王的元承殿。
他错了。
他早该想到,他第一个该去的地方,应该是母后的宫内泽儿的住处。
他们既然杀了父王,陷害了他,那他们是一定不会放过泽儿的。
一想到泽儿有难,拓跋焘心痛难忍。泽儿是雪儿留下的,如果出了事,他有何面目对九泉之下的雪儿交代啊。
“你们把泽儿如何了?”
拓跋焘沉着声音问,他的心沉了下去。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死到临头了,还想着那个小杂种。我早就知道,那小杂种不是你的种了。你可真够痴情的。喜欢那个女人,连那女人所生的野种也喜欢。”
拓跋炎冷冷的说。
如果今夜以前,拓跋焘还是他的兄弟的话。
那么,这一夜,拓跋焘只是他的杀妻害女的仇人。
他是决不会放过他。
他要他死。
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当他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了负累,他的刀就少了杀气,失了锋利。
一个满怀柔情的男人,当他失去了心里的最爱,他的心就会变的冰冷。他的刀就是没有举起来,远远的也会有杀气袭来。
拓跋焘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当他深爱着楼雪雨时,他的心里只有柔情。为此,他失去了所有的霸气。江山也不在他的眼里。当他失去了这一切,他的心自然也就冷了。
他的心里在冰冷之后,居然有了一种渴望,渴望鲜红的血,流过刀锋的感觉……
“动手吧。”
拓跋焘慢慢拔出胸前所藏的匕首,缓缓在胸前划一个圆。
凭他的武功,他们想杀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