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寒风怒吼,衰草连天,一匹快马掠过,卷起滚滚烟尘,直奔西夏兴庆府。
修远来到兴庆府之后,先在街上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将马匹寄放在客栈里,又在店小二口中探得了一品堂的位置。待得夜幕降临之后,他换过了一身夜行衣,趁黑潜入一品堂之中。
一品堂里,处处禁卫森严。这里房舍众多,花园假山,回廊相连,修远沉住气,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可是,都没有,他找不到卓玛在哪里!
忽然,他看见西面的一间房舍里亮着明亮的烛火,门口,还有几个带刀侍卫在那里来回徘徊。修远心中一动,自地上捡起一颗石子,远远的掷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脸上霍然变色,长刀呛地出鞘,喝问道,“谁?”
修远又学了几声猫叫,那几个侍卫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人道,“原来是只野猫。”
另一人道,“大伙儿小心些,若是让这姑娘跑了,二堂主怪罪下来,大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修远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由得一动,他俯身扣了一把石子在手中,一手漫天花雨的手法散出去,正中那几人的穴道,他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纷纷倒地。
修远自暗处探出身来,向室内看去。
室内,一灯如豆,明明灭灭。
一个西夏服饰的女子独自坐在床前发呆。
修远这一看,不由得大惊,那女子明眸含悲,泫然欲泣,正是卓玛!
他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卓玛霍然抬头,看见修远,明眸中露出喜色,失声惊呼道,“陆大哥!”
在见到修远的一刹那,卓玛竟有一股酸涩的泪水直冲眼底。
“你怎么会在这里?”修远低声问道,
“我是来替展大哥拿解药的!”卓玛答道,
“解药拿到了吗?”修远问道,
“在这里!”
说话间,卓玛已经将手上的一个小瓷瓶塞入修远手中,
修远点点头,目光中透出欣慰之色,已经将解药纳入怀中,“好,我们赶紧回去!”
说罢,他一拉卓玛的手腕,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声音远远笑道,“美人儿,你在哪里?”
卓玛忽然花容惨变,低声道,“赫连乐川来了!”
修远听了这句话,不由得怒气勃发,咬牙道,“他敢对你无礼,我去杀了他!”
卓玛凄然一笑,“他没有对我无礼,是我自愿的!”
“你说什么?”修远的眼中闪出寒光,
卓玛忽然将他用力一推,“你快走,如果给他们发现,你就走不了啦!”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修远的手如铁钳一般,钳住卓玛的手腕紧紧不放。
卓玛咬牙道,“傻小子,你难道看不出,我现在被封了穴道,一点内力都使不出么?你带着这样的我,怎么走?”
‘傻小子’正是两人当日第一次见面时,卓玛对他的称呼。
修远一震,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她,
卓玛面色惨白,一动不动地看着修远,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明澈的眸波里带着哀求。她素来好强,从来没有这样瞧着他,修远的心一软,他嘴角微微一动,几乎就要脱口答应她,但是,他转念间想到,如果卓玛留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一念及此,他的心里就像是着了火一样!
怔怔看着卓玛,修远额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老高,他的眼睛也像要噬人一般,自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卓玛道,“你早一点赶回去,展大哥就少受一分的苦楚!”
“那你呢?”
“我已经和赫连乐川说好了,三天后他就会放了我,放心,我是吐蕃的公主,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不……”修远还待再说,卓玛忽然从头发上拔下一根锋利的银簪,抵在自己的咽喉之上。
修远被这突然意外的举动惊呆了,赶忙向后退去,边退边说:“公主,别这样!”卓玛脸色霜白,两眼闪射出逼人的寒光,直把修远逼到后窗旁边,卓玛低喝道,“快走,赶紧回去救你大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可是你……”
卓玛断然道,“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救活展大哥!”
修远几乎将牙齿咬碎,目光炯炯的望着她,他一字一字地道,“卓玛,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卓玛眼里恍惚闪过迷离的笑意,“我……答应你!”
听了她这句话,修远深吸一口气,“你……保重!”
说罢,他掉头穿窗而去!
外面,赫连乐川见有人穿窗而出,手中寒光一闪,一柄飞刀已经洞出!
修远听得风声,将身一侧,飞刀带着夺人的寒风,贴着他的面颊擦过!
修远心头一凛,知道这人武功不弱,他不敢恋战,一连几个起纵,转眼已经去得无影无踪。
赫连乐川冷眼看他远处的背影,却没有追赶。
他掉头看着屋子窗棂上映出的女子身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进了房中,看着卓玛笑道,“美人儿,刚才是谁伤了我的侍卫?”
卓玛将头一扭,“我怎么知道!”
赫连乐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不管是谁,都别想从我手里将你劫走!”
他狭长的眼睛微眯着,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卓玛换了一身西夏女子的装饰,艳红的交领右衽开衩长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花边重重的鎏金领口露出素白抹胸,衬托出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圆润挺拔的丰满双峰。
他贪婪的打量着她,只觉得喉头有些发干,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神色狰狞,一步一步向她逼去。
卓玛忽然闭上眼睛,手中的银簪直往自己的咽喉刺去!赫连乐川出手如风,卓玛只觉得手腕一麻,银簪已经掉在地上,赫连乐川狞笑道,“早就知道你会有这样一手,想死?没那么容易!”
卓玛看着他,目光中露出恐惧之色,不由得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不料已经退到床边,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不要……”她哽声道,
“你已经答应我了,难道还想反悔?”
他狞笑着,将她按倒在祭台上,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襟,他埋首在她颈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邪笑道,“好香。”
卓玛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两眼悲愤的望着屋顶,两年了,想不到,她还是没能逃脱这样的命运。
他的手所过之处,有如蛇行,令人作寒作冷,她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肩头,黏腻腻的抚向她那挺拔浑圆的双峰,使劲一捏。
痛楚、恐惧、厌恶,以及那种深刻的屈辱感一直传入到她的灵魂深处。
她惊呼道,“不……不要!”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赫连乐川猛然将她死死压住,狞笑道,“想逃?我看上的女子,没一个能逃得掉的!”
他扑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她身上的衣服被他一件件扯了下来,他的嘴,他的手,肆意在她身上游走,沿着她*****的肌肤一路向下,她的身上被他啮咬得满布红痕,她颤抖着,全身绷得像一把拉满了的弓。
终于,他压上了她的身子,一阵尖锐的痛楚直刺进她身体深处,一直传到她的灵魂深处……
……
一大早,赫连乐川意犹未尽的自卓玛房中出来。
刚刚来到前厅,小卓已经迎了上来,一脸坏笑地道,“二堂主,昨夜过得还好吧?”
赫连乐川笑道,“去给我找个婆子过来,喂她吃点东西,再好好看着她,不许她自尽!我还没玩够呢!”
“遵命!”小卓答应着,正要下去。
“等等!”赫连乐川忽然叫住了他,
“二堂主还有何吩咐?”
“我大哥回来没有?”赫连乐川问道,
“二堂主放心,堂主随着野利大将军去了瓜州,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他回不来!”
赫连乐川点点头,想了想,又嘱咐道,“如果堂主回来,问我最近有没有出门,你就说我最近去了一趟延州。”
“延州?”小卓的脸上现出疑问的神色。
赫连乐川狠狠踢了他一脚,吼道,“叫你这么说就这么说,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小卓连忙点头,匆匆的退了下去。
赫连乐川想了想,忽然自怀里掏出赫连开山交给他的那封信,打着火折子,凑了上去。火舌缭绕下,那封信转瞬变成了黑色的蝴蝶,翩然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