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米虫王妃:爷,给妞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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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五天的日子,过得比五年还要漫长。沐漓澈每天都会亲自来送菜,但是那晚的话,他果真再也没提起,哪怕,他每晚都会睡在我的身侧。

五日后,我的伤口痊愈,对着铜镜,我看到我的后背上还有淡淡的一道长伤痕,不知道何时才会完全消去。一如我的腿,在桃林中一伤,阴天下雨的时候,空气中的湿度会让它隐隐作痛,但是却不强烈。

夜凰已经将我留着农舍里的衣物都搬了过来,本来就没有几件,拿过来,很方便。

至于那晚有人将我带走,而他不在的事情,后来他做了解释。

那晚,沐漓澈派影去给我送口信,本是想赞扬我想出了煤渣铺地一事,而就在影拉着夜凰出门的时候,陌陌公主便出现在了我的床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有无痕,因为当时我记得有人问:“是她吗?”然后有一个人回答:“是她,我不会认错!”

那个人,是无痕,没有错。

影?

我抬头,脑中闪过一个身着黑衣斗篷的身影,他那沙哑得如同千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的声音,和无痕倒是有些相似。只是,影从头到尾只跟我说过一句话,而那句话只有一个字。加上他跟“无人用”说的那句话,其实不过两句。

时隔太久,记得不是很清楚。

而且,照夜凰的说法,影当时一直跟他在一起,又怎么能同一时间出现在我的房里指证我?

除非夜凰说谎,要不就是我又走错了方向。

算了,这种动脑筋的活计还是让给沐漓澈和蓝翎那几个聪明人干去吧,术业有专攻,我乐得当个傻人,享享傻福。

只是可怜了夜凰,我失踪以后他到监军处领了三十军棍,据说,全部打在背上。不到三天,他便跟着他家王爷,上了战场,远远一箭,救下了我。

受了陌陌公主的铁鞭,我对鞭类棍类有很深的恐惧感,那种撕裂一般的痛,经历过的人,一定一生难忘。

我知道夜凰对之前在杭州和他主子联手骗我的事情感到不安,这次将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怕也是想表示对我愧疚吧?

其实,我真的没有怪他啊。

之前或许还有气,可是过了几天,也就想通了。只不过,夜凰本身话就不多,我也无法跟他掏心窝地详谈,于是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我叹口气,抱着膝盖坐在床上。

行军刚两日,就在这镇上碰到大雪,前面是大山挡道,看样子没个三五日是过不去了,行军速度一下被拖慢了。

已是除夕前夕,这个小镇虽然人不多,可是也是张灯结彩,各家各户能挂鞭炮的也都挂上了,有几幅写得并不十分工整的对联。

虽然是战后,但是至少祈月王朝已经嬴了,逃亡的难民也回来了一些,关键是镇上的百姓脸上个个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气,所以虽然人少倒也不见得冷清。

沐漓澈手下云骑营一向的百姓拥戴,而得到这些拥戴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比如学现在,虽然天降大雪,但是沐漓澈下令,就地在镇外扎营,决不可扰民。

我明白,云骑营的好名声,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外面极冷,我躲在被窝里根本不想出去,外面的情况,也是沐漓澈告诉我的。

他依然每日帮我送饭,我们的营帐里从来没有进过一个他以外的其他人。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一个人的情况,但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去打听。

蓝翎——他从那日看到我和沐漓澈相拥便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次日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便没了他的消息。

他就像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一样,让人很是挂念。

但是挂念,我却不能说出口来,因为再次面对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现在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沐漓澈的事情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蓝翎的话,我一样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谈。

于是我宁愿躲在这温暖的营帐中,不顾帐外的飓风暴雪。哪怕,这一方小小的温暖,只不过是有心之人刻意营造出来给我的假象,我也甘之如饴。

不听,不看,不想,一切就都会平静。

我知道外面的天气凌冽异常,那一日,我躲在帐后听见兵士们对沐漓澈这次退后五天回朝有些小小的微词,好在他平日里的那些威严还在,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地位。

但是,两个小小的兵士尚且对他有了微词,那么其他人呢?他手下的将领,朝中的官员,还有宫里的男女老少和沐王府那些苦苦盼夫归的女人们呢?

他说给他时间,他会给我独一无二。

难道他真的要将那些女人们逐出门去?

被人当做礼物一样赐来赐去,这些女人,虽然性子在往日的生活中磨练地有些可恨,可是,想到她们的身世,也一样是可怜之人啊。

在这个丈夫为天的时代,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要让那么多女人无依无靠,失去她们的心中唯一可以依赖的天,又是一件怎样残忍的事情?

就算沐漓澈真的能狠下心来,不顾他的皇兄,不顾他的母后,不顾忌沐王府后院那四十几号美人们的感受,而我,又真的能在事后,堂而皇之,心安理得地坐在沐王正妃的位子上,与他相亲相爱一辈子吗?

