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样?难道……想劫持我作人质?”上官紫涵犹疑地问。
在二十一世纪,因爱成仇的事儿她即便没见过也听说过,但此时此刻,她却极其不愿意相信象慕容清誉这样清高的男子,会做出如此绝情绝意的事儿来。
听到上官紫涵的问话,慕容清誉顿时尴尬起来。
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涵儿,不会和他共患难共进退,这点认知,令慕容清誉万分感伤。
尽管如此,清高如他,仍对劫持一名弱女子作人质之事极端不耻,他觉得,如此行事,有乘人之危、卑鄙无耻之嫌,但现在事态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母后和武侯生死不明,如果不劫持上官紫涵作为人质的话,不仅他无法脱身,就连母后和武侯都将不能独善其身,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母后和武侯着想,毕竟,他们是他的亲生父母。
“正是。”慕容清誉毫不隐晦地回答,为了母后和武侯,也为了他自己,就让他卑鄙一回,无耻一回吧。
听到慕容清誉肯定的答复,上官紫涵反而不似刚才那般紧张了,她的情绪渐渐开始平静下来,但她心中却非常失望。
看来,她实在高估了慕容清誉的人品,纵然他才高八斗,为人清高,但在个人利益面前,却依旧如此小人。
上官紫涵原以为,慕容清誉对相府千金情深意重,至死不渝,现在看来,她错了。
俗话说,爱屋及乌,虽然她不是相府千金,但毕竟这身体是相府千金的,慕容清誉在得不到她的情况下,宁愿毁掉她,也不愿意成全她,这种感情,能称之为爱吗?即便这种感情可以称之为爱,也绝不是纯粹的爱,而是一种极端自私自利的爱,爱的背后,更多的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如此一想,上官紫涵心中又有些庆幸。
幸亏她没有爱上慕容清誉,否则,她不仅在二十一世纪会遇人不淑,感情受创,恐怕穿越到这异世,也同样会遇人不淑,感情受创的。
“你要如何?”上官紫涵冷声问道,此刻,她不仅平静还十分冷静。既然无法改变被劫持的状况,至少,也要知道,他劫持她想达到什么目的。
“很简单,拿你交换母后和武侯的性命。”慕容清誉直截了当地说。
“就这些?”上官紫涵有些不相信,如果慕容清誉的要求只有这些的话,还用如此大费周折地劫持她吗?
虽然谋反当诛,但如果她出面说服慕容清玺,请求慕容清玺饶过太后一干人等的性命,想来也不是一点儿可能都没有的。
“目前只有这些,至于其他要求……等救出母后,再做打算。”慕容清誉回答,现在,当务之急是将母后和武侯救出来,至于其他要求,他得听听母后的意见,最起码,还得用上官紫涵这个人质,保证他们能够顺利离开西岭。
上官紫涵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慕容清誉还算比较单纯的话,那太后可就不简单了。为得到皇位,她费劲心思,不惜潜伏那么多年;为得到皇位,她连亲身儿子的幸福都忍心设计,忍心牺牲。
太后隐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得到皇位吗?谋反失败,她定然心有不甘,此时此刻,如果慕容清誉真将她救出来,想来,太后绝不会善罢甘休,就此放弃皇位,她必然会放手一搏。
到那时,估计太后十有八九会将她作为谋取江山的筹码,逼迫慕容清玺退位。
果真如此的话,那慕容清玺岂不要陷入两难的境地了吗?
如果慕容清玺同意太后的要求,以江山换取她的性命,西岭大好江山就将断送在慕容清玺手中,如此一来,慕容清玺倒是对得起她了,但他又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又怎能对得起为了他含辛茹苦饱受磨难的母后?又怎能对得起西岭千千万万的百姓?
况且,如果慕容清玺真的同意了太后的要求,交出了江山,以太后和武侯的手段,又焉能保证慕容清玺的性命?到时候,不但江山尽失,就连慕容清玺的性命都会不保,那她岂不成了受万世唾骂的红颜祸水了吗?
如果慕容清玺不同意太后的要求,他又焉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送命?
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该是多么残忍的事儿呀,果真如此,恐怕慕容清玺一生都会活在痛苦和自责的阴影中。
上官紫涵希望慕容清玺能快乐地生活着,她不愿意他因为她而痛苦自责,也不愿意因为她而令西岭蒙受任何损失。
可是,她一个女子,根本抵挡不了慕容清誉的劫持,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办才能避免成为慕容清誉要挟慕容清玺的筹码呢?上官紫涵心中焦急万分。
焦急中,她的目光忽然瞥过脚下不远处的万丈悬崖,心头顿时一亮,既然她无法选择逃跑,那选择死,总可以了吧?
如此一想,上官紫涵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看到上官紫涵的笑容,慕容清誉心中一动,这笑容是多么熟悉啊,曾几何时,每每开心之际,他的涵儿就是这样对他微笑着,如正在绽放的花朵般,令人心旷神怡。
但此刻,他已经告知她,要劫持她做人质,她竟然不慌不忙,还能笑得出来,好像被劫持当人质是什么开心的事儿似的,真是奇怪了,慕容清誉心头有些诧异。
“誉王爷,你以为我会轻易被你劫持,成为你们手中要挟皇上的筹码吗?”上官紫涵没有回答慕容清誉的问话,她笑着反问道。
“不然你又能怎样?凭你……难道还想反抗吗?”慕容清誉丝毫不担心上官紫涵反抗,她一介女子,即便想反抗,又能反抗得了吗?
“难道,女流之辈就没有反抗能力吗?”上官紫涵听出了慕容清誉话语中的蔑视,她很不服气。
“哦?那你说说看,你准备怎样反抗?和我打斗吗?”慕容清誉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越来越浓,但他的心,却十分难受。
如果涵儿不死,如果眼前的女子仍然是他的涵儿,他又怎么舍得将她作为人质?他们之间,又怎会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调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