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上楚凌寒会如此态度,悦悦有些没反应过来,竟只是愣愣地望着上楚凌寒。她想过上楚凌寒会生气,也许会骂她会恨她,但独独想不到会是这么云淡风轻。云淡风轻得悦悦有些不真实。
上楚凌寒轻轻笑了,凤眸有丝打趣地望着悦悦,即使性子变得有些淡了,这纯真的模样却没变,这澄透的心思也没变,“傻丫头,在我心里,你永远只是苏悦悦。谁都不是,只是我上楚凌寒的妻子。”
上楚凌寒那轻轻的言语一字一字敲进悦悦心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悦悦有丝不确定,抬眸望着上楚凌寒,嘴里不自觉轻轻唤出,“上楚凌寒。”
心里却是暖暖的,一股莫名的感觉在心底流淌着,很甜很温馨,很安宁,很像五年前上楚凌寒紧紧将她护在怀里,不让她受一丝伤害的感觉。
“怎么,有问题?”上楚凌寒挑挑眉,和大哥二哥谈过之后,心里也释然了。人生能有几次擦肩而过。这一切,又关乎悦悦何事?她何尝乐意自己这样的身份。
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了,总有其他办法解决,不是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皆且行且看吧。
悦悦也笑了,如芙蓉出水娇嫩,新月出岫光华万丈,看得上楚凌寒有些呆了。虽然从小就知道这丫头长得不俗,却不料竟如此倾国倾城。他竟有种想把她藏起来,不愿让其他见到的冲动,她的美,只能他一人欣赏。
“上楚凌寒,你好像已经被我休了!”悦悦眨眨水润的清眸,有点坏坏地说道。
听到这个,上楚凌寒的脸蓦然黑了起来,凤眸斜睨,状似恶狠狠地盯着悦悦,不满地说道:“你还敢讲?休夫,你倒是想得出来!让我颜面尽失,沦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这笔账我可记住了,你等着,日后我是要讨回来的!”
悦悦轻轻挑起眉梢,有丝得意地看着上楚凌寒,“小气王爷。”
这话一出,两人皆错愣了一下。气氛又一下子又凝了了下来。这个始终会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隔阂。
“悦悦,跟我走!”上楚凌寒抓过悦悦的手放在掌心里,紧紧握着。温暖的大掌裹着冰凉的小手,有丝微微的悸动。
“可是……”悦悦很想说好,这个王宫不是她想待的地方,可是她实在没办法不顾白玉兰和千颜扬的生死。
“没有可是。二哥已经去救母后了。至于千颜扬和白玉兰,放心吧,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你不用为他们担心太多。”悦悦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他当时不过一时太难以接受了才想不通,这会什么结早就都打开了。
“好!”悦悦反握住上楚凌寒的手,这只手曾经在最危急的时候把她推向安全的角落,独自去冒险。师傅说,他有这份心,便可珍惜这份情,只有生死关头,才能见到真情的。
悦悦也不想想太多,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好”,那她便好。
上楚凌寒看着悦悦说得坚定,可眸底却有一丝的黯然和落寞。也明白她是放不下白玉兰。不由得一手牵着她,一手揉着如青缎的发丝,“她是你娘,你想救,我便救!走吧,先去泠月宫,再去和二哥会合。”说完拉着悦悦的手便要走。
“上楚凌寒!”悦悦蓦地抬眸,拉住要走的上楚凌寒,心底几经挣扎。对于白玉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感觉。那是她娘,她本该义无反顾的搭救。可她却独独少了那份忧心如焚的感觉,可要置之不管,心里却放不下,“走吧!”悦悦浅浅一笑,便任凭上楚凌寒牵着自己的手往泠月宫而去。
泠月宫,名为冷宫,实则是囚禁妃子的后宫天牢。环境会比正规天牢要好一点,但是如果后宫没点人脉,进到里面去,比进到正规天牢更为遭罪,甚至,进去的人,出来的,也许会连尸骨都没有。千颜雪自然有跟悦悦讲过这些,所以白玉兰进天牢的第一天悦悦就去瞧过了,一切还蛮妥当的,可见白玉兰在宫中的势力不可小觑。
风吹竹林,疏影横斜,入夜的泠月宫灯火全熄,除却微弱的月光,整个泠月宫漆黑一片,犹显得死寂与诡异。
上楚凌寒和悦悦由竹林后头翻身而入,在浅浅斑驳的竹影中穿梭,绕过几条岔路,便到了关押白玉兰的小卧房。里面也早已是灯火歇。由于是冷宫,看守的侍卫也不多。只许稍微躲一下便错开了。
悦悦和上楚凌寒对视了一眼正欲打开窗户而入,忽然里面传出一阵细碎的声响,好像有人早一步潜进去了。悦悦眸光一凝,不免有些着急,白玉兰虽然在宫内的人脉多,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也不少。
上楚凌寒却拉住了悦悦,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若要发生什么事,早就发生了。里面的人应该是熟识的,不然不可能故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果然不一会,里面传出了细细的惊呼声,和尽量压低声音的对话。
“你怎么在这里?”是白玉兰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的讶异。
“兰儿,这些年,委屈你了!”是略微粗哑的男声。听着很陌生,不像是沧月王宫里的人。
“我……你也知道我委屈。”白玉兰细细的声音,竟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怨。
“对不起,兰儿,我来带你走。我会杀了千颜凌峰,以弥补你这年所受的委屈。”那声音听着有些苍老,却也喊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霸气。
“呵呵,带我走?你不觉得太迟了吗?”白玉兰有些自嘲的笑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