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守护关内安全的三座城池,无异于守护关内的三道关口,破其一都是极麻烦的一件事,何况三座一起被破?
或许是真的看轻了铁达汗人?年三十放的炸药,年初二,萧子墨才领兵出征,这边就传来了三座城池被破的消息,要知道,雁城、白虎关、刑口三座城池正是因为它们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才会渐渐聚居成城池,成为守护关内不被侵犯的重要关隘的。
沈曼虽生在江南,但毕竟十二岁后就回了云城,对于边关之外的事情还是能了解一些的,大哥平日里也有提过,所以她明白,三座关隘被占意味着完全地失了先机,而萧子墨赶在年初二就出发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占得先机的,现在,定是不能的了。
沈曼心底颤了一下,但却还是定下心神,大军已经出发,不管大哥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她不能乱了阵脚,若是云城乱了,士气必短,到时候萧子墨就会出事了。
这不是沈曼要的局面,定了定心气神,沈曼没开口,沈君安就一字一句说了出来,“这消息倒是可靠,我有个朋友是雁城的,你知道三城之间总有自己的联络方式,但是早间就全断了,我朋友飞鸽传书给我的。”
看来便是真的了,但是为何萧子墨会一点消息都没有?依着沈曼对萧子墨的了解,她不是不知道萧子墨的野心,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放任铁达汗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般肆意?
有什么东西要从脑袋里挣扎出来,这边沈君安只手拿过沈曼推过来的那面令牌,眼神眯着看了看,“倒是有些年份,日后当了也能值个好价钱。”
当初沈曼与沈君安一路北来,到了沈家之后钱财大多都给了两位老人家回到江南养老,而沈君安与沈曼倒是身上没剩下多少钱,结果等进了沈家之后,各院开销都是按制给的,可沈曼与沈君安身份特殊,他们爹这房是早就从沈家划出去了,也就是说没了月钱的,但却总是有要用钱的地方,那时候的沈君安被钱急着实在没法子,也去过当铺,当掉了一些爹娘留给他们的物件,但爹娘哪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当初离开沈家时,便是分文未带,能够留给他们这么多,已算厉害了。
努力忽略沈君安口吻中的嘲讽味道,她倒是很想将令牌送给大哥出出气,拿去当铺试着当当看,但是沈曼肯定,这个令牌是绝对没有当铺肯收的,除非那人不想被挖住祖宗八代的一些丢人事情来。
“大哥,那做手脚的奸细抓到没有?”沈曼今天一早离了秦氏就直接过去了沈园,等从沈园回来也是下午了,她心底已渐渐明晰,但是还需要确定一下。
沈君安将那令牌丢回到桌上,然后看着沈曼,“服毒自杀了,是校场里的伙夫,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会是奸细。”人不可貌相,何况是这样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伙夫了呢?结果,往往坏事的就是这样的人,沈曼想,小人多作怪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只一个伙夫吗?”沈曼不信,若只是一个伙夫,也不会死得这般轻而易举了,他能够避开萧府的耳目,动了手脚就绝对是个高手,而伙夫只是个垫脚石,或者说只是个的挡箭牌,“大哥,这背后的人可能还留在城里,他会散出谣言,蛊惑人心!”
心境豁然开朗,太狠的一遭,在云城里的人尤其是萧家的人都在挂念出征的老二跟老四的时候,另外一边那人却能在人群里面散播谣言,到时候人心惶惶……那就是铁达汗人的计谋了。
当真是极出色的一步棋!
沈曼不得不承认,“大哥,你去找我公公,若是他还不知道,便告之,若是知道了,那也就是有法子了,咱们等着就是了。”萧府,或者说是萧子墨,能是轻易被打败的话,他便不是别人心中最厉害的公子了。
沈君安看了看那面令牌,神色有些古怪,“阿曼,你现在是沈家的家长了,这令牌能做很多事情。”
听了大哥的话,沈曼也看了看那令牌,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那令牌她是接过来了,但是却没有人告诉她怎么用,难不成让眉儿给自己梳个发,别上这令牌满云城的走,看看身后能不能多出来几个小跟班不是?
后来的事情,沈曼没问,沈君安也没告诉她萧老爷,也就是自己的公公,到底是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沈曼开始精心养胎了,最近沈曼晚上睡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心悸得厉害,除了萧子墨出征那天沈曼回了趟沈家,沈曼几乎就没走出过沈园了。
不过沈曼想,好在不是前段时日那样的孕吐了,她真的是受够了,若是再来一次孕吐,她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了。
既没人给沈园送话,传口信来,起码沈曼知道,能来沈园走动的大少奶奶、三少奶奶是不知道的,其实三少奶奶,也就是李氏,跟沈曼的境遇差不多,丈夫都被点兵上了战场,生死难测,尤其现在三座城池破了,沈曼从李氏担忧的眼神,还有眉儿碧玺她们躲闪的神情里看出了点什么东西来,但却不点破,只要一日不传来大军的声音,她沈曼什么都不信。
萧子墨是谁,他要的从来都是手到擒来的!
沈曼甚至都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这样信任萧子墨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信了,现在想想,还真是奇怪了,真就是那样信了他,便是整个世界一般了。
沈曼不让自己去想萧子墨,她想看看自己的心,究竟偏了哪边,日子就这样在年末充斥着离别的环境里结束了,沈曼第一回将令牌拿出来把玩,现在想,总算是能扬眉吐气了。
(努力留言撒花昂,哈哈。二更与三更或许晚上才能看了,抱歉,实在太困,存不了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