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冷静地听他继续说。
“国际警察为了找出乔本的犯罪证据,开始布阵。却真的很凑巧的是,你正好作为他们的翻译人员在其中。之后我们的计划被一次次破坏,有人给我发了电邮,送了一份包裹,指明警局有内应。于是我们发现了张sir的犯罪事实。随后还是被乔本摆了一道。……”
安安看着凌孝熠有些迟疑地喝了一大口咖啡。
“然后呢?”
“几个月以后,国际上出现了‘POT’组织的杀人标识和案件。有很多网友认定金牌杀手就是这个组织的领头人。跟着在不久,你的父亲霍芬斯基先生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全球公开你就是他寻找了十几年的女儿。跟着你代表你父亲去世界各地进行慈善事业的推广。”
安安看到他有点激动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些联系起来吗?”
安安摇头,皱眉。
“因为不只是我,所有知道这些内部信息的相关部门,都会关注到这些事件的新闻。”
“是吗?”
“在乔本工厂被杀手组织偷袭的时候,你在日本?”
安点头。
“你当时登机的酒店是横滨吧?但没有警察或者证人可以提供你的人在那里。而你的保镖也无缘无故在陪你去了日本之后的几天突然失踪了。工厂事件发生之后不久,你出现在酒店。你的保镖也回来了。而消失的这几天你们没有登机入住别的酒店。”
“难道我们不能去别的休闲地游玩?”
“对,或许是这样的。”他点头。“跟着乔本五郎被一个杀手杀了。她的妹妹认定对方是个女杀手。”
“嗯?很精彩的故事。”
“之后你去了韩国。韩国的慈善演唱活动闭幕的那天晚上,你同一位天王巨星在一起。”凌孝熠想起史密斯提供的当夜的一个死亡报告。一名妇女被射杀在高级公寓的卧室内……
“在你回到香港的第一天深夜,罗金生的前妻侯佳音报警,因为有人拔掉了罗金生的呼吸气。……剩下的巧合,我想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安安抬起眼睛,认真地看着凌孝熠:“如果刚才你以警察的身份跟我说这些,我的律师可能会控告你用煽动性语言直接毁谤当事人的。但是,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所以,你才跟我讲这么多……”
凌孝熠摇头:“我发现你真的非常与众不同!”
“凌sir。我知道以前你们也怀疑过我的身份。”安安叹了口气,“可是我帮不了你。”
“你应该帮你自己!”他的语气渐渐加重了,在无奈之后,他有些愤慨,“这个国家的法律是用来做什么的?金牌杀手不是法律,他无权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这一点你同意吗?”
“我同意。我曾经也这么跟网友说过。”她想起了POT组织的人。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屡次三番挑战法律?!挑战执法人?!”
“我不知道。也许她有自己的想法。”
“或者是她被人控制了。无法自拔?”他的眼睛洞悉地注视着安安,“我很可惜,这样一个人才被别人支配命运,却不能做正大光明的贡献。”
安安微笑:“你似乎很了解他?”
“很多网友说,金牌杀手其实是在为民除害。”他点头,“不可否认,死去的一些人的确罪大恶极。但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的清道夫是警方,而不是杀手。杀手可以在瞬间把别人的性命夺走,夺走别人的生存权利和忏悔机会。让他们的亲人,活着的家人为之痛苦,那种心灵创伤旁人是无法了解的。”
安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
“你到底在想什么?保持中庸?”
“怎么,你要跟我谈的就是有关金牌杀手的道德观问题?世界观问题,或者法律问题?”
他把剩下的咖啡都喝了:“有时候我们常常产生一种错觉。比如说,你刚刚做了一件事,但是回过头却突然很茫然,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做那件事。你有过吗?”
安回想了以下:“暂时想不起来吧。”她突然想起了罗金生,“可能有过。”
“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做警察的,无权控制别人要选择的路,但我们的责任,就是尽量把那些死路上的人拉回来。”
“很伟大。”
“不是伟大,有时候是心有力而气不足。”
“对了,不知道凌sir可不可以不要谈这么哲学的话题?我不太适应。”
“那就谈别的。比如说,安安小姐昨天晚上深夜12点离开酒吧以后去了什么地方?”
“看来你一定要问了?”安安点头,“我希望你们警方替我们这件事保密。”
凌孝熠点头:“当然。”
“我去了……邝景皓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