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晗的京城,现已改名为玉城,得名于玉湖景色。
自从灭了天晗,千颜凌峰便下令在湘城和沧月国都万菲城之间修了一条快速的直通道。将京城收入疆域就是将整个国家收入疆域。
只半个多月的行程,悦悦便到了万菲城。从万菲城往西南而去,便是沧月和白歧天然的分割线天山。天山雪莲,是治疗毁容是圣物。
如今的万菲城,热闹程度不亚于湘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各样的小摊小贩,卖的好多竟见都没见过,看得悦悦不禁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地四处瞧着,并没有停下来。
万菲城较湘城偏北,虽然已经是春末了,依旧有些寒冷。
一身米白色的男装衬得悦悦更是清雅俊秀,行走间衣袂无风自动,飘然若仙。尤其在高大粗壮的沧月人之间,更显娇弱。
“快快,皇子和奴隶的马球击鞠比赛人员到齐了,原来那两位俊俏的英雄这次有参加!”
“什么?那两位英雄会参加?快走快走!啊,等一下,我去买……”
“呀,我回去换件漂亮一点的衣服。”
……
悦悦还在欣赏着沿途的奇观,突然周围一阵莫名的骚动,只见所有女子都激动地叫了起来,瞬间扔下手边的活儿,蜂拥往前跑去。
微微蹙眉,悦悦本不想随着他们去凑热闹,刚到有点适应不了沧月空中浓烈的腥味,打算先休息一下再做打算。谁知,那些个女人当真疯狂,愣是把悦悦挤得后退不了,只能随着她们往前走去。
不久,人潮停了下来,悦悦抬眸一看,只见眼前延伸着一宽广的四方列场,浅草绿茵铺砌其中,红漆金铆大鼓陈在四角高台上。列场四周各有八个双鸟长鼓。偏短的两边皆立着金绘彩雕球门,球场中央是雕刻精致的鞠球。
绿茵场上,左边是十个穿着镶金褐黄华裳的男子端坐在精壮的马匹之上,手持偃月杆,脸上写着高傲与不可一世,眸底却是浓浓的蔑视。
而右边,则是五个穿着粗布沥青衣裳的男子,黑发高束,骑跨在灰褐色的矮小的驴上,手中拿着一刚好触地的直杆。那些沥青衣裳的男子背对着悦悦,看不清楚容颜,然按高坐马上的皇子却一览无遗,其中,那在湘城大街上纵马的千颜展也在。
小时候曾在哥哥的书房里看过关于击鞠的记载,击鞠源于西北之地,赢者需有骏壮马匹,精良骑术,精湛击鞠技艺,虽看似简单,却是难以掌握。
“五个对十个,矮驴对骏马,木棍对球杆。好生不公平。”悦悦不禁呢喃出语。
“奴隶本来就是最下贱的,与皇子的身份不平等,比赛中自然也不能平等。他们能进入球场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悦悦旁边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子听到悦悦这么说,收回兴奋的眸子,偏过头对着悦悦说着,眨巴了两下大眼深深打量了下悦悦那太过漂亮的容颜,又看了看单薄的身子,摇摇头继续看着场上。
众生皆平等,哪来的这下贱高贵的级别之分,悦悦心里虽不满着,倒也没说什么。这姑娘也不过和她一般年纪,这等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便知这观念在这里已经根深蒂固了。
轰隆隆鼓声震天,回音一阵阵回荡着,气势颇为恢宏。只见场上的马蹄踏起,杂沓尘扬。
那些皇子仗着马的优势,手起挥杆,系着红绸的鞠球在空中遥遥化作一道远弧,直直射进球门,那些奴隶的驴走还没走到地方,就这么输了一球。
“好,皇子漂亮!打死那群蠢驴!”顿时,一阵喝彩的男音轰然炸开,不是兴奋,而是嘲笑,嘲笑那些奴隶。
悦悦身旁的女子一个个也闪着兴奋的眸子,扯开嗓门大声喊着呐喊:“加油,我们最爱的英雄。”
再看向战场,沧月皇子的阵列已经散开,分别两只马团团围住一只驴,马蹄踢着驴腿,那驴吃痛,竟硬生生跪倒了下来。那驴上的奴隶一个猛抓,紧紧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那些皇子高兴的大笑着,鞠球在他们的杆下跳跃着,也仿似随着他们在嘲笑。
皇太子千颜陌邪笑着,看到那鞠球滚落到自己身边,正欲扬起偃月杆挥之进门,忽的一道沥青的身影闪过,那球竟被一木棍挑走。千颜陌眸中怒火一起,挥起那偃月杆直直朝那奴隶身上打去,一声响,竟看到那奴隶的沥青衣裳,扬起一片灰尘。那奴隶顿时整个人趴在驴上,痛得不敢动弹。千颜陌残忍一笑,挥杆,进球。
好狠!悦悦翦眸闪过一丝怒火,这人心肠真是狠毒,竟然这般罔顾人命。
另一个本想上前去抢的奴隶,畏缩退后了。皇子没有犯规这一说,所以爱打则打,他们若是还手,便是犯规,必死无疑。
在最远距离的慢慢和那四个皇子斡旋的上楚弘钰和上楚凌寒见到这一场景,不由对视了一眼,握着木棍的力道加重了些许。
今年他们是第一次来参加击鞠,虽然有听说过其残忍性,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了。本来这次他们不打算出风头的。
不过,你不沾惹是非,不代表是非不沾惹你。本来是十对五的局势,现在两个奴隶已经趴下直不起身。沧月王子的阵式变换成三三三一,三个皇子围攻一个奴隶,剩下一个连连挥杆进球,那杆挥得漂亮,那球进的快速。
被三个皇子围住的上楚凌寒,眼看着那坚铁做的偃月杆要落到自己身上,连忙拿起木棍往背后一挡。那皇子没料到上楚凌寒敢反抗,一点准备都没有,竟被他的内力活生生震开,掉下了马匹,淘汰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