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桃花落尽胭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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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楼雪雨醒了,她睁开了眼,只看到一片黑暗。夜还没有过去。

她太累了。

又闭了眼,沉入了梦里。

楼雪雨再一次醒来。

她睁开眼,依然只看到了一片黑暗。

她疑惑了。

她好像睡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夜也太漫长了一点吧。

她摸索着车箱。摸到了不是黑夜,而是一块厚重的布。黑色的布。

楼雪雨呆了一下,随后就明白了真相。

她气的敲打起车箱来。

张冀带着众青衣,一路急走。

第二天,太阳已经升的老高的时候,他们终于如期进了南宋国的王城。

就在车子驶进南宋国宣阳门的时候,张冀听到了车箱里传出的敲打声。

他毫不理会。

只是催着众青衣,带队一路向着王城内城驶去。

楼雪雨敲了一阵,见没有人理她,就用脚踢了起来。

可惜这些都没有用。只能让她的手脚都痛了。

她只好负气的坐下来。

“停!”

“各位爷行个方便宜。”

楼雪雨听到了外面的人声。

这一听,她的心就凉了。那是南宋国守卫的问话。他们这些该死的,真把她送到南宋国了。

“这是我国献给南宋国大王的礼物。希望军爷不要误了吉时才对。”

张冀的声音落到楼雪雨耳朵里,楼雪雨恨不得吃了他。

这个男人,他真是用心啊!

他想害死她啊!

“今天我国正值我朝大王圣诞,各国使者皆派人送礼前来。你们仇池国怎么来这样晚。快点直接进入王宫前面的大广场吧。我王正在那里大宴群臣和各国使者。”

守卫的话,一落到楼雪雨心里。

楼雪雨猛的一呆。刘邵,她的那个可怕的王兄。今天是他的圣诞之日吗?他杀死了父王,逼死了母后和皇姐。

他过的如意吗?

楼雪雨的脸上滑过一抺冷冷的笑。

也好,既然来了,就来了吧。

就是没有今天萧晓的相送。

总有一天,她也会回到这里,来面对刘邵的。

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柔弱的胭脂公主。

她倒想为所有亡死的在他手下的亲人,讨回一个公道。

马车动起来。

外面的欢声笑语,渐渐多起来。

从外面的声响里,楼雪雨判断,广场一定到了。

万里人烟群起舞,独自高处寂寞寒。

说的就是南宋国的国君刘邵。

此时,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在万人的簇拥和欢颂里。他笑着,举起手里的酒,向着苍天,大地,然后一饮而尽。

“王上,你看那个吴昌国送来的雪山玉,听说是养颜的圣药呢?”

红衣,****,白玉般的脸,笑着妩媚的看着刘邵。

这是刘邵的新宠玉龙女。

他不是女人,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比女人还美丽十分的男人。

仔细看来,他的眉眼深处,倒是很像一个人。

一样的美。一样的媚,一样的软,一样的娇。

那是一个永远刻在刘邵心里的名字,梅若水。

“那就送给你,我的宝贝。”

刘邵看着玉龙女的眼神,是一种宠溺的神情。

说着刘邵不顾在场的各国使节,和众大臣的异样目光。一个吻落在了玉龙女的唇上。

玉龙女羞红了脸,把身子躲在了刘邵的怀里。

说到这个玉龙女。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

也是一个有来头的。

他是当朝太史玉凤鸣的独子。玉凤鸣一生三妻两妾。生得五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都是小妾所生。大夫人一直没有开怀。

没有儿子。是凤太史的一个心病。多处设法。可是,

求神拜佛也是没有用的。也就死了心。

谁知四十岁上,大夫人突然开怀,生下一子。全府高兴。小公子过生,府上来了一位僧人。说这小公子也是养不活的。因为玉家命中无子。

玉太史大惊。大夫人哭个死去活来。

后来,僧人给了一法,就是必当个女儿来养。取名也取个女名,叫玉龙女。

这玉府的小公子,就这样一身女儿打扮,外人不知,一直以为小公子送到外面去学艺了。只道这新加的小姐,是哪个小妾新生的六小姐。

在胭脂堆里长大的玉公子,到得年长。不喜男事,偏爱做个女儿。

玉太史愁的要死,就给他房里收了几个丫头,心想,毕竟是男儿身,早知道情事,就开了化了。

谁知道这样反而种下祸来。

等到玉太史亲眼看到,小儿与表兄弟在床上鬼混,就晕死了过去。

从此玉龙女更是无人管制。在这王城里,就有了花名了。

谁都知道,玉太史府里,出了一个美绝天下的,只爱男色的公子。

这一来二去,就传到了刘邵的耳里。

刘邵就见到了玉龙女。

这一眼,就注定了,玉龙女的命运。

玉龙女进宫了。不是以玉府公子的身份,而是以玉府六小姐的身份。进宫当了南宋国的若水夫人。为什么叫若水夫人,这也就只有刘邵知道了。

外人不知,

都道皇上最宠爱新进宫的若水夫人。

为她在后宫,另建了宫院。取名水云轩。

水云轩,这是原来皇上最宠爱的樱桃夫人的宫院,此时赐于了若水夫人,可见对这新夫人的宠爱。

此时,刘邵看着玉龙女,眼里有一种深深的迷恋。可是,如果你仔细一看,就会发生,他看着玉龙女的眼神,似乎不是在看玉龙女,似乎透过了玉龙女,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灵魂。

“你和我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两个黑暗的灵魂。你不要逼胭脂了,她永远不会属于你和我这样的人。”

这句话。是谁说的。

是他,是他的樱桃夫人,是他的梅若水。

可是,他死了。

他死了。他背叛了他。

他们真是说不清的一对冤家。

他们深爱着彼此,他们也深爱着共同的一个女人。

他死了。

他永远不会再那样看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