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狼藉的乱草,滴血的人脸,残破的衣衫。
狰狞的刑具,
“死了吧?”
一个宫内刑官,走上前,摸了一下吊着的人,
“还有气。只是一时昏过去了。”
“这个丫头骨头倒是很硬。居然撑了这么久。”
“好了,先把她放下来。有一天了,让人进来,给她喝口水,没得到口供,打死了,我们可就麻烦了。”
“进来,快点,快进来个人,提点水来。”
一个人对外叫一声,另几个人转到外面吃饭,歇息。
“你这么慢,快点儿。”
刑官对着进来的一个宫女,大声的喝斥着。
“是,大人。”
红玉提着一罐子水,走了进来。
她通过了组织的关系,才得已走进这个守备森严的牢房。
她走进去,扶起地上的犯人,犯人睁开血糊住的眼,看到是她,眼里一亮,
“你?”
“兰儿,不要说话。你听着,我是奉了组织的命令进来的。你任务失败知道下场吧。”
犯人居然是红玉的丫头兰儿,她听到红玉的话,脸就黑了。组织的规定,任务失败,只有一条路,就是死。
“你放心,你家里的人我会照顾。这个给你。”
红玉把一颗乌黑的药丸塞到兰儿嘴里。
“记住,一会他们进来,再行刑的时候,你就招了,”
红玉在兰儿耳边说了些什么。兰儿点了点头。
“到时,你只要用牙齿咬开药丸上的皮,没有痛苦,就走了。”
红玉走了,只有兰儿趴在地上,那样子,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正乾大殿,
石勒坐在龙椅上,拧着眉,看着石风。
石风就被他召来,他可不想从那个女人嘴里,得出不好的消息。
“王上,她很硬气。先是不招。后来,招了。”
“招了。”
“是,她说她们这次进宫,是分批进来的。她们组织严密,是单线接头。她只认得和她同时进来的另两名宫人,别的一个也不知道。”
“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叫红儿,一个叫……”
石风没有再说下去。
石勒的眉头拧紧了。
“王上,她们已经下手了,你不能。”
“好了,下去吧。”
石勒一挥手,让石风下去了。
他走到殿外,看着狂风吹拂着弱柳。
真的是你吗?
为什么?
夜就这样慢慢深了,寂寞的深宫,一串细碎的脚步声。
两个小身影儿出现在走廊里,
“快点,不然,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你慢点儿。”
“哎呀,叫你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就是了。只是送点钱过去。”
“我不放心泽儿,这么多天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闹不闹?”
说话的是红儿和楼雪雨,两个人。她们要出宫去,看泽儿。
这些日子,宫里守备森严,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泽儿了。
楼雪雨在这宫里呆的苦,她有心说出泽儿,可是石勒这些日子倒是躲着她了。有时来了,也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从不到她宫里来,让她心里气苦。
再不去见泽儿,她就闷死了。
今晚,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她和红儿都换了衣裳,打算溜出去。
可是,她们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她们。
“哈,你们就等着死吧。可不要怪我。”
红玉死死的盯着远去的两个身影,她快步向着宫内近卫总长殿内走去。
“你是说,你看到有两个宫人出宫了?”
石风不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前来报告的小宫女。
“是,奴才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看服饰是两名小宫女。今晚是奴才当值。奴才怕出事,才会前来回报。”
“好,你下去吧。吴二,你带几个人,去看一下。”
夜太黑,楼雪雨脚下不稳,一路跌跌撞撞着,出了宫。
到宫外,红儿叫出早已经安排好的一乘小轿,两人坐上去,一路向王城外走去。
山间路不好,倒是还近。走不多时,到了郊区一户农家。
竹篱,木门,缠绕着青藤,盛开着野花。
“朱大嫂?”
红儿一进门就叫。
“哎呀,红儿姑娘来了。啊,夫人也来了。”
那胖大嫂笑着,出来迎。又招手叫屋里的人。
“泽儿,快出来。你娘来了。”
“娘?”
屋里跑出一个近两岁的小男孩。
一下子扑到楼雪雨的怀里。
“你这个小顽皮,不要撞了你娘。你娘肚子里可是还有你弟弟呢?”
红儿拍了一下泽儿的头。
“好了,你不要怪她了。”
楼雪雨想要抱起泽儿,头一阵发晕,要不是红儿扶着,就倒了。
“夫人这是怎么了,到屋里坐一会吧?”
朱大嫂招呼着。几人就要往屋里走。
可是,大门却被撞响了。
“这个死人,这时候才回来。”
朱大嫂对两个人笑笑,去给朱大哥开门。
门开了,门外不是朱大哥。进来的是石风和一帮王宫近卫。
“雪雨夫人,回宫吧。”
石风冷冷的说。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女人。也只有大王才会受她蒙骗。证据确凿,这里就是她们的接头地点。
“你?”
“带走!”
众近卫一涌而上,去抓朱大嫂和泽儿,还有屋里朱大嫂的一个孩子。
“放开她们,我跟你们走。不关她们的事。”
楼雪雨看到朱大嫂和孩子狼狈的样子,禁不住心痛的叫。
“都带走。”
石风冷冷的说。上去一把抓住了泽儿。
“啊,娘——”
泽儿尖利的哭叫起来。
“你们放开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朱大嫂扑上去。石风一闪,朱大嫂倒在了地上,地上是一块巨大的石磨,朱大嫂的头,重重的撞到石磨上,血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