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笑一开,花凤月俏脸一红,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梁姐姐……”
“嗯?”
“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一口绿豆汤差点喷出来。
行啊,花凤月不傻啊,犯罪的时候还知道找个垫背的?花凤月是蓝翎自家人,而我是过客,要是责怪起来,蓝翎见有外人在场也不好大发作。
算了,谁让咱是她的好姐妹呢,死也就死了。我点头,将最后一点绿豆汤快速倒进嘴里,一滴没剩才跟花凤月出了门。
没办法,这要是被锦绣看到还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呢。
最近这锦绣也不知道怎么了,之前刚来的时候还算起得早,吃的也不算多。到了后来,起得比我还晚。吃的比我还多,任何东西,什么鸡汤啊,燕窝啊,到她手里转一圈一准儿少一半以上。
我现在强烈怀疑是不是蓝府虐待下人,不让吃饱是怎么的?
要不就是锦绣肚子里长了蛔虫,可是她这一个月也没见瘦啊,看她的脸,反倒是圆了一圈了,身段也比之前丰腴了很多。
这丫头是越来越怪了,我摇头,跟在花凤月身后。
蓝翎的院子就在眼前,我们叫了几声只出来个小厮模样的人,一见花凤月忙恭敬地叫一声:“花小姐!”
小小的童子,十五六岁的样子,看到花凤月的时候脸蛋都是红红的,眼睛偷偷瞄着看,崇拜又痴迷的模样。
我有些好笑,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看到漂亮的女子总是心跳心慌。更何况,花凤月的美,早就超脱了“漂亮”这个普通的范畴,非笔墨所能形容的。
“你家少爷在吗?”我轻问。看这情形,九成九是不在家了。
那小厮像是才发现我的存在:“梁小姐,您怎么也来了?”
拜托,我和“你家”花小姐可是一同到的,居然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长得很透明,很像空气吗?都是人,我咋就做得那么失败呢?
我对以美丑论存在与否的小厮很是不满,再问一次:“你家少爷呢?”
“我家少爷一早去铺子里了,不在家呢。”他这才惊觉,赶紧回答。
“那我们进去等他吧。”我扯一下想打退堂鼓的花凤月,不让她走。
小厮有些迟疑。
我贴在花凤月耳朵上小声道:“你要是想不失信于人,就跟他说你要进去。”
花凤月愣一愣,只得硬着头皮道:“我来这里拿样东西,昨天就跟蓝大哥约好了的,说是他不在的话,让我自己进去拿。”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花大美人说起谎来原来也是不用打草稿的呢。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她了,好好培养,还是很有前途的嘛……
小厮还在犹豫。
“唉,花小姐可是你们未来的大少奶奶,还怕她偷了你家少爷的东西不成?”我佯怒地插起腰瞪起眼。
“是,花小姐,梁小姐,两位请吧。”小厮终于松了口。
我和花凤月顺利进屋,开始地毯式搜索。
“你右边,我左边,分开找吧。”我提议。
“好!”
右边是书桌,有个陶瓷桶,上面插着许多卷轴,再那边就是一张大床。左边是一排书架,多用格,上面摆放了很多装饰品,当然,最多的,还是书。
我攀住多用格细细查看,顶上有一出银白色的光线在斜射入窗的阳光照射下在我眼前闪了一下。
找到了!
我大喜,不过似乎高了一些。
我赶紧踮起脚跟,伸长手,去触碰那银白色。
差一点,还差一点,快了快了……到了!
“哐当!”金属碰撞大理石地板的声音,响彻全屋。
该死的蓝翎,原来早把九连环解开了,变成了两个部分,我只抓了一个部分,另一部分被带落到了地上。
“找到了!”我叫一声,却没听到花凤月的回应。
算了,我先把那个捡起来再说。
刚才那么一掉,这是掉哪里去了?
我趴在地上寻找,柜子下面有脚,让柜子和地面有了一段距离。那个东西,怕是掉到柜子里面去了。
我跪在地上,连快贴到了地板,才在黑暗中隐约看到了有个东西在前方。
赶紧伸手进去拿,手只能进到手腕处,再也进不去。手指尖能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我轻轻一划,金属杆从我这里划了一下,同时听见了一声声响——不属于地板和金属的声响。
“咯吱”一声,我以为是老鼠,但是眼前柜子下放却打开了个暗门。
这小子,在自家房间柜子里做个暗门,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宝贝怕让人知道。不过对于别人的隐私我还是很尊重的,好歹咱也是现代人,隐私权的问题我一向是很注重的。
不过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关上这门,只能先把金属杆子拿出来再说了。
金属杆子在我屡次努力之下终于滑到了我面前,我接了一下那个暗门的力道企图站起身子来,可那里面的东西差点让我站不起来。
我看清楚了。
里面,放着长长一袋袋的东西,有点像二十一世纪套上布套的折叠伞,约有五个之多。三个红色,另外两个,竟然……是黑色的!
霎那间,我有一种惊呆的感觉,居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那黑色的一条,我是那样熟悉。一直以为云泽潜入蓝府是为了对蓝府不利,没想到,他和手下互通往来的东西居然会在蓝翎房间里出现。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云泽为什么要假装书童待在我身边?
无数问号在我脑中出现,来不及多想,我抽出其中一个,打开抽紧的布袋口,里面是明黄色的一个卷轴。
我回头看一眼花凤月,她正愣愣地站在蓝翎的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十分入迷。看样子一时半会不会清醒。
将袋里明黄色的卷轴抽出来,上面用金丝绣成精致的图案,我慢慢展开,是双龙戏珠的刺绣,两条龙的中间,用朱砂色写着两个明晃晃的,惊心动魄的字——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