一阵寒风从营帐布幔处吹入,冷得我一缩脖子,脑子也愈发清醒了过来。

外面已经是夜黑风大,又这样过了一天。

“吃饭吧……”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托盘的菜放在我面前。

菜很简单,几乎称得上粗陋。

一盘咸菜,几个窝窝头,还有一晚稀饭。但是我眼前的这个人,三军大元帅,从不和我一起吃。

我知道他并不是瞒着我吃好吃的去了,因为曾经偷偷拉开营帐的布幔一角,看到那些在雪地里啃着冷馒头,喝着白开水的兵士们。他们说,他们的元帅,和他们吃一样的东西。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里,在艰苦的行军的队伍中,有一盘咸菜,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每一次,我的菜都是热的,而那个端菜的人,全身都是冰冷的。有好多次,我都看他用战麾盖住饭菜,搂在怀里走进来,而他的身子,冰冷如铁。

我们的话越来越少,我考虑的事情越来越多,其实我很害怕这样的自己,我以前从来都是个任性的小丫头,随意惬意地活着,从不考虑别人,从不顾忌别人。可是现在,情况好像有些不同了。

天色已经暗了,营帐里只点了一盏灯笼,我昏暗的灯光下,我缓缓吃着那珍贵的晚餐。

我吃得很慢,其实也并不十分饿。这些天没有行动过,每个时辰都在床上过了,上一餐都没有消化呢。

“吃饱了!”我拍拍肚子。

“怎么吃那么少?”他坐在一旁看着我,很不满意。

我嘟嘴:“一个人吃多没意思,要不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我抓起一个还带着他体温的窝窝头塞到他嘴边。

他犹疑地看着我,却没有张口。

“吃啊,你老看着我吃,害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我举着手不放,他终是拗不过我,咬了一小口。

“大口吃!”我霸道地把窝窝头往他怀里塞,“吃完!”然后盯着他看,其实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啊,像一尊会动的中国式大卫。

他愣了有半晌,最后妥协长大嘴,咬了一口。

我一拍他的肩,很好哥们地道:“这才对嘛,吃东西就要大口大口吃才能吃出味道来!”

手蓦地被人拉住,然后被缓缓放了下来。

我的手,能完全放入他的掌中,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虎口上的粗茧细细滑过我的肌肤,有种酥麻的感觉,电流一般布满全身。

他低头,在我的手上按上轻轻的一吻,慢慢撩起我的衣袖,他的唇,顺着我的手臂,一点,一点地往上移动,那动作缓慢之极,像是要吻遍我每一寸肌肤。

浑身有种酸酸软软的感觉,在他吻上我的脖颈时,我的心跳得厉害,连呼吸都有些不匀,腰更是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一只大手,托住了我的腰,让我找到了支撑点。

“可以吗?”他的话似梦呓,随着他带一点胡渣的下巴在我耳根下慢慢地磨。

浑身一阵战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用手一勾他的脖子,凑上我的唇。

我的默许,仿佛让他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动作越发放肆,腰间的手一抽,我的腰带从半空中飘飘洒洒落地。一直窝在床上度日的我,本就着衣不多,腰带一解,外衣一松,终也抵不过他的勾魂的轻吻,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美好的香肩,和绑于脖颈上的白色绣花肚兜。

肚兜上的银丝牡丹在昏暗的油灯照耀下,妖艳盛开。

腰上一松,我再也支撑不住,软软倒在床上。他解开温暖的雪麾,脱下繁重的战衣,覆在我身上。

床在一起一伏间“吱呀”作响,我的心如在海上行舟,随着波澜高高低低。

帐外寒风呼啸,帐内红绡香暖……

那一夜,云骑营主帅帐内一灯如豆,两道人影****纠缠。

那一夜,帐外寒风呼啸,寒风中,隐约传来阵阵笛音,悠远绵长。

我精疲力竭地趴在这个时代中,我的丈夫身上。他裸露的身体比例完美,我的手划过他的胸肌,然后将耳朵贴上去,听着他狂野过后健硕有力的心跳。

顺滑的青丝,贴在他的胸前,他身上的汗珠还散着****的味道,我手能触及的背后都是凹凸的指甲划出的伤痕,让我想起刚才激烈的“战况”。

顺手撩起一缕青丝,在他胸口画着圈圈。

腰上一紧,耳边传来呢喃:“别乱动,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我身子一僵,不敢再动。

“吓唬你的!”他笑言,却是闭着眼睛。

但是我分明感觉到了他身下的紧绷,他在克制。我重伤后的身体,无法承受太多次的欢爱,他为我忍下了再次的欲望。

我知道,男人要忍下这种欲望,需要多大的克制力。

我心一软,轻轻叹口气。

明知道不能陷进去,可是此刻的我就像是坐在一辆刹车失灵的汽车上,在公路上行使。而我,已经完全没有把握前进的速度和方向。

前方是什么样的风景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就算是悬崖,我的车子也已经冲上去了。跳车是粉身碎骨,和车一起坠落,是碎骨粉身,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你在想什么?”问这句话的时候,沐漓澈颤动一下长长的睫毛,依然没有睁开眼。

“我在想……”我顿了顿,“要不要跟你坐在同一辆车上。”

“什么?”这次他睁了眼,支起身子看着我,眼中居然有些惊惶。

我笑起来,这个男人,真的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我决定了,和你坐同一辆车,就算刹车失灵掉落悬崖,也有人给我当垫被的。总比跳了车以后,一个人断手断脚孤孤单单站在崖顶要好,是不是?”

他皱眉:“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如果我去跳悬崖,你会不会陪我?”我歪着脑袋看着他,眯起眼睛。

“不管你跳什么,都必须带上我,知道吗?”他佯怒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坚决。

我抬一下头,轻啄了一下他的唇:“有你这句话,不管跳什么我都认了!”

“真的?”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真的!”我点头。

下一刻,他忽然笑起来,抱着我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在我的脸上和****的身子上又亲又吻。

完全是兴奋的吻,不带一丝****。

此刻的沐漓澈,像个孩子,完全不像那个不苟言笑的王爷,统领三军的元帅。

我被他的情绪带动,又被他吻得全身发痒,不有“咯咯”笑起来:“云泽,别闹了,这隔音效果可不怎么样。”

“管他,你是我的妃子,我们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这个沐漓澈,好像改变的越来越多了。

帐外,天色渐明,纷纷扬扬下了几天的雪,一夜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