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索瓦多终于凭着坚定的意志力站了起来,虽然她的双腿还在神经性抽动,但她终于下了床并且站了起来,一阵风浪吹过,小船轻轻摇晃着身体,即使两边都固定在码头的木板下了,但还是摇晃了好几次,索瓦多的身体斜斜地摔了下去,砸到旁边的小凳子上,疼得呻吟着抓着左肋……她喘了很久的气,终于缓过来,回头看着桌上被固定的装药的箱子和瓶子,她用凳子和床的边沿支撑起整个上半身……
“爸爸,我要站起来,我要恢复以前的健康。爸爸,我要回去见您!!”
……
寿竹跟着向术离开了海滩。
在他们走了之后,两个不明身份的男人进屋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他们准备离开之时,遥望见海滩一处支出的岸板边有一艘渔船稳固地停靠在那里。
他们互相看了看,点头然后走过去。
索瓦多费劲地拉开了房门,艰难地移动双腿出船舱的时候,听到了几声急促的脚步声,脚步急躁地穿过木板,踏得木板吱吱响,她习惯性的判断来人的好坏,最后还是决定了隐蔽。她伸出双手,用力关上舱门,然后整个人往船身侧面移去……
两个人都握着腰间的手枪小心地接近船身。
他们很快上了船,在拿出手枪之后,一个掩护,另外一个就猛然推开门……
枪口对准船舱卧室内,他们发现没有任何人。
另外一个突然听到侧面有响动,他敏捷地闪身冲过去,手指按着扳机准备随时扣扳机……
没有人。
他看了看海面,海水起了点小小的浪冲刷着海滩。他转身回头,他的同伴正在布满药味的卧室内四处走动检查。
“怎么样?”
“没有发现。”
“这些可以肯定,有人在这里住,而且是个伤得不轻的人。”
他走过去,在床前看了看输液瓶,又伸手进入毛毯中央摸索:“人走了几分钟,被窝深处还有一点暖气。”
“我们来的只有一条路。”
“他还在这附近……”
两个人四目相视,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于是分开往船身两边找,并且非常注意海水的情况。
……
偶然看到附近有一处海水异常地鼓动,其中一个人立刻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
大约十几分钟以后,他们聚集到船舱。
“没有发现?”
“他是不是游走了?!”
“也有这个可能!”
“现在怎么办?”
“回去告诉精一先生我们查到的线索。”
“好。”两个人警戒地四周张望了一会,然后慢慢离开了船……
在船尾处利用吸管呼吸的索瓦多终于得以冒出了水面,她大口地缓了一会儿气,然后探起身体张望上面,侧耳倾听脚步声是否真的离开了。还是那两个混蛋耍诈没走……
根据她比较专业的判断和听觉观察,确定两个人已经走远了,她感觉伤口都被海水泡得隐隐作痛了,于是想要回到船上。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力,也无法爬上来。
她发现自己胳膊内伤口处缝合的线都要挣断了。她喘息着,渴望那个救她的人快点出现……
……
就在她又一次要无法坚持的时候,一声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听起来,这个脚步声很平缓,虽然加快速度但也不及年轻人的有力和急切。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位老人正拿着药箱上到船来。她发出了求救的声音:“救命~!”
声音很微弱,但已经足够了,老人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找过来。
“啊!姑娘怎么掉到这里了?!”
“请帮帮我……”她用英语说。
“来,支持住,把你的右手手臂给我……”
……
跟踪向术的车辆非常稳当地停靠在一座楼房附近的停车场。看到向术同寿竹进了其中一家门户的屋子便在车内拿望远镜观察等待。
……
索瓦多看着这个表情严厉但实际上心软的老医师,他拆开纱布的动作很熟练,并且很细心。她想起记忆中的一头白发的老人。那声音偶尔在这里鼓励她,但绝对不是这个声音。
“爷爷,是您救了我吗?!”她问。
老人头也不抬:“是寿竹救的你。不过,当时你的伤口很严重,而且身体多处受了致命伤。于是他联络我和另外一位老医师帮你连夜动手术……”
“寿竹?”她重复了一句日语,“他天天都在这里照顾我吗?”
“是啊。”
“那么,今天为什么他没有来呢?”
“哦,他给我打电话,说家里有些事情,这两天暂时过来不了。我就从城里带了药品过来。孩子,没想到你居然醒了。”他很高兴,“我们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
“谢谢你们!”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哦,你的名字,可以吗?”
“我叫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