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基地的附近,海域边际随时都有数十个保卫人员来回巡逻。在他们的红方,房屋的高层还有两个360度全方位监视器有规律地移动它们的“千里眼”。
三个全副武装的女人已经拿着微型武器进入了午夜的温暖海水之中。她们奋力地游动着,不时地注视手上的放水夜光表面。
她们知道保卫队在某个时段在某个海滩地点没有任何人物。而电子探测眼也会交错2-3分钟。
这3分钟她们要从那个沙滩地点奔跑穿越裸露的沙滩场地然后沿着围墙分成三路往地下基地的几个约定地点出发……
在高层的电子监控保安办公室里,三个穿着特定服装的男人正戴着通讯耳机看着面前几十个监视屏幕。
左边一个男人抬起手腕,习惯地抓了下脑袋,然后起身出去了:“三罐啤酒,老规矩。”他说着从外间的冰箱内拿出三罐啤酒来抛给其他两个人一人一罐。
戴着帽子和眼镜的艾德林此时已经沿着右边的围墙跑过了大约100米。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工种植的树林。
她抬起脑袋看了看左边,然后弯腰开始奔跑……
腾木从左边绕着墙壁跑了120米远的时间,她沿着墙壁往房子里面看。然后她撅起嘴巴用力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电子眼向她这边移动过来。原来这个还是生控的全自动监视器。卡门利用这个空隙在和她距离30米的地方抛了一根绳子向墙壁顶部,绳子末端的铁构牢牢地抓住了墙壁内部的边沿。而沿着墙壁上端敏感的一条线路却被黑色的特制绳子隔离了报警系统。
身体埋在地上的腾木继续发出足以影响电子眼判断的叫声。从蝈蝈叫到蝉鸣。在她耽误了接近1分钟的空隙内,卡门已经踩着墙体小心地翻越过去……
一个保卫人员发现一个电子眼固定在某个画面2分钟的记录,他立刻调节画面仔细锁定那个方位,接着看到那是一面墙而已,墙的内外都没有任何移动的物体。他嘀咕了一句然后喝下最后一口啤酒:“再来一杯!伙计。”
卡门翻滚了几次,然后收了绳子背着背囊躬身穿过草坪往主楼侧面奔跑过去。
她脑子里面不住地回忆少年时期奔跑的情形。
头发凌乱,面孔肮脏的她手里拿着变形的面包在马路上拼命狂奔,在她身后,面包店的老板很快被甩远了。她胜利地跑出了对方的视线然后坐在墙脚开始大口大口啃面包,心脏一点都没有疲累的意思。如果让她包着整个市区跑一圈,她想的是,只要有面包,有足够多的面包,她都可以应对。
此时她已经贴着楼房的侧面开始移动。她的目标就是主楼前方。
很危险的位置,但同时也是个很安全的位置。
她顺着抬起的手臂扫了一眼时间。还有3分钟,保安队伍的人就会穿过草坪那个位置然后往楼房后方去。另外一个队伍一定会进入树林了。
艾德林已经看到了一个树木修改的哨所。这个外面看起来仿佛木头房子一样的地方。其实就是通向地下研究室的重要关口。
腾木现在正沿着她刚才的方向和沙滩的那群保安队伍交叉而过,她移动的影子穿越他们的眼光范围到达了另外一边。
卡门闭上眼睛,开始倒数。
3
2
1
卡门一跃而出,原地开始翻筋斗,180度地全面前翻……
奔跑,然后抛出绳子向上面拉上了窗帘的第一个窗户口……她开始攀越。
她看到了自己攀登悬崖时候的恐怖和刺激。此时,她全身犹如灵活的猴子一样,在30秒钟之内已经翻了上去……
那窗户仿佛为她而开着。
她轻手拉开了窗户……
艾德林举起手里的镖。这些都是涂了麻醉剂的镖。
看了最后一眼时间,她依靠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下……一条金色的蟒蛇此时在她头顶的窝内探出了它硕大的脑袋和长长的红信子。
卡门垫着脚走在地板上,很快她犹如一只猫轻轻拉开了仓库的门……
走廊上静悄悄的。
其他的保安人员有两个正在煮消夜。他们身边放着一个收音机。声音调得很低,尽管他们此时可以休息,但随时都保持着警戒。
一个工作人员因为拉肚子正蹲在厕所内呻吟。他表情很怪异,当然更加痛苦。
他正在大声咒骂厨师的时候。厕所的门开了。他侧耳听了听。
然后听到了轻松的口哨调子。
“啊哈!你这怪物,你居然也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低声说着,然后开始大把地扯卫生纸……
三十秒钟之后厕所内传来了一些古怪的呻吟,然后一切都又恢复了平静的声音。
当一张金属卡刷入读卡器当中的时候,戴着帽子穿着工作人员服装的卡门已经顺利来到了数控后台的中心位置。
她蹲下身体将随身携带的背包打开,手指麻利地从一个小木盒内拿出一张芯片……随后她拿出金属丝开始缠绕芯片……
主楼外面,一辆高级轿车停了下来,里面走出来两个工作人员。他们此时正一边低声交谈着。
大门开了。
他们看了看四周。
“今天没有什么状态吧?”
“没有,先生。”
“嗯!走吧,我们该休息一下了。”
“今天真是够呛!”
“对了,今天上午我忘记了检修数据终端的连接器了。昨天主控室出了点电压不稳的状态。”
“这么晚了,明天一早检修吧。”
“这不行,端木先生知道了会扣我的奖金的!”
他说完点头离开了……
唏唏嗦嗦的树叶声音突然引起了艾德林的注意,她抬起脑袋,蟒蛇已经闪电般拦腰圈住了她……她呻吟着被蟒蛇倒吊着拉上树枝……她张开嘴巴呼吸着,戴着皮手套的手指滑开了……
蟒蛇非常敏捷地卷起她的身体往树杈最上方那大大的木头房子内去。
离它的窝越近,艾德林鼻子就越敏感地闻到了那股难以形容的腥臊味……她刚被用力扔进去,人就开始呕吐起来……
蟒蛇的脑袋就在她的身边……她倦着身体,看着它古怪的眼睛和血红的信子……她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不!
它只是没有个没有智商的动物而已……它只是一只冷血动物……
她突然回忆起二十岁那年在亚马逊丛林内和一条蟒蛇厮杀的情形来了。她浑身都是血……
她想到了自己的吼叫和愤怒……还有深度的恐惧……麻木的反应……
蟒蛇张开了口……一些液体从它巨大的嘴角边汇聚而下……仿佛一个黏液组成的小小瀑布在艾德林眼前释放……
艾德林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突然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