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倒没有人多看胭脂一眼。
胭脂也不去管众人,一个人走进旁边搭好的帐蓬里去睡了。
睡到半夜,胭脂觉得身上似乎有什么重物压着她。
惊醒才知道是一个男人。
一个喷着酒气的男人,正压在她的身上。
胭脂挣扎着,尖着声音高喊。
帐蓬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没有话,只有刀光一闪,胭脂的喊叫停了,一个男人的头,落在了胭脂的身边。
“掌灯!”
这声音是张冀的声音。
灯点起来。
胭脂看到了一脸怒气的张冀和白着脸的另几个青衣。
“头,他是喝多了。”
“把那些女人都处理掉,快点赶路。”
张冀说完,也不看一眼胭脂,顾自走了出去。
那几个青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走过去,把死人拖走了。
胭脂白着脸,一下子坐在地上,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天亮了,众人起程,果然不见了,昨夜里的那些女人。
胭脂这次没有被绑上,只是车箱的门被从外面反锁了。
一路无话,路倒是赶的快了。
胭脂坐在车箱内,看着路边不断掠过的树林村镇,看样子,很快就要走出北魏的地界了。
“头,前面就出了我们魏国的地界,要进入中原国土了。
“以后少说话,多赶路。”
张冀冷着声音说。
胭脂听了心里一酸。
她就这样离开拓跋焘了吗?
不说胭脂一路车马劳顿的南下。
只说北魏的王宫里,拓跋焘下朝了。
这几天,他一直宿在书房。
他的心乱急了。
他总是想着胭脂说的那些话。
难道王后真的是假的?
他不是雪儿吗?
胭脂,那个平凡的,唠叨的小女人,她总是说她是雪儿,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拓跋焘的头都大了。
他想不通。
他坐在书房里,头脑还是乱的很。
“王,茶来了。”
侍卫在外面通一声。
一名宫女从书房外低着头,端着红木托盘,走了进来。
一直走到拓跋焘面前,十指纤细,把托盘上的茶送到桌子上。
“王,奴婢为王献茶。”
拓跋焘端过茶,喝了一口,他总觉得这个小宫女声音有点熟悉。
可是,此时,他什么心思也没有。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困扰。
“你下去吧。”
他摆了一下手。
示意小宫女下去。
可是奇怪的是,小宫女并不下去。
她反而跪在了桌前,
“王上,请大王为奴婢的姐姐作主啊!”
“姐姐?”
拓跋焘皱起眉头,这小宫女,宫里的事,自有母后和雪儿,她为何跑到这里来。
“你下去吧,有事去太后宫里回禀就是。”
他拂了一下长袖,心里很是疲倦。他想睡了。
“王上,求王上救胭脂姐姐吧。要不然,胭脂姐姐会没命的。”
那小宫女把磕的更响了。
“什么,胭脂?”
拓跋焘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小宫女说什么胭脂?
“抬起头来,你是何人?”
“王上,不认识奴婢了吗?”
小宫女抬起头来,拓跋焘看到了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可是,一时,他却又想不起,她是谁了。
“你是?”
月玛看着魏王困惑的脸,心里冷笑一声。
人说男人无情,真是不假。当时,他在她身上快活时,认得她。
如今,却又不认得了。
“大王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就是在军中曾经服侍过大王的。后来被大王封为青衣的月玛啊。大王不记得了吗?是大王要奴婢跟在胭脂姐姐身边,服侍姐姐的。”
拓跋焘想起来了。
是那个女人。要不是胭脂求情,他就要处死的那个女人。
当时,自己的确说过封她为青衣,服侍胭脂的。
“大王救姐姐啊!”
“胭脂如何了?”
拓跋焘有点惊讶,他才几天没有到胭脂的宫中。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呆在这宫里吗?怎么这小女人叫救命呢?
“姐姐不见了。”
“什么?”
拓跋焘一下子睁大眼睛。什么不见了。他的王宫里的昭仪怎么会不见了。
“姐姐已经不见有六天了。奴婢想回禀大王。可是,奴婢见不着大王啊!”
“走!”
拓跋焘起身向宫外走去。
胭脂不见了。他的内心一时还不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直到他走进玉华宫,看到一室寂寞的宫殿,他才明白了那不见的含义。
是的,不见了。
他的昭仪不见了,就在他的后宫里,不见了。
看着那空空的大床,前几天,他和她还曾经在那上面欢爱,如此那个爱唠叨的、可爱的小女人居然不见了。
“说!”
拓跋焘的目光落在月玛的脸上,月玛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就是她的机会,只要她把握的好,一切都会朝着她设想的方向走。
“王,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那天早上大王从姐姐这里走了以后,姐姐就坐在这张床上,流眼泪。”
月玛看着魏王的脸,她看到那目光里复杂的东西。
大王是爱着胭脂姐姐的。只是他自己不愿意,也不敢承认罢了。
拓跋焘黑了脸,流泪。她为何流泪?
那一夜,她在他身下温柔承欢,是的,他的身体只要她。
她为何流泪,是为了他不信她的话吗?
“姐姐一边哭,一边说……”
“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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