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生宴会上,慕容清玺携柳贵妃出席,并大秀恩爱,令那些关于皇上身受重伤或已经驾崩的谣言不攻而破,也使满朝文武惶惶不安的心,稳定了下来。
在郝岱夫精心医治下,只几天功夫,慕容清玺伤势便已大好,在不过度劳累的情况下,完全能够上朝理政了。
一时间,朝堂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和宁静。
每天,慕容清玺上完朝便直接回到御书房,晚上也留宿在御书房,从来不曾去任何嫔妃那儿。
这段时日,在慕容清玺心中,除了西岭国家大事,晃动的便都是上官紫涵的影子。
后宫嫔妃,除了柳飞絮外,慕容清玺原本就对其他人没有什么爱意,即便宠幸过,也不过是按照后宫规矩进行的。
慕容清玺自幼在后宫长大,虽然他一直渴望真爱,但他深知后宫的复杂,在这复杂的环境中,想得到真爱,又谈何容易?
慕容清玺一直认为,絮儿和后宫女人不一样,是一个温婉大方、小鸟依人、天真善良的女子,谁想到,絮儿竟然能将自己烫到那般程度,只为嫁祸涵儿,离间涵儿和他的感情。
尽管一直不愿意相信,但现在回想起来,那日在皇家猎场上,慕容清誉和涵儿同时身中将军媚,稍后,那个最有嫌疑的烧水丫头也死于非命,慕容清玺心中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极有可能也是絮儿所为。
象絮儿这样一个外表纯净的女子,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来,其他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相反,涵儿和絮儿乃至所有嫔妃都不同。
和上官紫涵接触,带给慕容清玺不一样的感受,那种感受,有时象和煦的春风,有时又象绵绵的细雨。
那种你侬我侬的情谊,是真正的感情,是真正的爱,不掺杂任何政治色彩,也不掺杂任何权利和金钱的诱惑,只是单纯地去爱,单纯地去付出,单纯地去拥有。
在拥有对方的同时,也让对方拥有自己。
这种感情,对慕容清玺来说,无异于世间至真至美的瑰宝。
虽然他不曾对任何人说起,但心中,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只要时机成熟,他定然废除整个后宫,只和涵儿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
那日,在为柳飞絮举办的庆生宴会上,慕容清玺第一眼便认出了上官紫涵,但他知道,涵儿没有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出现,而是以一名宫女的身份献舞,这举动,说明涵儿不想留在宫中。
涵儿之所以能在出宫之后,又隐姓埋名回到宫中,十有八九是因为惦记他的伤势。
这说明,涵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如此一想,慕容清玺心中甚感欣慰。
看到涵儿跳舞后腰离去,他心中大急,他不能失去涵儿,他想挽留住涵儿,想向涵儿当面道歉,但当时的情况,却不允许他亲自上前拦住涵儿,所以他便暗中派贴身侍卫前去拦截。
但是,拦不到涵儿,这一结局,也早在慕容清玺预料之中。
慕容清玺知道,即便涵儿因为牵挂他的伤势而回,但如果她去意已决,入宫前,必然会将出宫路线策划好,又怎会让他轻易拦到?
虽然,他派贴身侍卫去拦,但他心中,却对结果不抱什么奢望。
正因如此,当侍卫诚惶诚恐地回报说,没有拦到皇后娘娘时,慕容清玺一点儿都没有责备侍卫。
但是,涵儿离开了,慕容清玺心中的思念也越来越浓,于是,他派暗卫四下打探涵儿的去向,但始终没有消息,他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这日,上朝回来,慕容清玺依旧回到御书房。
处理完朝政,他站到上官紫涵的画像前,对着画中的人儿,喃喃自语着:“涵儿,你在哪儿?你知不知道,朕很想你?”
对着上官紫涵的画像自言自语,几乎成为慕容清玺每天的必修课了,如果不说上几句,他总会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似的。
“启禀皇上,上官丞相奉旨而来,在外等候着。”忽然,有执事公公进来禀报着。
“快宣!”慕容清玺迫不及待地说。
“老臣叩见皇上!”上官尧走进御书房,跪地而拜。
“快快请起!”慕容清玺疾步上前,一把扶起了上官尧。
“今儿,没有外人,岳父大人不必拘束君臣之礼,将朕看做你的小婿就好。”慕容清玺亲手扶着上官尧落座。
“呃……臣不敢!”上官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朕虽然是皇上,也是涵儿的夫君,是岳父大人的小婿,难得和岳父大人拉拉家常,就请岳父大人不必客气,也不必拘礼了。”
“呃……臣听皇上的。”见慕容清玺言语真诚,上官尧妥协了。
“朕知道,是岳父大人安排涵儿去浣衣院假冒宫女的……”
“呃……”上官尧闻言大惊,脸冒冷汗,慌忙起身要跪下,却被慕容清玺摇手制止住。
“朕说这话,并没有追究岳父大人责任的意思,如果要追究责任,朕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那……皇上何意?”上官尧心中兀自忐忑着。
“想必岳父大人早已知道,涵儿已经私自逃出了皇宫,但她知道朕受了伤,却冒着危险回宫来,这说明涵儿心中爱朕,朕……真的很开心,是朕……是朕对不起涵儿,相信了嫔妃的离间,辜负了涵儿的一番情意。”
“岳父大人也知道,涵儿和……誉王爷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们……他们的感情很好……”慕容清玺的话语中有些伤感。
“皇上,那毕竟是以前的事儿了,涵儿自进宫后,一直恪守本分,从来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儿。”上官尧一听此话,非常惶恐,连忙解释道。
“朕……没有责怪涵儿的意思,朕也知道那是过去的事情了。”
“实不相瞒,朕也曾怀疑过涵儿,正因为怀疑涵儿,所以朕才找了借口将涵儿打入了冷宫。”
“但随着和涵儿接触增多,朕和涵儿逐渐互相了解,产生了爱意,现在,朕心中,只爱涵儿一人。”
慕容清玺说这话时,并没有看上官尧,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上官紫涵的画像。
这番话,既是对上官尧说的,其实,也是对上官紫涵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