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恶的是夜凰,自那日山坡一站以后就消失不见了,有时候趁没人时偷偷叫过他的名字,可是也一直没出现。
臭夜凰,不许受伤,不许出事,你可是答应过要保护我的,大侠不可以言而无信的!
我的心,越来越忐忑不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总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了。
也许该出去走走,去看看吴爷爷吧。上次见到夜凰,也是在那里,也许这次也会在的。他是大侠呢,以我凡眼肉胎的眼光来看,他的武功应该是很高强的才对,那几个小毛贼应该还入不了他的眼吧?
可是,问题是,那些人,多半是巨鲸帮的帮众啊,一定也是练过功夫的,当时我摔下山坡的时候,他们还在打呢,还没分出输赢来啊。
寡不敌众,双拳难敌四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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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难得起得早了点,拉着云泽往吴爷爷那里跑。
其实如果不是昨天想到的时候太晚了,我那个时候就该去了。
在我从天目山回来的那几天以后,蓝翎不顾云泽的臭脸,强行安排了三个保镖给我,就住在我的小院落外面,我这里有一点点的动静,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在我身后三米开外亦步亦趋地看着我。
到吴记画铺的时候,还没到中午,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早的了。
将这几天画的交给吴爷爷,其实这些天我心不在焉的,也没画多少画。
“丫头啊,没事吧,听说你掉山沟里了,我和老太婆可担心呢,怕出了什么事,想去看你吧,蓝府门规严,我们又进不去,可急死我们了。”吴爷爷一见我就唠叨个没完,这老人一直把我当亲孙女一般,是真的担心我。
我赶紧笑着就地转个圈让他看:“瞧,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我命硬,阎王不敢收我,敲锣打鼓地又把我送回来了!”
“你这丫头啊,呵呵!”吴爷爷终于被我逗笑了,顿时就有些开怀了。
快中午,我们便打算留在店里等吴奶奶送来的中饭。来了这么多次,云泽和吴爷爷也熟了,至于那三个保镖,我也让他们进了店里。当然,我不敢把招人刺杀的事情告诉老人家知道,怕他担心,只说他们正好有事出来就过来帮忙的,心里只希望这事早点过去,省得下次带他们出来还得找别的理由。
我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希望夜凰能和上次一样忽然出现在画铺的对面。可是看了数十次,还是什么都没有。
磨磨蹭蹭到了下午,想来拿人工钱替人办事,也不能耽误了给翾禤上课,没奈何我只得慢慢跟着云泽回蓝府。
原本是坐在轿子里,可我忽然觉得闷得慌,难得勤劳地想下地走走。
外面的空气好似都比蓝府的要新鲜许多,我大口呼吸了几下,顿时就感觉将这几日淤积在胸口的浊气消了很多。
还是外面好啊,自由又自在。
“梁小姐……”云泽的声音在后面犹犹豫豫地响起。
“嗯?”我随口应一声,鼻尖敏锐地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香味。
嗯,是粽子,粽叶的味道已经越来越近,慢慢四散开来。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跳着煤炉和锅沿街叫卖的小贩。
好香啊,这粽子的香味很浓郁,闻上去应该很正宗。
随手拿起一个,我才想起刚才云泽忽然好像叫了我一声,于是问:“刚才叫我什么事?”
“……你好像刚吃过中饭。”
“……吃过中饭就不能再吃个粽子吗?”
……
不对不对,他刚刚叫我是在我拿粽子之前的。
“你刚才叫我不是为了提醒我刚吃过中饭吧?”
“嗯……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什么?”我愣神,回头看他一眼。
云泽此刻正一副“这还用说吗?”的表情,呃……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谁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我看到你昨天画的画了……”
喂,大哥,说话不要老是说一句藏一句好不好?这样猜起来很费劲呢!
等一下!
画?
什么画?
昨天的画?
美女裸背图,我画的二夫人绝美的裸背?为了不让蓝翎用惊世骇俗的眼神看我,我还特地讲了一个唐伯虎画九美图的故事来掩饰。
他认出来了?好尖的眼睛啊。
“是那个背吗?”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却还是打算问一声再做确认。
云泽很明显是在默认。
……
被看出来了啊?我深吸一口气,看出来就看出来了,反正他也知道,而且一直都在偷偷帮我,说到这个,我还得好好谢谢他呢。
“你是怎么知道她要害我的?”三个保镖虽然离得远,可保不准耳朵灵敏能听到我的话,所以我说得极其隐晦。
“那天在假山后面,我也看到了……”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亏我那天还想着不去陷害幼苗推开他,(当然,云泽二十了也不算幼苗——但是比我在二十一世纪年纪小的,我一律视为嫩草),现在听他一解释,感情当初他都看见了啊,而且看得比谁都清楚。
看清楚了还不算,还记住了,记住了还算,还理直气壮地跑去威胁人家了。
瞧人家这偷窥者做的,那是又敬业又称职,简直就可以颁一块优秀偷窥者奖章给他了,我想帮他申报诺贝尔偷窥奖。
不像我,差点丢了初吻,还把那当事人给忘记了。糊里糊涂地被人追杀了N久,愣是把人家好心当做驴肝肺,把好人到坏人,把坏人当好人,还就是想不明白别人为什么要杀我。
本来老以为自己是个遵纪守法,过马路走人行横道,红灯停绿灯行,见到老人和抱小孩的都会让座的良好市民的呢,原来自己也干过偷窥的龌龊勾当居然给忘记了,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