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继续行着。
云若水搂着龙逸泽朦胧的睡去。
突然被惊醒。
正听到前面马上的人道:“你们到底是何人?为何不敢露出本来面目?”
云若水撩开车帘,天边已出现的淡淡的天光,星光和天光下,这片冷冷的沙漠中突然出现了许多黑衣人,面带黑巾,拦住了去路。
一看到黑衣,云若水就想起了唐府的灭门惨剧,难道他们是一路的?
这时那黑衣人淡淡地道:“我们来找人,同你们一起来的女人可在车上?”
“你们是谁?还没回答?”衣胜雪跳下车,板起脸孔,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清。
云若水从未见过衣胜雪如此的戒备,不由的也加了小心,看来这是些劲敌。
衣胜雪却暗暗焦急,他怕后面追兵赶到,前后夹击。
那黑衣人好像才发现衣胜雪,突然一个人惊呼道:“国,国……”
被另一个黑衣人一扯住了声,但好像仍是不敢相信。
云若水听得清楚,原来这些人找的是自己。
她未作声,只是在想,这些人保护自己而来,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全身而退,或者至少,少些损伤。
“说过了,我们只要那个女人,与尔等无关。快把她交出来。”黑衣人道。
“这些废话还说起来没完了,你认为我们会那样做吗?”衣胜雪嗤之以鼻。
黑衣人一挥手:“她定在这辆车上,都给我上。”
说着黑衣人围了上来,不过,不到五十人的样子,相差悬殊呢。
但云若水想,如果他们半路设埋伏,自己的人肯定会吃亏,他们是愚笨还是自负?
突然那些人出招,云若水知道了,他们是因为后者。
那招式,力道,身法,虽比不上自已萧龙和衣胜雪,但一群这样功夫的人加一起,也是灾难。
衣胜雪一挥手,那群死士已迎了上去。
然后他跳上车,让其余的人随着车继续前行。
那些黑衣人被抛在身后,天渐渐亮了。
已经看到沙漠的边缘,那客栈的酒旗在风中招摇。
近了,客栈门前立一俏丽少女翘首以待。
是水灵。
她瞧见衣胜雪风姿殊异,气定神闲,如一位仙者驾长车破晨曦而归来。
顿时脸上露了喜色,奔车而来,高喊着小姐。
云若水也是很高兴,撩开车帘喊着水灵,突然无预兆地,一声响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射在水灵的胸口,然后又有无数声响。箭如雨般奔车而来,云若水直接卧倒,一手拍向车厢底板,这时马嘶鸣着倒地,车一歪,云若水抱着龙逸泽从车底逸出,另一辆马车也中了箭,好在死士迎了上来,挥动手中的兵器,掩护着云若水撤退。
进了客栈,里面的客人正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衣胜雪挟着水灵,龙逸飞挟着萧幕锦随后急奔而入。
客栈的门窗被桌椅挡上。
众人上了二楼。
客栈老板跟着他们焦急地道:“客人哪,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一定要救救小店呀。”
萧幕锦急声道:“解开我。”
衣胜雪瞧了他一眼:“解开你,也帮不上忙,你就在这里好好躺着,不会有事。”
说着,安排人将他同龙逸泽一起抬到床上。
衣胜雪吩咐人观察敌人,又开始救治水灵。
水灵竟然无大碍,只是射到了肩头,流了少量血,原来是云若水托她保管的那只玉萧救了她一命。衣胜雪看着断裂的玉萧,又看看云若水,神情有些落寞,但现在不允许他分心,他随即开始医治龙逸泽的腿伤。
瞧着水灵无事,云若水便去给衣胜雪帮忙:“师弟,可有人看清敌人是何来路?”
衣胜雪摇头。
这时有人来报,也是一群黑衣人,正拿着盾牌接近客栈。
黑衣人!
看来低估他们了。原来这里还有埋伏。
这时又起了一阵箭雨,有箭从窗前的桌椅空隙间射了进来。
虽力道不大,但射在地板上叮的一声,吓得掌柜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住地求各人救他的命。
衣胜雪嫌他吵,挥挥人让人将他塞到箱子里,又放到了一间客房的床下。
龙逸泽腿上的绑带全部被扯了下来,衣胜雪白色的衣襟上全是血迹,整个人精神抖擞,眼睛亮晶晶的,这让云若水心里一下子有了底,她相信,无论发什么情况,只要有师弟在,他就会保护她。
而且好像事情不用她来操心。
龙逸飞在楼下安排人搬着东西堵门。
躺在床上的萧幕锦告诉众人注意房顶。
云若水离开窗户,坐在床前,龙逸泽已经醒了,他瞧着四周,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好在他看见了云若水,虚弱地瞧着她道:“娘子,你有没有受伤?”
衣胜雪手上一用力,龙逸泽吸了口冷气看着他,衣胜雪淡淡地道:“这是惩罚你。”
“因为我带她入险境?”龙逸泽皱着眉头问。
衣胜雪摇头。
云若水也奇怪:“到底为何?”
“为他独断专行,只下命令让我们来遵守,而不是商讨。”衣胜雪如玉的面上闪过一丝不忿。
“你是小的,你自己说的,遵守就是了,难道你还想要什么权利?”龙逸飞正好进屋说道。
“小非非,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衣胜雪也不回头,将药粉撒在龙逸泽的腿上,然后告诉旁边的人递上药布,一层层地缠了上,龙逸飞上前要帮忙,他摇头道:“这力道大了他腿就死了,松了,也一样,所以还是我来。还有你,也坐下,让我瞧瞧你的伤。”
“我的伤原本便轻些,现在无碍。”龙逸飞眼睛看着窗户,神情戒备,他不想耽误时间。
“随你,最好你变成个瘸子。”衣胜雪淡淡道。
“不许学我说话。”床里面的萧幕锦瞪了一眼衣胜雪:“你的语气应该柔一些,别像我硬梆梆的不讨喜。”
说到后来,他的话倒像是规劝了,衣胜雪瞧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顶嘴。而是点点头。
然后起身,脸上是笑意盈盈了:“现在这是一个好机会,让你们试试自己的身手,谁都不要客气。眼睛睁大些,别把自己弄伤了,我现在可是照顾四个伤员,不一定顾得上。还有,回到云楚,我请活着的喝花酒。”
他后面一句,没引来想像中的反应,他眸子转了转,然后笑道:“我说错了,是回到上善国,我请你们喝花酒。”
“好呀。”欢呼声震天。
云若水被他一说,想起来,在云楚花楼里的怕都是男人吧。
她瞧着满面兴奋地衣胜雪,难道他也要去,还是他总去?要不,说起来怎么这样顺口?
“水儿,为何瞪我?”衣胜雪回头正好抓住云若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