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处有没有帮过你？”云若水提醒她：“其实也不怪他，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娘亲瞒了他。”
“为何瞒他？”女王问完随即道：“我知道了，娘亲是没来得告诉他，或者不想让他失了兵权。”女王拍手道，脸上现了与年龄相衬的笑容来。
“以后你便在皇宫陪我好不好？”云若水用企盼的眼神看着她。
女王眉毛一挑，摇摇头：“你们这些人凶巴巴的，哪天一不开心，再拿我出气，而且这深宫大院的，我受够了，尤其晚上，冷凄凄的，你有相公不用怕，我才不要在这儿呢。”
“那我给你找个相公就是了。好不好？”
“我们好到这个程度了吗？”女王嘟着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生气。
“你这样的语气便证明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云若水笑着道。
“为什么我觉得你亲切呢？好像以前见过一样。”女王瞧着她皱眉头。
“是呀，以前你装傻却在我面前露出马脚，为什么？”云若水好奇地问。
“你面前露马脚？”女王瞧着她睁大眼睛，然后皱着眉头想：“是谁呢？什么时候的事情？”
云若水摇头：“你太不小心了，我一直以为你是故意在试探于我，没想到，你那么大意，随意留宿戏子，还带她来冷宫，害得宰相发现，还得……”
女王指着她叫道：“红儿！你是红儿？怎么做到的？”
说着她上下瞧她的肚子：“怪不得那时候觉得你有些胖。”然后伸手来扯云若水的脸。
扯了两下，还要再试，龙逸泽伸手将她拦了回去：“这是真容。”
女王收回手：“留宿戏子以前也有，我一直是时而清醒时而疯癫，宰相也知道，但清醒的时候少，所以有时候我烦闷的时候便疯的厉害些，逮到谁就打谁，而且对宰相也捉弄。她现在恨死我了。”
“她死了。”云若水道：“咬舌自尽。”
女王愣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叹了口气：“我会给她上柱香的，也许会想念她，至少她没有反我，而反我的却是我一直相信的两位大臣。”
“他们不是反你，而是为了云楚。”龙逸泽淡漠地插了嘴。
女王点头：“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或者没打算放我？”
“当然随你意，只是现在皇宫门已封锁，出入不得。等过些时日，你想怎样便怎样。”云若水道。
女王眸子一紧：“宰相的儿子反了？”
云若水点头。
“可以招安，从内部分裂他们。”女王简单地道。
“我们已经做了，现在是上善的兵也进了云楚。”云若水轻描淡写道，她想看女王什么反应。
女王没说话。
“你为何不提向下梁搬救兵？”云若水问道。
“我同下梁国君没交情，他们只当我痴傻，往往派的使节都是宰相或青将军挑的人。”女王淡淡道。
云若水没说什么，那女王坐在那里，呆呆地瞧着两幅画，云若水便起身告辞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女王开了口：“如果都城被攻破，你把我妆成你的模样，然后你们离开。”
她宁可死在这冷清清的皇宫里？
云若水回头瞧了她一眼，没想到二十年的苦她还没受够，或许这王位真的有让人痴迷的神秘力量？
出了院门，告诉侍卫给她分配两个宫女。
侍卫很为难地瞧着云若水。
“怎么了？”云若水想难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傀儡，说话没分量？
“回王上，宫人都被将军和宰相赶了出去，而且宫中没有宫女，只有宫男。”那侍卫恭敬地道。
“那你想办法，别慢怠了她。”
“谨遵王命。”
走了好一段路，龙逸泽没声音，云若水扭着瞧他，见他脸很僵硬。
“怎么了？”
龙逸泽摇头也不说话。
“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云若水反过来劝他。
“非得用宫男吗？”龙逸泽突然道。
云若水瞧着他，憋了半天，终于笑了出来。
在笑声中，龙逸泽玉面粉红，脚步飞快……
***
第二天传来消息，那宰相的小儿子在城外的军中，他喊话要求放他娘亲和大哥，否则要火攻。
大殿上，群臣听到这个消息都哑了，青风也是一脸羞愧，直怪自己失责。
“火攻会怎么样？”云若水问。
“便是往城内射火箭，通过水源倒桐油，燃烧。”青风回答。
“为何不往水里投毒？那样岂不更有威胁？”云若水嘟囔道。
湘子叶咳了一下，满脸黑色：“王上有所不知，这兵家一般对的都是兵家，不累及百姓，这一点不比江湖人士，报仇不择手段，而且都自诩为仁者之师，需要苍天庇佑的，所以战之前都是要通报，叫阵，以及警告。最重要的是，这是云楚自己的兵，只是立场不同，都城里有他们兵士的亲人，手段太毒，将领也是不敢的。”
云若水脸一红，点点头。
“火攻的后果会怎样？”云若水问。
“会累及城边的百姓，会毁了一些水源，无大碍，他们提出这样的威胁，只想试试我们的底线罢了。”青风道。
“上善的兵到了哪里了？”
“上善的兵在几百里外。如快明天早晨可到。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怕是也收到了消息，而且看起来，这上善的兵不是宰相的同盟，但是他们没对云楚下战书，目的何在，真是让人摸不透。”青风摇头。
“准备一下，我去外城看看。”云若水道。
“王上不可。”
“是呀，王上凤体怎可随意临险。”
“是呀，更何况您已有凤种，那可是云楚的血脉呀。”
众臣反对声一片。
“无碍，既然是天子，有上天保佑，我该怎么死便怎么死。怕也无用，湘大人，您的意见如何？”云若水问。
湘子叶瞧着她：“这样做怕是太冒失了。”
“我去瞧瞧那些兵，跟他们说说话，怎的非得自己人打自己人，宰相之过，与他们何干。”云若水天真的道。
湘子叶摇头：“如他们能降怕是早降了，难道不知造反是死罪？”
云若水突然坏笑起来：“我有一损招，你们瞧怎么样？”
她说完之后，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不可行吗？”云若水弱弱地问。
“有些阴损，云楚千年来出兵，自称王师，从未用过这样的招术。”湘子叶摇头道：“不过试试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