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生有百草丹,百草大兄‘叶下红’,家乡住在山田里,伊父叫做‘红饭丹’,伊母叫做‘铺地锦’。‘益母草’娘是妻房,这日‘益母’在晾衫,衰鬼踏着一叶‘鸡母涎’,跌伤只左脚,请个先生‘接骨草’,开方‘骨补’,‘老山胶’,贴在伤口二三日,会行会走会唱歌……”宫府后院的小花园里,一道藕荷色身影在那一片青绿草木中欢快地穿梭着,耳边的两个小辫子甩啊甩啊,在空中肆意摇摆舞动。一阵悦耳的,带着稚嫩嗓音的小曲在风中扩散着。
斜阳横卧山头,将天空中飘浮的一朵朵白云点染成绯红,漫天余晖,黄昏沉沉,令草木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柔和而朦胧。
而那个声音的来源主体此刻正拿着个木制勺子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往两棵如同她身高大小的小树上浇灌着,还时不时用指尖沾水,给那些嫩叶喷洒几滴珠露滋润着。
那映着残霞的脸庞划出认真的模样,那不停歇的动作不失谨慎,恍若在珍视一件件奇珍异宝。却让人有莫名的瞬间感动。
这便是在大厅等到不耐烦的上楚凌寒踏入悦悦所在的院落所看到的场景。然,他只是愣了一下,便一股怒火冲上脑门。
“苏悦悦,你在做什么?”上楚凌寒不可自抑地咆哮了。他忍着脸部的火辣疼痛在大厅左等右等,直等到那红日都掉落进了山丘,黄昏染遍天际了还不见她出来。敢情她在这浇树?!
“嘘,小声点!”悦悦转过头对在那拱形院落门口站着的上楚凌寒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转身继续认真地浇着树。继续把上楚凌寒晾在一边。
上楚凌寒瞪大了眼睛看着悦悦的动作,眉头死紧死紧地锁着,愤怒地踏进来,狠狠扯了那两棵小树上的几片树叶,“我在外面等那么久,你竟然在这里浇树!你。。。。”这破树比他重要很多?
“喂,你干嘛扯我的小树!坏蛋!”悦悦看到上楚凌寒拔了她的小树叶,也一股怒火冲上脑门,一把打掉上楚凌寒的手,把他推到一边去,双手叉腰站到了小树的面前,如一只母兽誓死捍卫保护她的孩子。
上楚凌寒不以为意地一撇嘴,不就是个小树嘛,顿时趾高气昂地说:“本王爱扯就扯!”
“猪脑!”悦悦那大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狠狠剜了上楚凌寒一眼,继续俯下身去浇花浇树。
“喂,天色不早,我们赶紧回去!”上楚凌寒望望天际,暮霭逐渐浓郁,夜幕将垂!天晗璇边说脚步边往前踏了一步。
“你别乱动!别踩坏了我的苜蓿草!”悦悦眼角余光看到天晗璇那黑面镶金的鞋子要踩上那一片苜蓿草,不自觉地大喊出口。
听到悦悦这一声咆哮,上楚凌寒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脚步还没落定,又听到悦悦一阵的惊呼,“停!啊,那是我的六月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