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雪一跳坐上了榻椅,拍掉那男宠停留在上楚枫岚身上的手,用身体把他挤远了一些。再帮上楚枫岚把那滑下肩的衣襟拉拢好,一边念叨着:“妖孽哥哥也羞羞,身子都叫人看光了,以后没人要怎么办呢?没关系没关系,雪儿娶你哦,反正雪儿也看到妖孽哥哥的身子了,要对妖孽哥哥负责!”
瞬间,整个大厅如死寂般静悄,所有人都错愣地瞧着千颜雪,被她这动作和豪言壮语慑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都忍住爆笑的冲动。整个天晗无数男子和女子爱慕对象的襄王,可怜兮兮地需要一个小女孩承诺将来娶他!然,没人敢大笑出声,只能抽着嘴角,隐笑到要内伤。这沧月公主怎的这般可爱!
上楚枫岚嘴角不停抽着,连细眉也抽了,他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这是什么跟什么。褪去邪魅的表情,那哭笑不得的模样显得有丝的滑稽。半天都不知道如何言语。
连千颜雪带过来的侍卫也极力忍着,忍得表情有些狰狞。只有阿桑是依旧沉着脸不为所动,不,是脸更阴沉,更冰寒。
“咳咳,谢了,不过不必了!”上楚枫岚终于找回了言语,斜眸一勾,扫向了身旁的八大男宠,竟然笑话他?
那八大男宠也齐声咳了咳,装出了不笑的表情,但隐隐可见那眉间忍得极为的压抑。上楚枫岚揉揉额际,第一天的示威,失败!
“下去吧!”上楚枫岚无奈地对着那些个男宠挥挥手,那些男宠如临大赦,迫不及待地鱼贯退下。随即,大厅后侧传出一阵响天彻底的爆笑声,听得上楚枫岚眉头锁得更紧,黑线密布。
千颜雪却依旧一脸纯真无辜地望着上楚枫岚,像讨糖吃的孩子。上楚枫岚拿开那依旧拉着他衣襟的小手,暗自哀叹了声,便吩咐下人带她到为她准备的院落去。
走下大厅,千颜雪眼睛眨了眨,秀眉轻轻挑起,扯开唇瓣绽出一抹胜利的笑,她也忍得好辛苦呢!
妖孽哥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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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大厅,足以容纳千余人,遥对着门的是一张玄铁大椅,大椅的下端两侧各自放着两把座椅。壁上每隔十米便插一只壁灯,烛火耀眼。外面艳阳高照,里面若不照明却是暗如黑夜。那主位上赫然悬挂着两个大字:暗门!
一身银白似月的男子站在玄铁大椅面前,银白的面具映着烛火,折射出簇簇的光芒。
顺着八级阶梯,底下站着一着白衣的女子,一着蓝衣的女子和一着黑衣的男子。气氛有些沉重。
“这是根据那幅山河落日圆图临摹出来的。”那白衣女子将手中的画卷呈给那银白的男子。她的临摹之术,在天晗若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无双,昨夜发现的秘密,何以今天才禀报?”那银白男子转过身,阒黑的瞳眸紧盯着那白衣女子。细看,这白衣女子艳若桃李,明媚如花,风华绝尘,正是那秦淮河畔名妓,太子第一百零八房小妾落无双。
落无双垂首,“公子恕罪!昨夜不便离开东宫!”
那银白男子嘴角轻扯,似讥诮,似淡漠,修长白皙的手指展开画卷,仔细瞄着那山河落日圆图,眸光越发的深沉,“千猜万猜,唯独想不到会是上楚弘钰杀的千颜末!无名,你与他交过手,可能是上楚弘钰么?”
“细想,那天的身形,确实和上楚弘钰类似!可那天上楚弘钰不正和无双在游湘湖么?”无名抬首,冰冷的脸庞一如既往的冰冷。
“难不成这上楚弘钰有分身之术?还是那天的游湖只是他策划的用来掩饰行踪的策略?”一身蓝色耀眼的无心轻轻蹙眉。那个太子,印象之中总是一派儒雅,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是他?
落无双也想不通,那天太子明明与他在游湖,中间也没见他出去过。出去?落无双一个念头闪过,朱唇轻启,眸光流转,“太子中间起身如厕。我与苏悦悦在船外聊天,没注意太子究竟走了多久!过后,便传来沧月王子被杀!”
“从玉湖至行馆,那也有一段距离的,若真起身如厕的时间,那上楚弘钰的武功,该是高深莫测,能在短短时间之内来回并杀人夺画,怕是少人能敌了!”那被称作公子的人望向远方,若有所思的模样,“连我都不曾察觉他有如此厉害,那就更是深不可测!”
“公子,花紫雨是何人?上楚弘钰似乎与她熟识!”落无双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开了口。
“花紫雨,白歧前朝宫廷御画师花乐的女儿。据传,十年白歧国前皇帝洛于琛察觉丞相慕岩有异心,当时慕岩权倾朝野,且手握兵权,洛于琛几个皇子碌碌无为,也拿他莫可奈何,只好将白歧国库暗中转移埋藏,以防日后生变有后路。洛于琛将宝藏埋藏后便命宫廷御画师花乐画出藏宝图。半年后,慕岩果真叛变,一把火烧了洛于琛的寝宫,连带着也把那藏宝图烧掉了。慕岩抓了花乐欲让他画出藏宝图,花乐自刎以保密,而花乐的女儿花紫雨,也是仅存的唯一一个见过藏宝图的人,也销声匿迹了。过后八年,突然传出花紫雨画下山河落日圆图,暗含白歧宝藏的秘密。”
既是白歧之人,又为何与太子有如此牵扯?落无双不解地蹙紧柳眉,菱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言语。
“无双,想办法拿到真正的山河落日圆图!”那公子目光如炬望着落无双,声音不咸不淡,却暗含威仪,“最近江湖中人全都锁定秦王府,无心,你随无名一起保护苏悦悦。务必,保证苏悦悦安全,毫发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