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女人怎么就能这么倔呢?
托着队伍送封信也不会?再不行,觉得拉不下脸皮,让沈家那情报网给自己送张小条子总不难吧?偏偏什么都没有,他出征都两个多月了,沈园里就是没人任何消息传给自己,私底下自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人送点消息过来,而她却是从未曾提笔想要给自己写封家书……
萧子墨一被林之泽戳到痛处就不爽落起来,眯着眼眸倒是想着真能早点回去才好,砚台信上写了,阿曼的肚子现在大了许多,走动都有些不大方便了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她生产前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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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泽一看见萧子墨的模样就知道这人又打算算计什么了,其实萧子墨这短时间也不是没有暗爽过,砚台说她也开始动用沈家的势力探查这边的消息了……
说到沈家那情报网,萧子墨着实知道是难为了阿曼,但是阿曼必须有一股力量保护她,对于萧子墨来说,那股力量来的越强大越好,而他此刻在外杀伐,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他想阿曼能够好好保护自己还有孩子。
而最叫他觉得舒心的就是她起码也能担心自己了,这才是最好的,或者,他应该见好就收,也可以算是乘热打铁,写上一封信回家?
“你不会真打算等那边动了,这边动吧?”那边,指的不是别处,正是栾凤皇朝的帝都,最近不停地传了消息来说,景帝年老体衰,今年的冬又是特别的寒,只怕是活不大久了。
这事,萧子墨自然是记在心上的,而林之泽,却也的确是第一个看穿自己心思的人,想要破了雁城,简单,只是时机不够,若是此刻进了城,那么萧家军日后出城便是师出无名了,倒不如示弱,让人觉得不过如此,从而放松了警惕,这才是萧子墨等的。
而且民愤积压得越久,爆发的时候就会愈发的猛烈,这点,萧子墨看的清楚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只是萧子墨却让人日日收殓尸体,好生安葬后求得一点心安了。
林之泽比起萧子墨来更加心软一些,饱读圣贤之书,求的不过是一个盛世太平,大展宏图,也知道之间的路途是堆积着累累白骨的,但却没想到化成白骨之前的鲜血淋漓会是这么血腥残忍,他只是一位文弱书生,便是换上了戎装,林之泽看起来依然只是个文弱的书生,甚至是萧家军伙房里的任何一个人看上去都比他孔武得多。
“便是这样,可总不好天天看他们在城楼上杀掉五个人吧。”而且是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林之泽还记得第一具*****从城楼上狠狠砸下来的时候,他整晚都没睡,吃什么都吐,干脆什么都没吃下去,可是他看见墨染端了红烧肉进帐子,空着盘子走出来,面无表情。
林之泽想,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差距了,萧子墨永远都是那个为了目的而孤注一掷的勇者,而他,却是连死亡都不敢直面……
“之泽,你选择站在我身后那日起,就该明白,我们要的是什么。”为了那样东西,牺牲再多的人他都无所谓,只要最后的结局,他以为,林之泽是懂得。
是的,林之泽的确是懂的,但却不愿意接受,或者说,没有料到这么残忍。
萧子墨看着林之泽脸上那一阵子的空茫,语气总算是缓了缓,“我永远不会忘记我杀的第一个人的样子,很年轻,微黑的皮肤,上了战场,依然只是一个憨实的乡下少年,刀锋刺进去的时候,我听见了骨肉被切开,鲜血涌出的声音,但是我必须下手,因为他是敌人。”
林之泽沉默了,手中的茶水渐渐泛冷,等到握着茶杯的手掌止不住用力的时候,林之泽的小半条手臂都已经冷僵住。
“子墨,莫要枉送了这些人的性命。”
大局面前,我们从来都是无能为力的,谁又能个个都如同萧子墨这般淡定?他可以看透生死,只为将权势捏在掌心,但是他不能,起码他林之泽做不到,但是他依然崇拜萧子墨,只是希望那些生灵,走过劫难,下一世,过得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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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城作为关口上最大的城池,自然也是最难攻克的。
萧子墨找探子探过雁城,只怕是关内出了内鬼,否则便是雁城里面兵马再不济,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被拿下来,就是萧子墨也没那个把握能够这么短的时候就能占了雁城,只是这个内鬼是谁,萧子墨还不知道。
“雁城里面有内鬼,那倒是一定的,但是这接连着三座城池都破了,肯定有事情发生,子墨,我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个泥潭,越陷越深。”林之泽看着探子从雁城内带出来的消息,有些犹豫,铁达汗人几年前才被萧家给打垮,照着他们休养生息的速度,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巅峰的。
将手中的信放下后,萧子墨慵懒地向着身后的软榻邪邪一靠,“云城里也有人散了谣传了,不怎么好听,似乎还会动摇军心,军师,你觉得如何才好呢?”
“震军威,杀内鬼,不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么,对方或许小心翼翼,但是咱们就不用这样。”林之泽看着信笺上的话,愈发觉得有些不安,倒不是说林之泽不够本事,只是林之泽在云城里都是酸腐书生样,自然是要装得更像一些才行。
“好在三弟没做错事,否则……”
(困死了,存不住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