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楚弘钰顾不得身上衣服没换,急冲冲跑到苏倾宇的房间,逮着苏倾宇便紧张地问:“无双是不是在受伤的时候就怀孕了?晨儿是我的儿子?”虽然他已经可以肯定是了,但是他想要苏倾宇一句确认。只要苏倾宇说是,便没有不是的。他这也是尊重落无双,不想真出个意外让她难堪了。
苏倾宇深深望着浑身湿漉漉的上楚弘钰一眼,看到了他眼底的那抹兴奋和有些期待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当年花了多少年的心血才保住他们母子的。无双这些年这么苦,上楚弘钰是需要补偿。
上楚弘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激动,只知道心里莫名一股却雀跃,丝毫不为当年自己拼命阻止无双怀孕而出纰漏的事有半分的不悦。
“好!不管前尘往事,该负的责任,我上楚弘钰不会推脱。”上楚弘钰望着窗外平复了下心情,“无双住在哪一间?”
而门口,正要来回复苏倾宇的落无双却正好听到这句话。她知道上楚弘钰会负起这个责任,可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的责任。这些年,她一样都过来了,何必要他区区的一个责任。为了一个责任,她要把自己视成命根子的儿子分他一半。无双闭了闭眼,退了下去。
苏倾宇没有回答上楚弘钰,而是径自走进里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上楚弘钰,“先换上干净的衣服,有些事情,你是应该要知道。如果听完之后,你还是只有责任的话,就离他们母子远一点。晨儿是我的徒弟,我很清楚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一个人来尽父亲的责任。”
上楚弘钰除了上次宫悦悦出事,很少见到苏倾宇这么慎重的表情,不禁皱皱眉,知道问题绝对不会简单。
苏倾宇如何用保命丹将落无双从垂死边缘救回来,落无双如何在发现有身孕之后宁愿冒着生命危险留下孩子,如何强迫自己灌下千万种药,咽下千万种补品,如何一边吃一边吐的安胎,在难产之时如何挣扎着非要牺牲自己保住晨儿;花尽多少人的心力才能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他们母子二人在床上躺了多久才能确定都活了下来,落无双要多艰险才能重新站起来。这一些,无论上楚弘钰有多少的责任,都是补偿不起的。
上楚弘钰听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如一把冰刀时不时划着,一下一下,痛到了骨子里。不管落无双是基于什么心情要留下晨儿,于他来说,这份情,他是还不起。苏倾宇说得对,如果只有责任,太卑微了。可是他不知道除了责任,他还能给什么。甚至此刻,他连责任都不一定给得起。
“倾宇,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会努力去找出来,他们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上楚弘钰站了起来,脸色颇为凝重,他甚至有种想仰天大哭的感觉。
“无双的房间在三十六宫苑的第二间,但是晨儿的房间在左转的小院落里。无双应该在那!”苏倾宇侧目瞄了一下仍在地上湿漉漉的衣裳,淡淡说道,“别忘把你的脏衣服带走。”
刚走了两步的上楚弘钰听到这话蓦然停止脚,嘴角微微抽动了下,转身过来拾起自己的脏衣服,边走边说道,“倾宇,你竟然学会了幽默了。”刚好走到门口碰到刚进来的上楚凌寒,便把手上的脏衣服一股脑甩给上楚凌寒,“三,帮大哥处理了。”说完又不见踪影了。
上楚凌寒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大哥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刚刚告诉了他无双和晨儿这五年来的事情。”苏倾宇看到上楚凌寒把那些脏衣服又带进来,不由得雅致的眉心皱起,“把它们扔外面去。暗宫的污秽之物,全部都是排到那条湖里的。”
上楚凌寒听到这话,立刻毫不迟疑地将那身脏衣服往窗口一抛,走到清水面前清洗了自己的手合接触过那衣服的地方。
“落无双和晨儿这五年,想必不容易吧,不然也无需你特地说出来。”上楚凌寒边搓着手,边说道。
“你想听?”苏倾宇抬头打量着上楚凌寒,深邃的眸子探不见底,只是深深打量着。
“怎么说也是我大嫂和侄子,多关心一下无妨。”上楚凌寒轻轻一扯唇角,凤眸低垂,任由苏倾宇的打量。
苏倾宇点点头,便把刚才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上楚凌寒听完也不禁对落无双和是佩服,俊美冷然的脸庞闪过一丝丝的赞许,“此等女子,世间少有了。若非对大哥用情至深,又怎么会牺牲至此。只可惜,大哥就是看不透。不过……”上楚凌寒略微挑眉看了看苏倾宇,“这五年来,你经常对着几乎是我的缩小版的晨儿,就没一点想法?”
苏倾宇斜睨了上楚凌寒一眼,“我没你那么小心眼。”确实,有时候看到晨儿便会想起上楚凌寒,想起这个害得悦悦下落不明的罪魁祸首。当初若不是他偷偷带悦悦走,又岂会让悦悦受这么多苦。
“是吗?”上楚凌寒嘴角轻勾,斜斜看着苏倾宇,似讥非讥,似讽非讽。怕是每天都想掐死晨儿吧。
“如果晨儿性子像你这么不讨喜,也许我会。”苏倾宇懒得再和上楚凌寒计较,直接转入正题,“铁木绝愿意合作。”
上楚凌寒脸色一凝,双手支撑着桌面,若有所思的模样,“这样的话,要攻下沧月和沧月便不是问题,只不过,铁木绝这只狼引得进来,怕是难请出去,我天晗的兵力可是八成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