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就不要逗了。小心,胭脂昭仪发了火,让王砍了你的脑袋。”
“我好怕啊。天啊,要我死,我可不想死啊。我还没快活够呢?”
“就你这浪样,要死也不该是砍头啊。最好是死在男人的身下。”
哈哈哈,一群妇人说着没脸没羞的话。
胭脂被月玛拉着走了,两个人避开那群疯狂的女人,走到小潭边的另一处,这里有树挡着,安静极了。
“姐姐,不要理她们。一群下人。”
月玛不平的说。
说完,倒是看着胭脂,自己先红了脸,
“姐姐,有一件事,月玛想问你。你不要生气啊。”
胭脂看着月玛的那小样,不禁笑了。这丫头。
“说吧。”
“姐姐,月玛毕竟是北国女子。说话直。我就是想问你。王,他在夜里是不是真的很那个啊?”
“啊?”
胭脂当下惊讶的看着月玛的脸,这小丫头问这个,倒出乎她的意料。
月玛低下了头,
“不要笑我。因为我们北国女人喜欢的男人不但是战场上的勇士。也要是床上的勇士。”
“你是说?”
“对,姐姐,不瞒你说。我喜欢王。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王。我想求姐姐一件事。就是想让姐姐把我推荐给王。”
“这个?”
胭脂呆了一下。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看着月玛天真坦白的眸子,她不得不承认,月玛也是对的。也许她一生在命运里辗转,少的就是月玛的这一种勇敢和直白。
“姐姐,你不要为难。其实每一个王的女人。她都注定不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我娘活着的时候说过。王是月亮,而我们这些女人,都是月亮下草原上的星星草,一生只能承受王的恩泽,谁也不能永远拥有他。我如果进了宫,不会害了你,而是增加了你的实力。姐姐,你说呢?”
每一个王的女人,都注定不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
月玛的这句话,让胭脂有点发愣。
她没有意思的点着头。
月玛却快活极了,一把抱住了胭脂。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胭脂坐下来,看着月玛,
“我如何能帮你?”
“你只要这样……”
月玛在胭脂的耳朵边说着。
夜渐渐浓了,风有点凉。
拓跋焘从军事大帐里走出来,他今天真是累坏了。
已经全部安排好了作战准备,明天,他将会带着大军,冲进仇池国的王都。
一切都会结束的。
他已经没有了在这里呆下去的感觉。
他要尽快结束战争。
这些日子来,他已经失去了最初那种杀戮的快感。
他的心情在慢慢的转变。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啰嗦的小女人吗?
一想到,那个平凡的脸的小女人,那个笨笨的小女人,拓跋焘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抺笑来。
他大步向寝帐走去,今夜,他有点想她了。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王?”
寝帐边的羽林军向着王行礼。
拓跋焘摆了一下手,他只想快点进帐,看一下,那个啰嗦的小女人,此时在做些什么。
其实这些日子,她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
她没有因为作了王的女人,就拿势使人。她的生活很简单。她会到孩子的帐子里,看她的孩子。然后打扫他的寝帐。空闲下来,她又会到制衣坊去做事。
拓跋焘的世界里,从来也没有这样的女人,那样的真实和宁静。
让他的心里,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以前他和雪儿在一起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
雪儿是安静的,安静的像一个影子。
雪儿的笑都是虚浮的。
雪儿坐在那里,所有的宫女,在她身边忙碌,她就坐在那里,有时候,她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摆设。
更不一样的是在床上。
床上的胭脂公主楼雪雨是温柔的,娇羞的,被动的。
她的身体娇嫩柔软到极致,会让他身上所有的男性的器官都被温柔的包容着。
让男人生出更多的是怜惜。
而这个叫胭脂的小女子。
她是与众不同的。
她忙碌,热情,对生活充满了感恩与满足。
她爱笑,爱冲过来,抱着他,爱伸出小舌头去主动的舔他的脸。她在你身边的每一个时刻,你的眼里就只有她的笑,她的声音,她的打扰。
再也没有寂寞。
更不同的是在床上。
她有着雪儿温柔的身体,一样的致命的柔软,包容着他的野性。
可是,却也有着不一样的激情。
她要命的在床上是主动的。她会用小舌头逗他,会在他最要命的时候,光着小身子逃开。
她是小妖精。
是来要他命的小妖精。
拓跋焘笑了,他自己没有在意,他脸上的笑,是如此安宁与幸福。
还有思儿,一想到那个小孩子。拓跋焘笑的更开心了。
那个小孩子,是他看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虽然他不是他的儿子。可是他却与他是这样的有缘。这样的亲。
他每次,看到胭脂抱着那小家伙。他总是有一种错觉,那是他的孩子。
更令他不解的是,胭脂的固执,她坚持这小家伙叫思焘。思儿,我的思儿。她这样一叫那个孩子。拓跋焘的身上就发热。
天啊,叫什么思焘啊。
让她改了,她偏不同意。还说她的亡夫名字里有一个思字。
这小女子真是固执的厉害。
她知道不知道,他是北魏的大王,他的名字叫拓跋焘啊。冲撞大王的名讳里的字,是要杀头的。这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