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重新抱起我,一直级将我抱到了床上。
阿得早带了换洗衣服过来,和另外两个小丫头一起将我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了。
一夜无事,我却难得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加上上次巨鲸帮少帮主扮流氓追杀我以后,这次居然又冒出个黑衣刺客要杀我。似乎自从我出了柳府以后,我的身边就不停地在发生一些事故。
先是树林里遇到的歹徒,然后我被夜凰救了。接着在柳家的染布坊,被人追杀,还差点死在竹竿之下,被蓝翎救了。追离奇的是,那些来追杀我们的人,居然追了这么短的路就放弃了,跟他们之前非置我们于死地的样子完全相悖。
接着没过几天,我被桃树枝压伤了腿。这次最郁闷,要说那些桃树枝平时看上去也不粗壮,被打一下应该只是疼一下而已,而轮到我却是直接伤筋动骨,最后是绷带加夹板,外带一个月不能正常走路。
最后,这些意外似乎都已经不足以让我心惊胆战,升起警觉心了,所以就有人直接杀了过来。先是巨鲸帮,接着是黑衣人。
这个时代似乎和我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是老天在玩我,还是有人在玩我。
我想到后面一个可能性,似乎可信度又高一点。
问题是,我到这个时代以后,除了懒一点,爱吃一点,其他时间都是遵纪守法,从来也不干鸡鸣狗盗,杀人放火的事情。到底是谁和我有那么大仇恨,非要三番五次置我于死地不可呢?
这个可能性,似乎也很小啊。
那么,难道都是意外?
城外的歹徒,染布坊的竹竿,还有桃林的树枝压身固然都可以当作是意外事故来处理,那么之后两次追杀呢?
“谁让你倒霉,看了不该看东西!”
黑衣人的话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由锁紧了眉头。
不该看的东西,那是什么?
当时在场只有三个人,黑衣人当然不会说自己。那么,他这句话,难道是对云泽说的?
云泽在我心目一直都是个神秘的所在,他在桃林和蓝家二夫人的对话,一直让我记忆犹新。对啊,他抓住了蓝二夫人的把柄,难道……
难道那句话是对着云泽说的?
可是也不对啊,如果这话是跟云泽说的,那岂不是就说明刺客和蓝二夫人有关系?
二夫人那弱质纤纤的样子,不至于会找杀手害人吧?
不过难说,老妈常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她能被云泽抓住把柄,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地方。
也有可能,云泽还不光抓着二夫人的把柄,可能他还捎带握着别人的把柄呢,而那个人想除去他?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威胁别人应该也是会上瘾的吧?
别人听自己话的感觉,可能真的是不错。
像我这种良好市民,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去惹上杀身之祸吧?
也许我该离这个神秘的云泽远一点,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祝大家元旦快乐的分界线——
接下来几夜,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外间的云泽会有些什么动作,可惜等了几日,却再没了动静。
流水宴结束了,蓝翎却没有给我的新做轮椅。云泽说,我的伤快好了,再做个轮椅太麻烦了,不如拄拐杖,顺便也练练走路。
我很生气,他凭什么来决定我该干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从轮椅被劈碎,到我脚上的木板被拆掉,我下地走路的次数几乎可以用一双手的手指全部数过来。
基本上,我需要挪动一下的时候,云泽都会在我身边。
所以这几天,我不是在床上,椅子上,就是在云泽的怀里。以至于等到拆木板那天,我为我再也没有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偷懒遗憾了好久好久。
这个火,却也是发不起来了。
蓝翎来看过我几次,每一次来都带着花凤月。他眼中的神采又深邃了几分,每次都笑着看着我,话少得可怜。
我想,有些东西,该是回不去了。我也无法和以前一样,敞开心怀和他畅谈家事国事天下事。
再回首时,他也是快要娶妻的人了,而他美丽的未婚妻,就依偎在他身边,对他绝无二心。
我不妒忌花凤月,但是,我羡慕她,真心地羡慕她,却也真心地祝福她。
女人,真是种奇怪的动物。
拆木板的时候,蓝翎来了,在开始拆到拆完套上袜子的这段时间,他都待在我的房门外,没有进来。
而我,也终于听到一个对于他的这种行为合理的解释——避嫌!
那么,之前我受伤那天他借故出去等大夫,也是为了避嫌?
我听花凤月讲了一个不知道是《烈女传》还是《女诫》上的故事。故事说,从前有个夫人,在家里洗脚,不慎被家中一个家丁看到了,羞愤难耐之下,她在当天晚上就上了吊。
听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张大了嘴巴,然后看着面部表情帮我穿着袜子的云泽问道:“纱布不用扔了,留着让我当烈女用吧。”
如果这样都需要上吊,我不是已经该死上成千上百次了吗?
我想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凉鞋,还有……
云泽这一个月以来堪称“不离不弃”的细微照顾。
“你不用。”云泽收过纱布,直接放进阿得手上的托盘里,道,“拿出去扔了吧。”
其实,我想说的是,他们两个的工作真的应该换一换的。托盘子的,应该是云泽,而帮我换袜子的,才应该是阿得才对吧?
这个云泽,是不是还真把自己当女人里看了?
但是我想到了他对蓝翎说的话:“梁小姐院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保镖住了!”
这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该说的话吗?
呃……
是不是有些东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