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冷下来了,初冬的寒气在阳光下随风扑鼻,侯佳音抱着儿子回到安静的公寓里,保姆立即接过孩子去屋子里给他换衣服,这时候侯佳音喝了一杯牛奶,习惯地在她的结婚照下招呼了一声金生才转身回屋子换衣服。
电视新闻正在播报警方刚刚发现的街角命案,侯佳音拿起遥控关了新闻,打开音响里的音乐听起歌曲来。
电话响了,她用脑袋夹着电话一面将长长的卷发往后梳理一面接听。
“大嫂,你回家了?”这是阿辉的声音。
“恩,阿辉,今天酒楼生意怎么样?”
“恩,还可以。对了,今天接到一笔大订单。”
“你拿主意就好了。”
“一间电影公司制片和导演要租用我们的酒楼顶层包房一个星期用来拍戏。”
“噢,是这样,你跟他们签约就可以了。”
“好。这间电影公司在香港不是很出名,应该不会有很多烦琐的要求。”
“对了,你闲下来记得多回家陪陪老婆。你们刚结婚不久,千万不要让她常常一个人等你回家。”
“知道了。”
当邱瑶小心翼翼地从出租车走出僻静的山道的时候,已经近黄昏时刻了。她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跟踪的可疑人过后,才踩着一条林荫道往树木中的小公寓走去。
这个时候的安安被牢牢地捆着手脚,遮着眼睛,封口胶使得她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黑暗的空间里,周围安静得什么声音都若有若无,偶尔她的右耳内发出一些针刺般的疼痛,使得她难以控制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邱瑶戴着帽子露出尖尖的下巴出现在屋子门口,灯微弱地亮起,中年男人努努下巴,邱瑶抬起靴子一声不吭地来到安安身边。
她蹲下身,抬手粗鲁地撕开封口胶,跟着安安反应迟缓地张开嘴巴呼吸着,仿佛一直被窒息在这里没有得到氧气般急促。
她冷笑了一声,起身朝中年男人招手离开了房间。
“给她准备一下,一会儿葛大师会给这个女人做催眠,不管她知不知道金牌杀手的事情,这一次,她已经别无选择了!”她捏着拳头,有些幸灾乐祸地穿过偏厅去往一个特殊的监视平台坐下,手下人端来了刚刚冲泡的上等咖啡和方糖。
伴随着夜钟七点的指示声和一阵细腻的音乐响过,安安被人带到了一张柔软的躺椅上,当被束缚的手脚松开,当眼睛重新看见光线,当呼吸里弥漫着空调净化过的暖暖气味,当眼前一身庄重的灰色套装的男人面带慈善地看着她,这一刻起,她困顿纷乱的脑海渐渐有了新的希望。
葛大师用他温暖的手握住安安冰凉的手,亲切而善意地微笑道:“听听,仔细听听,有没有感觉这种轻慢缈缈的音乐仿佛从仙境而来?”
安安侧耳倾听着,是啊,那细微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到底来自何处呢?
“我知道你很困,你想要好好休息,是这样吗?”
安安看着他手里缓缓摆动的怀表,听着音乐里的均匀节拍声越来越清晰地回响,她困了。真有些困了。
“现在,让我们一起放松,让我告诉你这一切是什么,看着它,看着我手里的表……”
公寓住宅里,无精打采的韩泰奇无心面对眼前的美味佳肴,阿典责怪地看着他茶饭不思的模样:“你就吃吧!泰奇哥,吃了饭才有精神想办法找安安姐姐啊。”
韩泰奇摇头:“我真的没有胃口。”
“可是,我亲自下厨啊!我还做了你爱吃的糯米肉卷,泰奇哥,你不要这样嘛!”
“安安到底去了哪里?那个神秘人不是说送她回来了吗?为什么会这样?阿典,你说安安现在会怎么样?!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会不会迷路了?会不会走到了那些没有人的地方?”
“你再说就什么都有可能了!”阿典拿起筷子自己吃起菜来,“不是还有两个保镖在外头找吗?”
“我要再找!”韩泰奇突然站起来,“不然我会疯掉的!”
贡噶尔和劳伦斯分头在所有街道细细打听着过路人和居民有没有见过安安。
贡噶尔口渴了,一抬眼正好见到一间街角小酒吧赫然闪着灯光,他晃了晃脑袋,抬腿进去了。在他身后,戴着帽子跟踪他很久的罗金生抬起了胡茬根根的下巴,随后也进了酒吧。
此事,静谧的公寓套房里只剩下阿典一人了,她听着歌泡在浴缸里玩耍着香气缭绕的洁白泡沫,并没有听到大门开启的任何声音。
戴拉手握超级芯片感应器,穿着夜行服悄声来了。她开启感应扭,开始一间一间卧房仔细搜索芯片的蛛丝马迹。尤其在安安房间,她几乎来回找了三遍,这个时候突然传来阿典的大声歌唱,她惊了一跳,出房间才松了口气。还有最后一个卧房了。她推开门,房间的床头放着一张两人相框,这相框里是韩泰奇跟安安的近照,她叹了口气,嘀咕傻小子。
大门开了,韩泰奇意外地拿着钥匙进来,浴室里头还有声音,他愣了一下,大声喊着阿典。阿典没在意,他碰巧听到一声机器的嘀嘀声传出来,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