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福嫂越来越冷的尸体,慕容清玺心中充满了莫名的感伤,福嫂已死,线索已断,下一步他该如何找寻他的涵儿?
呆立良久,慕容清玺有气无力地唤道:“来人,速将福伯带来!”
既然已经确定是福嫂带走了涵儿,那就必须从福嫂周围的人查起。福伯是福嫂的夫君,是最有可能知道福嫂所作所为的人,也许,与福嫂联系的那个宫中之人,与福伯也有着联系呢。
虽然此时已是深夜,但皇后娘娘失踪并非小事儿,凡在篱笆小院居住的人全被变相监禁起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众人哪里还有心思睡觉?所以,侍卫走后不久,便将福伯带了过来。
“皇上……”福伯过来,正待见礼,忽然瞥见倒在地上的福嫂,顿时大吃一惊,口中的话也憋了回去,他紧紧盯着福嫂,心中忐忑不安起来,难道皇后娘娘被掳走真是老婆子所为?难道皇上已经查明老婆子的行为,震怒之下对老婆子动刑了?
“福伯,你与福嫂替朕做事已经许多年了,朕非常相信你们,可是,谁想到,福嫂竟然勾结宫中之人,掳走了朕的皇后,朕刚才盘问她时,她宁死不愿说出宫中之人的名姓,已经咬破毒丸,自杀身亡了。”慕容清玺看出了福伯的疑惑,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皇……皇上,能容老奴上前看一下老婆子吗?”福伯听闻福嫂咬破毒丸,自杀身亡的消息,如获雷击,他哆嗦着嘴唇,哀求着。
“去吧。”慕容清玺见福伯此状,心下也觉惨然,便应允了。
福伯颤颤巍巍地走到福嫂面前,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跌坐在地,将福嫂抱起来,搂在怀中,伸出手整理着福嫂的头发,喃喃说道:“老婆子,你……你怎么如此想不开?你这么做,为何不与为夫商量一下?现在,你走了,扔下为夫一个人,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哪?”
说着说着,福伯已老泪纵横。
“福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郝岱夫上前劝道。
现在寻找皇后娘娘的线索,随着福嫂的死,已经落到了福伯身上,他必须尽快安抚好福伯,想尽一切办法,从福伯口中掏出线索,只有这样,才能救出皇后娘娘。
“老婆子,为了蓉儿,你憋屈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把命都搭上了,你……你知不知道,即便你这么做了,也给不了蓉儿幸福,因为皇上的心中只有皇后娘娘,他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人了,就像我,心中只能容下你,无论你年轻也好,年老也罢,美也好,丑也罢,我心中眼中,都只有你一个,老婆子,你……这么做,对蓉儿没有帮助,相反,还会给蓉儿带来麻烦,老婆子,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没有必要啊!”
福伯已经完全沉浸到痛苦之中,不能自拔了,他丝毫没有理睬郝岱夫的话,只一味紧紧地抱着福嫂,声泪俱下。
蓉儿?慕容清玺和郝岱夫闻言,迅速交换着眼神。
蓉儿是谁?听福伯的意思,福嫂为了蓉儿才掳走了涵儿,而这个蓉儿,似乎是一位后宫嫔妃,后宫之中有没有闺名叫蓉儿的女人?慕容清玺紧锁眉头,苦思冥想,却没有任何头绪,他一点儿都记不起来,后宫之中究竟有没有一个叫蓉儿的女子。
“你们俩,速将福伯拉起来。”郝岱夫吩咐站在身后的两名侍卫。
福伯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令郝岱夫担心他会象福嫂一样,自尽身亡。现在,福嫂已经死了,如果福伯再死了的话,那寻找皇后娘娘的线索可就真断了,他不能让福伯死,最起码,在福伯口中掏出皇后娘娘的下落前,福伯决不能死。
“是。”侍卫答应一声,快步上前,每人架住福伯的一只胳膊,一用力,便将福伯架了起来。
“福伯,朕有话问你,你一定要据实而答。”慕容清玺越想,心中的疑团就越大,他不知道,这个蓉儿究竟是谁,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叫蓉儿的女子和福伯福嫂有着很深的渊源。
福嫂为了蓉儿才掳走了涵儿,这就说明,蓉儿在福嫂心目中胜过一切,甚至比生命都重要。
福伯福嫂和这个叫蓉儿的女子究竟是什么关系?掳走涵儿是福嫂的主意,还是这个叫蓉儿的女子的主意?涵儿现在在何处?这一切,慕容清玺都迫切地想要知道。
“皇上,您问罢,老奴能回答的,一定据实回答。”福伯的激动情绪渐渐平定了许多,但他心中,早已万念俱焚。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始终追随着心爱的女人,现在,心爱的女人没有了,他也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他不知道,自己继续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福嫂已死,福伯心中早就萌生了死志,他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了,还怕皇上询问吗?福伯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等待着皇上的发问。
慕容清玺和郝岱夫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福伯,福嫂的死,似乎令福伯脱胎换骨了,他平时佝偻的腰,现在挺得笔直,平时的卑躬屈膝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傲气,就好像,他不是一名下人,而是一名真正的主子一般。
福伯的变化,令慕容清玺和郝岱夫十分吃惊,他们没想到,一个人,在瞬间,竟能形同两个人。
但他们更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的福伯,才是他的本来面目,福伯,根本就不是什么下人,他原本就是一名真正的少爷,而福嫂,是他嫡亲的大嫂。
“福伯,朕问你,福嫂掳走皇后之事,你可知道?”慕容清玺平静了一下心情,选择重点直接问道,现在,他急需知道的就是涵儿的下落。
“老奴不知。”福伯平静地回答着,福嫂掳走皇后娘娘之事,他确实不知道,但是,在得知皇后娘娘失踪之后,他心中已经隐隐察觉到,此事是福嫂所为,只不过,当时侍卫们看得比较紧,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询问福嫂而已。
“你确实不知?”慕容清玺不甘心地追问着。
“皇上,事已至此,老奴还有什么必要欺骗皇上呢?”福伯死心已生,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时此刻,他还有什么必要撒谎呢?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