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麾下的人马?你……你是怎么指挥动的?难道……你有先皇的兵符?”太后又惊又疑,据她所知,先皇驾崩前并没有将麾下兵马交给皇上,那皇上又是如何指挥得动先皇麾下的兵马呢?
“如果你想知道,那朕不妨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先皇早已将兵符交给了朕的母后,而朕的母后将兵符交给了朕,所以,朕能调动先皇麾下的兵马。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对于这样一个为了权力连亲生女儿都忍心杀死的女人,慕容清玺心中十分地瞧不起。
“原来如此。”太后颓败地跌坐在地上。
虽然,她费尽心机得到了皇后之位,但先皇的心,始终在前皇后那儿,她,只不过得到了一个虚名而已。
不过,好在武侯对她的情谊一直没变,这让她聊以自慰,也成为唯一支撑她度过近二十载漫漫长夜的勇气。
“你还有何话说?”慕容清玺冷声问道。
“誉儿……,不知皇上把誉儿怎么样了?哀家……哦……我求皇上,看在兄弟的情分上,给誉儿留条生路,好不好?我……我给皇上叩头了。”太后声泪俱下,连连叩头。
现在看来,弑君篡位之事已经彻底失败,不知誉儿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慕容清玺擒住了,如果真的被擒了,那……慕容清玺会不会杀了誉儿?不,不,不能让慕容清玺杀了誉儿,绝对不能,宁可她死,也要保住誉儿的性命。
“兄弟之情?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刚刚不是还说,朕和慕容清誉根本就不是兄弟吗?怎么现在又求朕念及什么兄弟之情了?”慕容清玺嘲讽道。
这个女人,得意之时过于猖狂,失意之时,过于颓废,根本就成就不了什么大事儿。
“呃……”太后一时语塞。
“来人,将武侯和这个贱女人一同押下去,关入天牢,待抓住慕容清誉之后,一并问斩。”慕容清玺不愿意再和太后废话,冷声吩咐道,对于弑君谋反之人,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否则,极有可能为自己,为江山社稷留下后患。
“慢着!”武侯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哦?武侯还有何话说?”慕容清玺问道,谋反之事已经失败,武侯还有什么话说,难不成是向他求情,求他放过慕容清誉?或者求他饶了他的性命?
“自古以来,成者王侯败者寇,今日,既然谋反之事失败了,本侯无话可说。不是本侯技不如人,而是老天不给本侯机会。想当年,本侯设计让先皇亲近了媚儿,实指望移花接木,以本侯的骨肉冒充先皇的骨肉,如此一来,便有机会得到西岭天下,谁料想,熬了近二十年,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看来,这西岭的天下,终究还不能姓柳呀!”武侯仰天长叹,泪水打湿了衣衫,他不是为自己性命堪忧而流泪,而是为近二十年的煎熬,最终却未能如愿以偿而伤感。
“你……你……的意思是,当年,是你设计让皇上接近了我?”太后闻言大吃一惊,想起那日,先皇似乎无法克制地要她,她心中不禁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一起都是武侯搞的鬼?
“媚儿,事到如今,我也无需瞒你了,当年,是我在皇上的酒杯之中下了媚药。”武侯有些内疚,毕竟此举太过无情。
“什么?你……你是说,那日,根本就不是皇上看上了我,而是……而是你给皇上下了媚药?”太后听闻此言,犹如遭遇了晴空霹雳,她一直以为是先皇依仗权势强行霸占了她,谁料想……
“对,是我在皇上的酒杯中下了媚药,目的就是让皇上要了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当时,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我?”太后挣脱开守卫的束缚,冲到武侯面前,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地滴落着,她颤抖着声音,怒声问道。
“为了得到这江山,我不得不牺牲你,只可惜,等了近二十年,仍然没能如愿。”武侯悻悻地说着。
“啪!”太后实在忍无可忍,用力打了武侯一个耳光。
“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那么信你,那么爱你,谁知,你为了得到这江山,竟然连最爱你的女子和你的骨肉都能牺牲,你……你简直不是人,你是个畜生!畜生!”泪,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太后歇息地里地骂着。
这一刻,她心中最后的信念都破灭了,原来,她心目中最圣洁的爱,不过是虚情假意,不过是阴谋诡计。
曾经,她以为,她拥有这世间最真挚的感情,她将这份感情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为了这份感情,她忍辱负重,为了这份感情,近二十年来,她夜夜守着空房,忍受着孤独和寂寞的滋味,为了这份感情,她心狠手辣,不惜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到现在,她才知道,这份感情,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她爱的男人,竟然不顾她身怀有孕,将她拱手送给其他男人,在这个这个男人心中,对她可曾有过半分感情?
太后的心,彻底死了。
“为了得到皇位,为了西岭天下能够姓柳,即便全天下的人都骂我是畜生,我也要这么做,要知道,女人有的是,而皇位只有一个。”
“哈哈哈……”太后凄厉地仰天大笑,原来,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而她,则为了这份感情,付出了整个一生,包括……包括亲生女儿的性命。
报应!这真是报应啊!此时此刻,太后欲哭无泪。她的目光,呆滞地瞪向前方,那儿,有她的女儿。
“女儿,女儿,你在那儿吗?快来,母后抱抱,抱抱!”太后冲上前,俯身将女儿紧紧地搂在怀中。
“乖女儿,母后一定好好疼你,母后一定好好爱你,他们都是坏人,母后不会让这些坏人欺负你,乖,你好好睡,母后会一直陪着你。”太后望着怀中的女儿喃喃地说着,脸上,满是慈爱。
随后,她晃动着身子,轻拍着怀中的女儿,口中哼起了不知名的曲调,似乎,在哄着女儿睡觉一般。
慈宁宫内,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内心充满了同情。
眼前的女人,怀中,分明抱着一个沾满血迹的头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