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公寓外头站着四个规规矩矩的本地保镖。他们随时注意着楼上的动静,不一会儿,听到声音,阿典第一个冲出来。
“小姐要去哪里?”其中一个保镖问阿典。
“你们千万别告诉她,她的身份哈。不然泰奇会收拾你们的。现在安安姐要去逛街。你们远远地跟着就是了。
这个时候,楼下开车的贡噶尔飞快出来,一边对着耳机说我开路。跟着劳伦斯驾驶着小车在他后面出来,四个保镖分别上了前后的车。
泰奇牵着安安的手出来,劳伦斯戴着墨镜和耳机冷酷地坐入中间的车,拉开驾驶门。
阿典第一个坐入驾驶座旁位置,朝她打了个响指:“冷酷先生,你们的蓝蒂小姐要出去逛街哦。”
“我知道!”他用英语应声。
跟着泰奇送安安入内,贡噶尔开车在前头,后面四个本地保镖跟着。车上的卫星定位器非常准确地显示着。
安安看着开车的劳伦斯。
“泰奇……”
“怎么了?”
安安摇头:“我……很迷糊。”
“你不是想到处看看吗?对了,我陪你逛商场好不好?”
安安点头。
当轿车开过安静的港湾,穿过主道进入繁华的中环街区的时候,安安的兴致提高了,透过窗户,她看着高耸入云的大厦和来去匆忙的行人。这一切都非常新鲜而且很有安全感。她的心一下子自动放松了似的。
“我以前来过吗?”她指着前方的大厦。
泰奇摇头:“我不记得了。你要去吗?”
安安点头。
于是轿车开向百货公司。
阿典突然兴奋起来:“今天百货公司好像有盛大的庆典活动也。泰奇哥,我要疯狂购物了!哇……”她看到了四处的彩旗和巨大的氢气球广告……
“热烈庆典飞越百货公司十周年活动……还有大奖可以抽呢!”
安安被保镖们包围着穿过拥挤的人群前进,周围的闹哄哄的人群都好奇地看着她,一些小记者也跟着拍照,四个本地保镖抬手做停止手势。
“如果你们不想收到律师信,请停止所有想法!”贡噶尔用不太流利的香港话大声叫道。
于是一切都停止了。
百货公司的保安见到安安都非常礼貌地为他们开路。安安看着陌生的人群,跟着进入大厅……
“安安,想看新款服装还是首饰?”
安安摇头,看着里头,看着楼上楼下的人群……
广场外头还有舞蹈演员在进行现场活动。
百货公司的一个总管看到他们一群人站在大厅里头一动不动,前去道:“对不起,这里是百货公司,请你们不要拦在入口。”
泰奇拉了安安上了电梯,跟着保镖们一声不坑地跟上去。
一个女孩子不满地尖叫:“有钱了不起吗?”
安安回头看着她。
一张十分漂亮的娃娃脸,安安回过脑袋,木然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我见过她的。”
“什么?”
安安开始回忆,但回忆依然是犹如零星点点。
这个时候,娃娃脸的女孩子默默地戴上耳机跟上来。她刻意嚼口香糖,但却在用日语说话。
“她现在上二楼了。看起来,傻乎乎的样子。”
与此同时,安安抬腿进入了高级女装部。一些有钱的太太小姐们正在这里试穿衣服。
安安缓缓地伸手抚摸着眼前的服装。一掉头,她看到了透明的玻璃贵宾休息间。
一个服务生端着咖啡进去,这个场景非常熟悉。
她看着柜台持卡的男士。她眼前出现一些画面,一把枪从一个男服务生手里抽出来。安安猛地冲进去,潜意识里抬腿踢开端咖啡的服务生,随着一声尖叫,安安愣在原地,被泰奇拉住胳膊。
眼前的富家太太满身是咖啡地怒视着她:“你是什么人!!”
跟着服务生和她的助理都跑了进来,慌忙给她擦咖啡汁,道歉。
安安愣在原地,那服务生怎么变成了一个女孩子。
安安摇头:“我看到他拿枪……”
泰奇握着安安的手:“她怎么可能有枪呢。安安,你产生了幻觉……可能是药物副作用。没事的……”
“没事?!”富太太跟她助手立即走过来,贡噶尔拦在前头。
“怎么?你把我们太太的名贵时装弄坏了就要走!”
“你是什么人?连对不起也不会说吗?”
安安傻呆呆地看着她们,反应迟钝起来。
泰奇立即走过去说对不起,跟着道:“我愿意赔偿您的损失!对不起了……”
“哼!你好好教教你太太!她怎么跟个傻瓜似的!”
“太太,请注意您的言词!”贡噶尔走上去,生气道,“我们小姐是非常健康的人。”
“哼……”
贡噶尔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她,被韩泰奇拦开。
“对不起。但我的女朋友她只是产生了幻觉。请您不要这么说!”
“那她怎么不知道道歉?”
安安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她推开贡噶尔,一拳头朝眼前浓妆艳抹的富家太太冲过去……在这可怕的瞬间,有人从旁边冲过来接住安安的拳头,顺势将安安扶起来。安安仿佛控制不了手脚,立即抬腿攻势凌厉地朝凌孝熠打去,凌孝熠想不到她速度不仅快而且拳头和腿狠得很,他只是避开了几招,最后还是被安安侧腿劈倒在地板上,他感觉脸立即浮肿了……
跟着保安都跑来了,富太太被吓傻了,助手等人立即拉她离开……
安安挥手要砍下去,凌孝熠抬起眼睛喊着她的名字:“安安!”
安安的手掌停在他脖子上边,一瞬间,安安全身软了下去。
泰奇飞快跑过来扶住安安,跟着凌孝熠挥手制止了保安的帮助。
“先生……要不要报警?”
“不用。没事,一场误会……”
他起来,揩去嘴角的血迹。
安安要朝他走来,泰奇用力拉她:“安安,不要过去……”
凌孝熠主动走过来:“安安,我是凌孝熠,还记得吗?”
安安看着他的眼神,脑海闪过喝酒的情形。跟着她看到自己被凌孝熠扶进轿车。
“我们喝过酒了?”
凌孝熠立即点头:“对。”
“然后呢?”
“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一次?”他试探地问。
安安接着描述:“我过马路……你帮我了!”
凌孝熠点头,咧嘴道:“对。那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
“对不起。”安安道歉。
凌孝熠鼻子一酸,安安转身看着泰奇:“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空洞,很茫然。但她说得很真诚。
凌孝熠和韩泰奇对视一眼,韩泰奇躬身行礼:“我替安安向您道歉。”
“不用了。我没事。”
安安要走,泰奇跑过去拉住安安:“你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要离开这里。”
凌孝熠追了上去,拉住韩泰奇:“我能不能跟她说几句话?”
安安看着他,他微笑:“我请你喝咖啡,好吗?”
贡噶尔上来阻止他:“请不要打扰我们小姐。”
“我没有恶意,我是警察!”凌孝熠说着将警官证拿给他们看。
“警察?凌警官?”安安念叨起来,凌孝熠点头。
“好啊。我请你喝咖啡。”她重复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