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拓跋焘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
“这是他的干儿子。我是?”
“啊,对,这小孩子是本王的义子。他是卫将军之后。卫夫人归乡后,突遭变故。只一年老的奶妈抱着这孩子来到这里。奶妈与这妇人相识,故本王把她们带入军中。拓将军,你下去安排一下。”
拓跋焘接过了话。回头瞪了一眼胭脂。
这个女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打断一个王所说的话呢?
她居然敢这样做,真是一个大胆的笨女人。
他要是不接过话来,天知道这个笨女人会说出什么吓人的话来。
这一说,他倒是捡了一个儿子。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拓展一反刚才的笑模样,人变的严肃起来。
卫将军在阵前为国揖躯,卫夫人身怀六甲,却拒不接受王的封赏,立志归乡为夫守孝三年。被军中传为佳话。
此时几个月之后,竟又见了这英雄之后。岂不让人伤心。
好在大王是仁德之人,认得这孩子为义子。这倒是安慰了军心。
拓跋焘也是急中生智,一时说了出来。在心里道一声惭愧。心想它日回国,必收卫将军之子为义子,追封卫将军夫人为一等君夫人。
拓跋焘回头瞪了一眼胭脂,都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让他如此狼狈。
“大王。军中征战,多有不便。先在中军帐后,为王子设一华帐。让王子与奶妈同住吧。”
拓展考虑周全。一为王子安全,一为大王探望王子方便。
“拓将军,你没有听懂本王的话吧。这妇人只是奶妈的相识之人。看在奶妈死后,她照顾王子多日的份上,就给她一些钱,打发了去吧。”
拓跋焘说完,就拿眼睛看着胭脂。这个小笨女人,敢和他玩。他就不信,她肯放下儿子,一个人走。哈。
胭脂一听此话,也愣了一下。
等到看到拓跋焘眼里的笑意时,才知被他戏弄了。
一时气了,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
可是,想想,眼下还真不是和他斗气的时候。丢了儿子,她可就不能活了。
“谢大王所想周全。小妇人家夫君早亡,只得小妇人一人,肯求大王留下,一边能照顾小王子,一边也能活条命了。”
拓跋焘看她说着这样可怜的话,脸上却无一点儿悲伤。倒是避过拓展的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居然敢瞪他,胆大,有趣。
胭脂看着一个笑在拓跋焘脸上展开,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哼,他居然敢玩她。她说他的夫君早亡,她的夫君不就是他吗?哼,谁让他这样对她,倒霉。
“好吧,那就留下她吧。可是军中无闲人,还是让她到制衣坊去吧。活忙完了,也能到帐中再照顾一下小王子。”
胭脂还想再说什么。
帐外一声传喊,
“大王,仇池国使者求见!”
“走!”
拓跋焘一听此话,一反刚才的温和与调笑。脸黑了下来。
一挥手,率先走了出去。
“喂,我?”
胭脂的叫声只在空气里回荡。
烦,就这样走了啊。
胭脂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反正他走了,一时也没有人来赶她和儿子走。
她倒落得个自在。
“来人!”
胭脂坐在大王的龙桌前,喊了一声。
“夫人,有何吩咐?”
一名卫兵走了进来。
大王没有吩咐这女人的身份。可是,能留在王帐中的女人,那必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卫兵对胭脂是相当敬重的。
“去让厨房做些汤来。清淡一点。”
“是!”
卫兵退出去了。
一会儿,汤端上来,饭也端上来。
胭脂折腾了一夜了,真是饿了。也就不管那么多,一反往日的文雅斯文。吃了起来。
直到吃的肚子饱了。让人撤了。
才觉得困倦极了。径自到床榻上,床榻上的虎皮真暖和。拉了盖在身上,想要睡了。
可是,旁边的孩子哭起来。
胭脂虽说生过一个泽儿。可是,那是在拓跋焘的王府里喂养的。一切自有奶娘,她还不知如何照顾孩子。
正急间,觉得胸前涨的难受。
解了怀,学着她在民间,看到的妇人奶孩子的样子,把****塞到孩子嘴里。
一时间,小儿柔软的小嘴吸吮的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全身。一种为人母亲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她盖了虎皮毯,把小儿搂在怀里,让小儿吸吮着,她慢慢的睡过去了……
却不知,中军大帐里,此时正弥漫着一股火气。
拓跋焘冷着脸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仇池国的使者。
“这就是你们大王的意思?”
“不,是我们家公主的意思。不过,大王宽心。我们家大王年幼,国之大事,全依仗公主。公主旨意,就是大王旨意。”
“公主,本王不管你们王国里的事。你回去,只向你家大王带去一句话。三日之后。降,就开城。不降,就兵戈相见。”
拓跋焘说完,再不看下站的一脸难堪的使者,起身,出帐了。
这仇池国的使者,啰嗦了半个时辰,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他北魏国为何,岂容他们如此。
拓跋焘走了,留下一群将军参将,面面相觑。仇池国使者啰嗦是啰嗦了一点,可也是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是为常情。不知大王今日里如何来的这样的怒气。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仇池国留下。
拓跋焘怒气冲冲的出帐,一直走到外面,被太阳一照,人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