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亲。或者也是一个养父。”他回想着,“我知道他的名字是亚历山大·艾奇逊·霍芬斯基。”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一直在留意他,他曾经连续十年在国际报纸上登报寻人。报酬最高的时候达到了1000万美金。可见你对他而言如此重要。”
“什么?”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简直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一个美国人的女儿。爸爸,也许您有别的计划,或者行动。您直接告诉我吧,不需要这样一个故事或者理由来掩盖真实。”
“不!”他激动地摇头,“我句句属实!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是,如果你去见见霍芬斯基先生,你就会相信我没有骗你。”
……安呆了一下。
“之所以给你一个名字叫‘蓝蒂’,是因为,当时的报纸上写着,‘蓝蒂·霍芬斯基·康坦尼尔。’……LD作为你的代号就是这么由来的,明白吗?跟我去地下室看看,我收集了所有的寻人启事。”
安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迈出哪只脚合适。
随后在牧场房子的地下室内,安看到了养父从一个木头酒柜的底层拿出来一个羊皮袋子。陈旧的灰尘和印记使得她知道这些不是用手工可以伪造的证据。在窗口,安从韩子清手里接过来一叠整齐的旧报纸……她的手微微打颤,在她的眼睛跟随父亲的眼神落在手中的报纸上时,她感觉一股久违的酸楚涌上心头。
『寻人启事』
【我的女儿,已经十岁了。为了庆祝你的生日,我为你的房间定做了一个巨大的洋娃娃。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过得快乐和幸福。但我非常思念你。蓝蒂,我的宝贝,请那位陌生的朋友将你还给我吧!……】
【今年你已经步入了十五岁的青春年华了,我的女儿,你要知道,在漫长的寻觅过程中,我没有放弃过你。我更没有忘记为你祈祷和祝福。生日快乐!爱你的父亲,还有你的妹妹和母亲。……】
【你长大了,你成人了。我感觉到一种绝望包围在身边,因为我已经老了,在我的王国,我已经是一位老年人了。然而,寻找你的计划依然还像春风一样存在。我总是希望你还活着,并且还活得非常好。只是你不知道谁是你的父亲,你忘记了,或者那位带走你的人忘记了,作为你父亲思念你的痛苦。为你们祈祷!】
此时安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韩子清表情的不安和痛苦。她相信他很悔恨自己做的一切,但是,他不让这些深藏的忧郁表现出来。
“我不是一个好人,所以,我不能有那些心慈手软的举动。所以我在你十岁的时候选择把你托付给我的朋友。让我从你的世界里消失,让你忘记拐带你的男人。”
“爸爸。”安依然亲切地呼喊他,“我知道,您所有的行为,都是违法的。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没有任何损伤地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我还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或者……就算是您为我设计的生存方式也好,总之,我没有后悔。”
“你……真的不会恨我吗?你不会后悔我让你走这样的不归路吗?”
安点头,眼神坦然地面对他:“我不会!也许,人的命运并不容易把握。如果我在一个安乐窝里长大,那么我一定是一个娇弱的女人。我的命运,一定是别人掌管的。爸爸,您让我学会了自己掌握命运。所以,我不会恨您!更加不会后悔。”
他舒了一口气。将安安拉进自己的怀抱:“我的乖女儿。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现在这么舒服的感觉。我的一块心头大石终于放下了。”
安安的酸涩已经冲到了鼻尖,她的眼睛一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我好久……没有跟爸爸拥抱过了。小时候您也很少这么主动地抱我。”
韩子清的眼睛潮湿了:“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
“好了。爸爸……我们在做好事呢。我们去除掉那些危害人类的败类,是我们的使命,我们没有伤害善良的人,我们做的,是清道夫的工作。这是您小时候告诉我的。虽然我们不能变成超人,但是我们可以尽力去做那些平常人做不到的事。”
韩子清点头,给她擦了擦眼泪,看着窗外的牛犊:“对。回到了现实,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
“现在我们呢,应该好好吃一顿晚餐,然后再讨论别的事情。您说对吧?”
“好极了!我得让你尝尝我煮的牛排。”
“嗯!我就做您的助手吧。”安安挽起袖子说。
此时,日本一个基地内,在其中一间科学实验室的台上,一个大家都熟悉的面孔缓缓地透过扫描仪坐起了身体。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冷酷无情,更多的,当然就是仇恨。他对世界充满了恨。他看着面前的科学家,还有刚刚进来的男人。
“为了庆祝你的重生,我的孩子。让我们今天晚上就出去自由地疯狂一下。”
说完这句话之后,男人伸出手臂扶他下床。他透过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守卫,他发现自己甚至可以看到他们身体的内部结构。他感到了一种张狂在脑海汹涌澎湃!他举起双臂用力一掷:“我是最强的!!我是全世界,最强的人!”
男人微笑起来,他的眼睛移动着,看到男人的面部肌肉在自然地抽动,知道他的笑脸此时是自然的。他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我说过了,我会让你做一个真正的强人!现在你的身体已经不用害怕病痛,你的脑袋已经植入了最新的智能晶片,而你的眼睛穿透力胜过任何高科技仪器。有了他们,你做什么都会成功!”
“我要杀了他!我要找到他!”他说,“金牌杀手!”
“哈哈哈!我们会找到他的!”
安安开心地同父亲在夕阳之下的草地上摆晚餐、然后开始愉快地用餐。刀叉和酒杯的触碰声清脆而悠扬,木房内溢出来的异国音乐声点燃了星月的光辉,在此时此刻,他们只是普通的父女而已。
直升机穿越了国界进入了亚洲日本海。此时,飞机上的女人变成了三个。他们全副武装了自己,在风呼啸而过的云层下谈论着即将面对的一切。
“这次的买卖是我们三个人一生的赌注!记住,我们只能赢!”
“放心吧,我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后事。如果我们三个人被发现了,就算死两个,也要将剩下的姐妹保护离开。不过,当然最好就是我们都没有死!”
“让我们为我们的胜利而干杯!”
“干杯!!”
三个人举起纤巧的酒杯爽朗一碰,然后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喝下去。
艾德林看着她们:“记住我们的约定。如果都没有死,我们要跟以前一样找到对方,然后重新生活。”
“好的!”
“还有,我们的亿万财产终于可以梦想成真了!”腾木笑道:“我们的梦实现之后,那么我们就是全世界最有钱的女富翁!”
“是的。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就会改变,彻底地改变!”卡门说。
……艾德林微微笑了一下,之后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