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睿勾起没有血色的唇,欣慰地说着:“师傅是医者,知道自己还能撑下去不。好不容易才找到出路的指示,不要错过机会了!师傅暂时没什么事!”这善良丫头,即使那么想出去,在出路和医治他面前,她选择了医治他为先,不愧他这五年如此疼她!
悦悦担忧地眨了眨水眸,有丝不确定,师傅看起来伤得很重,虽说暂时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就怕拖久了留下后遗症。
“好啦,知道师傅不能拖,那就赶快把这出口给找出来,越快找到就越快帮师傅治病了!”医者不能自医,即使有再厉害的本事,依旧无法自医。这是医者的无奈。
悦悦知道南宫睿说的是真的,也知道他在坚持。当下点点头,足尖轻点,飞身在潭面上旋转着,沾起涟漪一圈一圈的晃荡着。
南宫睿和玲珑就那么静静看着悦悦在潭面上如一只精灵绕着那道光芒旋转着,好像在画着什么。一边暗自赞叹当成在建造这陵墓所花费的心思,如此机关暗藏,如此巧夺天工。
“她在画九宫图,真是学会布阵了,而且这境界,看来不低。我曾听我师傅说过,她穷极一生也才参透了两层,不得不说,悦悦的天赋太高,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玲珑一反先前欣慰的模样,眸底反倒荡漾着一圈圈的担忧。
“何以如此说?”南宫睿正在感慨悦悦这玄乎的动作,听到玲珑这么说,弯起眉梢望向玲珑。
“五行八卦九宫,也称奇门遁甲。术数之事,本与灵气相通。灵气越旺学得越快,但灵气消耗越多,怕也命运多舛!”玲珑淡淡说着,话语还没说完。悦悦最后一点潭面,飞身回到了岸边。
站在岸边观察了许久,悦悦蓦地又飞身投进潭里,窜出再继续埋入,看得南宫睿和玲珑不敢发一言,只是秉着呼吸等待着。
鸟鸣虫唧衬得整个崖底犹为的幽静。只见悦悦的身影没入水中,那一群群的鱼儿竟也随着她的身影下沉,碧绿的潭面,只剩涟漪。南宫睿下去过,自然知道那潭底的深不见底和压力之大。他很怕悦悦太过逞强反而出事。
南宫睿和玲珑的手紧紧交缠着,静静等待着。
忽的,射向潭底的那道光芒逐渐淡化,最后融合在了太阳光之中消逝,不见当初的痕迹。而在那光芒消逝的瞬间,一袭白衣的悦悦破潭而出来,带出一身的水花在空中洒落,滴落到湖面上,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好了!”悦悦眉眼间藏匿着喜色,向着南宫睿和玲珑走来,“找到了,在潭底!”
“可那压力?”南宫睿不可置信地看着悦悦,怎么她一脸无事的模样,她没有什么内力,怎么能承受得了潭底的压力?
“布阵营造出幻景,通过幻景走出去与平日行走无异,但是这幻景只能维持从一数到一百的时间,所以动作要迅速。”悦悦轻描淡写地说着,事实上她也没试过,只是《奇经》上似乎有提到这种情况,何妨试一试!
悦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轩南宫睿,指尖轻按着他的脉搏,“伤至筋脉,气血淤积。这里药材有限,怕需要调养好长时间了。”悦悦轻轻蹙眉,杏眸往那青青一片搜寻着。一颗青叶似蓖麻,细根如芋,开着黄花的小草攫住了她的视线,“大黄!”
南宫睿循声望去,勾起淡淡的笑,“有大黄和桃仁,至少还不错!”
——————————
暖暖的阳光驱散春寒,黛翠春浓。一望无际的绿野纵横万里,和澄碧无暇的天空相互辉映着,倒影在那清澈见底的小溪上,无尽的风光。
悦悦掸落衣上的水珠,原来这潭底尽头竟然是连着小溪,明明是两种不同的水质,竟能如此交融,实在稀奇,不过在悬崖底已经见惯了稀奇,此刻倒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婆婆因为面容被毁,且虽然行动无碍,但武功尽失,四肢仍有些僵硬,便不愿出来了。婆婆不愿出来,师傅自然也不愿离开。
悦悦轻轻叹息了声,她出来第一件事必是采那天山雪莲。天山雪莲是治疗毁容最重要的药引,且能舒经活络,虽然不至于回复婆婆的功力,但至少行动绝对与常人无异。
只是,这地方是哪里?一身白衣似雪的悦悦迎着风矗立远眺,找寻着能走出去的路径。
“何人?竟敢擅闯禁地!”一声低喝从背后传来,柔柔之中夹杂着一股威严。悦悦循声望去,双眸不禁绽出一丝的喜色。
“芊芊姐姐!”
“陀罗令!”
两声惊呼同时喊出,一声带着无比的兴奋,一声夹杂着不尽的惊讶。
正在讶异眼前着百花宫白衣的女子胸前别着陀罗令,忽然听到那熟悉的,却有点陌生的,软软的芊芊姐姐,不由得激动地抬起头,直直望着眼前的白衣女子。
十五六岁年纪,面若芙蓉,眉如翠羽,淡点樱唇,纤细的身子在那宽松的白衣里面显得异常单薄。那清澈如镜的眸子里,倒映着点点的星光。音如溪水泠泠。让人有种不染纤尘的感觉。美得很纯净,很无暇,很倾城。那绝色容颜之下,隐隐约约有着熟悉的轮廓。
“悦悦?你是悦悦?”叶芊芊激动地跑过去握住她的肩,眸底不隐藏那激动的光芒。是的,就是那熟悉的轮廓。女大十八变,五年,竟然变化如此之多。但是那纯净的模样,却是没有几人有了。
“是,芊芊姐姐,我是悦悦!”悦悦轻轻笑着。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