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块玉。能证明姐姐的身份。
唉。
石勒走到一间静室里,看着里面的泽儿,这个小孩是他的儿子。
他笑了一下。
他杀人太多,注定命中无子。
这个孩子,怎会是他的孩子。
看守泽儿的宫人,正急的要命。这小孩子可皮了。
一转身看到石勒,忙跪下,向王请安。
“你出去吧。”
等到室内只剩下石勒和泽儿的时候,石勒蹲下来,看着泽儿的小脸,
“你的父亲呢?”
“我父王不在这里。你是谁,快让人放了我。不然,我会让我父王杀了你。”
泽儿的小脸一片严肃,他的额头正中,有一道刺目的黑线。
那是当年楼雪雨怀他的时候,中了胭脂白的毒所留下的。
“你的父王,他是谁?”
石勒心里一跳,他果真是他的孩子吗?
“孩子,你娘给你说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我娘叫我父王焘。”
石勒的脸一下子黑了,
“我父王叫我娘雪儿。我父王可疼我娘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娘怎么会在这里。我差一点被人杀了。好可怕啊。”
小孩子的记忆必定是混乱的。泽儿的话,让石勒的心沉到了底。
“来人,”
石勒站了起来,
“把他送到他母亲身边。”
石勒走了,他走的背影那样沉重。
“姐姐,不要着急。大王不会杀了泽儿的。”
红儿的话刚落,泽儿的叫声就响了起来。
“红儿姑姑。”
“泽儿,姐姐,泽儿来了。”
红儿上前一步,抱着泽儿,送到楼雪雨怀里,楼雪雨的脸贴上去,泪就流了下来。
一夜,楼雪雨抱着泽儿,不愿让他离开。
直到夜深了,泽儿睡在她怀里。红儿才走上前,把泽儿抱走。又扶着楼雪雨,让她也睡了。
“睡吧。姐姐,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楼雪雨睡着了。
梦中,一个男人的手摸上了她的脸。
细细的,带着说不尽的温情,抚去了她脸上的泪。
“我等你,一直等你,等了这么久。你来了,可……”
那男人说了什么,她听不见了。只觉得那吻是如此细密,带着情伤和心痛。
冰冷的唇辗过她的柔软,一滴滴的泪,带着夜的冰寒,落在她的脸上。
冰冷,真的有冰冷的感觉,就像真的一样。
楼雪雨挣扎了一下,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她身上的男人。
石勒,是他。
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他明白了真相。他来了。
楼雪雨叹息一声,伸出双臂,抱住了石勒的脖子。
“你来了,这么久,我一直在等你。”
石勒的目光里有一种痛苦的挣扎,他被楼雪雨紧紧的抱着,那样的爱,那样的叹息,这样的也是假的吗?
他本不该来,他却来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也许明天,他就会知道,如何处置她了。
“石郎?”
“雨儿?”
“抱紧我。我好怕。在梦里,我总是一个人,好黑,我怕。抱紧我。”
“雨儿不怕,我在你身边。抱着你。”
吻落如雨,石勒在今夜要放纵了自己。他要她。他全身心都在要她。
明天,她也许就是一个死人了。
就让他在今夜,抱着她。当一次他的雨儿吧。
石勒的手落在楼雪雨的脸上,细细的划过,顺着脖子,一直向下……
“不要,石……”
楼雪雨的叹息没有了,闷在石勒的吻里了。
床像得了病的人,一个劲的抖了起来。
当石勒进入楼雪雨的时候,楼雪雨听到了她的叹息。犹如漂浮在大海上的一叶小船,晕着,不知要飘向何方。
这就是石勒的味道,梦里最深的味道。
她听到了她的身体在颤抖,小声的喜悦的哭泣,犹如花儿般为他绽放……
这是从没有第二个男人,能给她的。
只有石勒,只有在石勒的怀里,她才不是那个静静的,温柔的承受着的楼雪雨。她也有狂野的一面。主动的一面。
她的手指深深的刺进石勒的背部的肌肉里,她啃咬着石勒的肩膀,嘴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原来,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这样激情和暴力的一面。
这不是那个温柔知礼的胭脂公主。这只是一个野蛮的,任性的楼雪雨。她由着她的身体的感觉,和着内心的渴望,一直攀升在*****的最高锋。
最后,她听到了她的叫声,
那是一个母兽嘶咬食物的声音,那是一个母兽发情的声音。
这样的她,是陌生的,又是酣畅淋漓的。
石勒一直以为,他是一只沙漠里孤独的苍狼,独自一人走在无人的旷野上,吞咽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孤独与荒凉。
可是,此时,他狂喜的发现,还有一头母狼,她睁着一双温柔的眼睛,就行走在他的身旁,她就是他身下的这个女人。
也许她本该是他的,他们彼此寻找了一万年。
只为了在人群里,找到彼此的味道。
石勒的唇辗过楼雪雨的唇,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床上的两个人忘情的纠缠着,床外纱帐外,有一个跪倒的身影,正在睁着一双仇恨的眼,看着发着抖的床。
那个人就是红玉。
她的脸上有一丝暧昧的笑,今夜,他来了。他注定是要死的。因为他就是她的目标。
而她在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的同时,也会完成她自己的心愿,那就是杀了她。
让她做一对同命鸳鸯倒是不错。
夜慢慢凝结成了霜,红玉手里的烛光在慢慢淡去。红玉的手放在了烛光上,那里升起一股蓝光,然后就有一股蓝色的雾气慢慢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