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夺宫:谁揽红颜醉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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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果然是她猜对了!

那个一心攀高枝儿的女人怎么会为了别人断送自己大好的前途!

况且那别人还是和予涵不共戴天的予澈!

漓裳忽然动了心思,撩起帘子向无双道:“姐姐,听得出是谁在吵骂吗?你去看看吧。宫里出了事,皇上心情沉重着呢。叫她们别闹了才好。”

无双一手搭在杠子上,失笑道:“自作孽不可活!娘娘不必放在心上。皇上的心思都在珍妃娘娘哪儿呢,这会儿无暇管她们!回过神来,总没有她们好果子吃!她们也就是秋天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漓裳只做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懵懵懂懂地道:“这样啊。我只是担心皇上听了心烦。”顿了一会儿,她又将头探出帘外,巴巴地望着无双,娇娇怯怯,做足了欲说还羞的样子,“好姐姐,你去劝劝,叫她们别吵了!”

无双笑道:“皇上今晚上那还睡得着!奴婢这就去,省的娘娘心里挂着皇上,又是一宿儿合不上眼才是真的!”

说着,绕道甬道边的青石板路上,径自奔向假山后头的石牢。

那石牢正是去岁关押废帝予汶的地方,漓裳也曾在黯淡的油灯下对着墙角处一具白骨度过一个清寂无尘的暗夜。

那时候,她抱着必死的决心,毫无惧忌。

正如此刻安静地守在脚落地的滟妃一样,取了梳子轻轻理着柔亮似水的发丝,静候死神的来临。

可紫鸢显然没有这样的心里准备。

“贱人!你说,为什么陷害我!?”紫鸢咆哮。

滟妃抬眸看她,清净无波的面上漾起温婉的笑意,那一双不坠于尘的眼眸瞬间映亮了阴森黯淡的石牢。

“血债血偿!怎么?你觉得,你很冤?”

紫鸢一把揪住滟妃的头发,“什么血债血偿,贱人,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滟妃也不反抗,挑眉道:“阿漓肚子里未及长成的孩子就不是人吗?”

“皇上要拿孩子的命!与我何干!”紫鸢冷哼,她不过是揣摩圣意,说几句现成话罢了。

滟妃轻笑:“有没有关系,你还是去跟阎王理论去吧。”

花宫柳陌,紫袂金鞍,红尘三条界阡陌,碧草千里铺郊畿。

路,走到了尽头。

梦醒魂回眵眼,夜深沉。

紫鸢于空寂落寞中站立片刻,缓缓地道:“那你亏大了!”

“怎么说?”滟妃笑着看她。

“想要我死,有很多种方法,何必把自己也赔进来!?”紫鸢松开滟妃的头发,凑至她的耳边,阴森森地道:“可我还是得谢谢你!黄泉路上,有个人陪着,也省的我一个人孤单!”

“嗨,紫鸢,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也不怕别人笑话!为了你!?你值吗?”滟妃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只脚踏上阎王的门槛了,我也不怕给你句实话!我是为了救王爷!顺带拉了你过来。”

紫鸢幽幽地吐了口气,她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在前去探访的无双耳中,无双自然知道哪些话该对漓裳说,哪些话,就是打死了,也决不能泄露出去一星半点。

传来了漓裳的意思,无双自小跑着去追漓裳的肩舆。

既已敞开天窗说亮话,紫鸢也知道再无回旋的余地,无双走后,她真的静了下来。

原来,面对不得不面对的死亡,我们都比想象中的要勇敢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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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宫,东暖阁。

漓裳下了肩舆,踩着蟠龙蜷卧的石阶缓缓地行着。

并不怎么亮月光铺陈了清夜,夜深寒重,不觉已经浸透的衣襟长袖。

漓裳在最后一级石阶上站了片刻,回头向紧随其后的宫人道:“你们都回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穿堂的风在这样清冷的冬季尤为淋漓,似钢刀贴面刮过一般,呼啸声中,隐隐带着肌肤撕裂的声音。

漓裳一个人沿着高低冥迷,曲折蜿蜒的复道缓缓地行着。

说不清的迷离思绪。

她总是迷迷糊糊地盼着,盼着斜拉地忽然横出那么一个人来,带着淡雅的兰芷芬芳,素白的蟒袍上金线挑绣的四和如意云纹在风里兜转,兜转,然后带着她,一起旋出高高的宫墙。

更漏声起,天上的流云遮住了月亮,漓裳忽觉眼前一黯,冷不防真有一人从斜拉里横将出来,高大的身影整个投在她的身上,远远地看着,直入一个人一般。

漓裳定睛去看时,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予涵的心腹侍卫年扶风。

“年……年大人……”漓裳故作惊惧地连退数步。

年扶风拱手行了一礼,“娘娘,有人想见你一面。”

予澈的身影自漓裳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念想,警惕地望着他,“是我认识的吗?天这样晚了,要不,明天吧。”

“明天就来不及了!娘娘得罪了!”说着,突然扣住她的下巴,竟将一块棉布塞入她口中。

漓裳的手未及够着唇边,年扶风单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拿布条缠上,环上她的小蛮腰,直接将她扔至背上背着。

太初宫乃是予涵日常起居,处理政事的地方,自是不比别处,禁卫森严,把手极其严密,年扶风穿梭在回廊复道中,躲闪藏匿,总能巧妙避过守卫的视线。

漓裳略微挣扎了几下,便抓住年扶风的衣领,任由他背着她飞奔着出了太初宫。

从当日年扶风纵身跳出华擎渠救她来看,他勉强还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予涵的心腹侍卫自然没有倒戈相向之理,可他这是带她去哪儿去?

到底是谁要见她?这样神神秘秘的。

正狐疑之际,年扶风背着她转过一道屏门,竟是一座与外面的高墙相隔的花园。

园中古木掩映,清寂了无人声。

年扶风驻了足,将她放在地上,去了她口中的棉布、手腕的布条才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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