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美,听话。”
刘邵的手抚上了云裳雪白的脸。大手没有一点怜惜。
“云裳颤抖着,她没有闭眼,只是让泪水顾自的流下来,流到那温热粗鲁的大手上。
“该死?”
那泪居然烫痛了刘邵的手,这一双酷似胭脂的眼睛,该死的眼睛,流泪的眼睛。
一回身,没有动作,只看到倒地的尸体,是那名站的最近的宫女,她倒在地上,血流出来。没有挣扎,她死了。
刘邵呢?
他没有了。
如一阵风,一阵雨中的冷风,穿过这冷漠的皇宫,一直飘向水云轩。
那里,是一个没有主人的水云轩。
有的只是无边的空寂。
“为何?为何?”
刘邵的怒吼在水云轩里,一直传出去很远。
所有的东西,只要能砸的都倒在了地上。一片狼藉中,有着一种深深的痛。
风雨过后,是一片不忍目睹的难堪。
刘邵坐倒在一片狼藉中,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暴虐的皇帝。他是一个可怜,可悲,可叹的一个无爱的男人。
“传樱桃夫人!”
“皇上,樱桃夫人在……”
那名倒霉的小宫女哆嗦着,不敢向前。
“带他来。”
“是。”
无风雨如丝,夜晚秋色深。不知烛光里,谁是独吟人。
端的道不尽的伤感和失落。
这世间事,莫不是如此。
爱总是难解,不该遇见的人,不该遇见的缘。
无风的夜,雨如绵的心事。
却有了一丝凉风飘入帘来。
没有回声,没有脚步声,只有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
“你来了?”
刘邵没有回头,他却知道他来了。
他的樱桃夫人。
只有他才会有如此香味,这是他特有的体味。
依然没有回音,一阵细微的风拂过来,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过来,一只手拿过了刘邵手中的酒壶。
另一只手拂上了刘邵的肩。
刘邵迷离的眼光落在地上,猩红的地毯,雪白的双脚,那样白的光脚,那样可爱粉红的小指甲,那该是一双女子的脚,却长在了一个男子的身上。
可惜,此时这双脚沾满了泥污。
“邵。”
轻柔的叹息,梅若水跪在了刘邵的身边,他轻举酒壶,斟出一道优雅的酒线。
一手端着玉色的酒浆,一手执壶,
“邵,清酒浓情,一片真心可共天和地。无奈东风堪恶折百花。”
说不尽的爱,道不尽的怨,这梅若水,连叹息也是如此媚人。
前俯的雪白的脖子,乌黑的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地上,一路向后,像无知的梦。
“樱桃?”
刘邵健臂一伸,梅若水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天下知朕者莫若朕的樱桃。”
“邵,多情自若空余恨。”
“可是,樱桃,你知道吗?朕放不下胭脂,朕放不下她啊。可是,她居然如此辜负朕,她居然怀了……”
深深的痛苦,让刘邵的声音低下去。
可是,梅若水的心却冷了。
他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