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若水按期到皇墙上与众民见面,护城河外人如潮涌,云若水冲人群致意,有眼神好了瞧见云若水便喊凤仪王,云若水知道,那是娘亲的名字,便不禁眼睛潮湿了,龙逸泽一直跟在左右,眼神注视着一切举动。
突然人群中有一些人开始高喊:“还我女王,不识字的王我们不要。”
“对,不识字的王不要。”
“还我女王。”
“打倒假太子。”
“打倒假王。”
云若水浅笑,这种情况她已料到。
青风上前喊道:“下面的臣民听着,此为真正的凤族后裔,她就是我们的王…”
话音未落,从人群中飞出一枝箭,真奔墙上而来,龙逸泽想都没想,将云若水掩在身后,准备接箭,可是那箭半路便没了劲头,落了下去,这皇城墙设计的自然合理,岂能让箭飞上来,除非是世外高手。
隐在人群中的密探在悄悄地行动,云若水上前用内力朗声道:“我的云楚子民们,我理解反对我的人,也知道你们内心地想法……”云若水声音不大,但却传了很远,几乎半数以上的人都能听清她的悦耳声音,人群不由地一静。
云若水继续道:“一年,我与各位立下一年之约,一年后的今天,我仍在这里,如果到那时,你们还是觉得我不合格,我也会惮位与英明之士。那么,现在开始,请诸位,回到家里,商人经商,农人务农,学童上学,该做什么仍做什么,只是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的收入都会进入你们自己的荷包!好了,可以欢呼了。”
云若水俏皮的声音刚落,人群中大多数很给她面子,当真欢呼起来。
她一手捂腰,一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刚才运力的缘故,头有些晕。
云若水稳了稳心神,走下了城墙,刚迈下两步,龙逸泽一弯腰,将她横着抱起。
“相公,不可。”云若水眼睛瞧着众臣道。
不料那些大臣突然大声说起话来,谁也不瞧她的样子。而且边说边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只有湘子叶同青风跟着,两人也不作声。
云若水脸红了:“相公,我自己走,这成何体统。”
“不要这么老夫子一样,大家都知道你现在已经虚脱了。”龙逸泽声音不大不小地道,显然是给别人听的。
事实上大臣们更是惊讶才是。
他们没有料到这王竟然声音不大,但下面的人好像听见了,真是凤族的后裔,越来越让人不敢小觑。
本来应该回寝宫,但云若水想想又去了御书房,她还有许多典籍没弄懂,至少得知道自己的祖先都是怎么想的,订了哪些规矩,律法才是。
湘青二人也跟着,内庭官远远地见了,也近前请安。
云若水坐下来瞧着内庭官道:“你昨天给我读书之事有谁知道?”
内庭官没明白,但仍是惶恐不安地道:“回王上,奴才昨天给您读书之事,并未同外人讲过,不知王上为何有此一问?”
“没事,随意问问,你出去吧。”云若水知道问也是白问,他说不说真话,宫门封了,自己不识字的事怎么能有人知道?怕是连大臣都不全知道吧。
“王上,现在宰相的兵围着城,但未开始攻城,显然宰相的小儿子并未出城,不如全城戒严,挨家挨户地搜。”青风道。
云若水瞧着湘子叶:“宰相大人什么意见?”
“这倒是个法子,虽会影响百姓生活,但有可能捉到。”湘子叶道。
云若水摇摇头:“如果是我,你们搜城也没有用,什么也搜不到。”
青风愣了一下:“王上非一般人,那宰相的小儿子虽说有些本事,但要他易容而遁,怕是不可能的,而且城门关着,无法进出,终会有一天搜到的。
云若水一笑:“好,就依将军的意见吧,但切记不可扰民。最好动静小些。”
“二位大人,我现在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说出来想听听您们的意见。”云若水道。
“王上请讲,老臣洗耳恭听。”青风道。
“不如同宰相谈谈条件,如果她能交出兵符,保她一家老小性命,如何?”云若水道。
“王上,宰相不可留,她随时会死灰复燃哪。更何况您唐府被灭门的仇不找她报了?”青风急急地道。
云若水一听,沉吟下来,如果此仇不报,倒让人觉得自己忘恩负义,没把养大自己的娘亲放在心上,是为不孝……
“青将军,您审了一夜,可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东西没有?”湘子叶突然瞧着青风道。
青风叹了口气,恨恨地道:“没想到,我倒有些佩服她了,嘴紧的很。”
“我去瞧瞧她。”云若水突然起身。
“王上,牢里气味腌脏,臣将她带到这里来好了。”青风道。
“也好。”云若水又坐了下来,正好她有些累。
青风出去后,云若水瞧着湘子叶道:“爹爹,我表现得如何?”
湘子叶瞧着她笑了:“真是难得,你的师父是谁,我定定谢谢他把你培养的如此出色。”
“爹爹,你又老了,是不是为我担心,爹爹你放心,这次危机过后,我请人帮你煮些保持青春的药来。”云若水下了椅子,走到他近前,用手抚着他额头上新生的皱纹道。
湘子叶一偏头躲了过去:“王上,宫内人多嘴杂,你切不可如此随心所欲。爹爹有你了,还要青春做什么?你不别扭,我还觉得不妥呢。”
“是呀,我觉得自从此次回来后,您说话的语气都老成了许多。”
“爹爹现在无须再用,拥有长生不老的药来员宰相的胃口,老就老些吧。”湘子叶长出了一口气的样子。
“长生不老的药?”
“是呀,要不你以为她为什么二十年来没有动我?”
“可是,她怎么能忍二十来年,为何不直接把您捉了去,问配方呀。”云若水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是她便会如此做。
“我们有二十年的约定,而且她也想瞧瞧这药到底好不好用,明天便是二十年的期限,如果她肯放弃兵权,我便拿这药方同她交换。”湘子叶道。
云若水眨着眼睛,像听天书一样:“当真有药方?”
湘子叶摇头:“没有,我骗她的。我这些年保持面容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现在我有了这么好的聪明能干的女儿,这云楚的江山也保住了,我何苦再劳心劳力的保持它呢,而且,如果那小子回来了,长成一样,让我女儿觉得多尴尬。”
“那小子?”云若水愣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道:“那小子不可能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