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上。
安单独面见罗金生。她准备今晚了解了同他的牵连。罗金生包下了整个西餐厅,请钢琴师和小提琴现场拉奏着舒缓唯美的音乐。
安穿着晚礼服,头发做成美丽的髻,带着一个不小的水晶公主桂冠和罗金生碰杯饮酒。
“82年红酒。味道果然不错!”安浅尝了一点,示意侍者倒酒。
罗金生欣赏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理解的。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安摇晃着酒杯:“罗金生,我想今天之所以来这里,不是跟你约会的吧?你应该知道,我来不是为了附会。”
罗金生仿佛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身名贵西服打败的他,仿佛童话故事当中的白马王子,又如英国贵族绅士在哪里深情款款。
“我不想听那些。”罗金生换了换气,声音尽量低沉而绅士风度,“我但愿能和你更深的交往。”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说过了,我们不可能走在一块儿!”
“我这个人别的不能说很强,但意志力是绝对强的。我喜欢的东西,无论它变成什么形状,我都会得到。还有,你应该了解,我不是个擅长油嘴滑舌谈情说爱的家伙。如果要说这些东西在你面前表现出来,那都是你让我变成的这样。”他的手指点了点脑袋,“我的智商,和情商完全不同。”
安没有理会他的那双诚实的眼神:“今天晚上会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晚餐。”
“那我们跳一曲舞吧?”他起身过来迎接她的回应。
安慵懒地伸出手,跟他迈步进入宽大的空间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拉向了他的身躯让她们距离变成了0。
安忍耐着他的无礼和热情。
乐曲变成了慢节奏,一个竖笛缓缓地吹起了悠扬的曲子,让人仿佛置身绿海苍茫之中一样舒服……
安抬着脑袋跟他眼神注视着,与其说安在强硬地看着他,还不如说安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敌意。
罗金生闭了下眼睛,感觉心窝微微发痛,他正在调节这些的时候,外面的吵闹声音让他睁开了眼睛。安也听到了。她转过脸去,罗金生低下脑袋将一个亲吻印在了她的脸蛋上,安转回头:“罗……”
“罗金生!”门被人闯开了,气急败坏的侯佳音正眼含泪光地注视着他们。
罗金生的眼神从温柔变成了烦恼。安松开了他,看着门口的侯佳音。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她一双眼睛怨恨地盯着安。安没有任何避讳地迎着她的眼光:“罗太太,我对你的丈夫没有任何企图。相反,你来的正好可以打消你丈夫的个人目的。”
罗金生盯了她一眼,受伤地回过脸:“你喜欢这样闯入别人的地方吗?”
侯佳音摇头:“她究竟什么地方迷了你?!她什么地方可以比过我?你找谁都可以,为什么要找她?!”
“我为什么不能找她?”
“她不过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贱人!你为什么要找她?!”
罗金生的眼神愤怒了:“你骂什么?你再胡说一次?”
“她不是狐狸精,就是贱人!难道我看错了吗?!”她哭泣着,“白经理说了,她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女人!”
罗金生走过去,摇头看着她:“白经理?什么白经理?他的话你也可以信?”
“好!那你说你跟她在干什么?交易?”
罗金生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不离婚是因为想要让你下半身不会那么孤单。可是你偏偏要来扰乱我的生活。”
“不!!你这个伪君子!”
安坐回了椅子,喝着红酒,没有说话。
“你立刻回家去!我一会回来说清楚。”
“你要说什么?要跟我离婚?要把我抛弃?!”
“我再一次提醒你,不要说那些没有教养的词语。我还没有这么做,你却老是在我耳边对我进行暗示,难道你希望这样?好!你只要再说一次,我决定按照你的想法做!”
侯佳音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什么?!”
“我说到做到。我可以把以前你们给我的恩惠都还给你!OK?”
“不~~金生,你现在跟我回家吧。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了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罗金生的脸色凝固了:“孩子?”
“对啊!”侯佳音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们回家吧,金生,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成没有发生过的。”
安没有作声。
罗金生笑了起来:“我的孩子?佳音,你不要搞了。你知道吗很丢人现眼的!你自己回想一下,几个月以来我们什么时候再一次过?我不想说这个孩子是谁的,我也不想骂他是谁的种!可是你听着,如果你再拿他来威胁我,我不会忍耐的!”他扬手,“把她带回家去!”
“是,生哥!嫂子……我们回家吧。”侯佳音欲哭无泪地依靠在门口,突然之间就要冲进去抓罗金生,罗金生头也不回地将她推开然后把门拉上……
安起身看着他:“我们到此为止吧,罗金生。”
罗金生摇头:“对不起,破坏了这个晚餐。下次不会了。”
安冷笑:“你不要为了我抛弃她。这不值得。罗先生,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也不会维持多久的关系。”
“不……你错了!”罗金生拿起酒杯,“如果真的你会同意和我一起。结果完全不是你想象那样。”
“不说这些了。我只想提醒你,要针对我,就不要伤害我的朋友。也不要连累他们。我来跟你吃晚餐,目的也只有这个,就是不希望你以伤害无辜的人来要求我对你妥协。我不会妥协的。只要不是我愿意做的,我不会妥协。永远不会!”
安的手指突然向手枪的形状一样比在他的腰间,安和他近距离接触:“你保护好你自己的命吧。不要参与太多你承担不起的事情!”
罗金生抓住她要离开的人,将她紧紧抱着:“安~~不要走!”
安挣脱了一下,没用。
“你怎么这样啊?!放开我!”
罗金生呼吸了一口气,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边,倾诉道:“我爱上你之后,就没有轻松过,也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认识的人。安,你明白吗?我真的从心窝里面需要你。”
安摇头:“但是我对你没有爱。你不能强求的!”
“我不相信。你有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安摇头:“没有!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罗金生深吸了一口气:“是不是要等到我为你死了,你才会发现你曾经爱过我?”
安怔忡了一下:“你先放开我!”
“如果你要这么折磨我,还不如杀了我。你杀了我吧,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活着根本没有了别的意思。”
“你不需要让自己像个情圣一样!”
安终于扳开了他的胳膊,面对着他,安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你不是,我也不是!请你冷静面对自己的生活,请你想清楚你在做什么!!请你回到现实中来,感情不是跑车,你可以花钱你买,去保养,去维持。你明白吗?!”
罗金生愣了一下。他的手还抓着安的胳膊不放:“安安!”他的眼神朦胧着,“我是认真的。”
安点头:“谢谢你的认真。可是,我不会勉强自己接受你的感情。”安拨开他的胳膊,“我喜欢自由。跟你们男人一样,我不适合停泊靠岸,我是一朵没有家的蒲公英。我无法停留是因为我的命运如此。”
罗金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追了出去……
安已经坐入一辆记程车内。
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那些话,为什么会用蒲公英来比喻自己的人生……也许是的……我就是蒲公英……我注定一生漂泊……
安叹了口气,看着红绿灯下一对一对的男女,那仿佛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