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晚儿暗叹,这年头,还有这么求着别人让自己救的……
她转回去,将来路按原样盖回去,然后扶起他就要走。
“你做什么!”那人怒吼,这丑女人听不懂他的话么?
她不以为意,半强制地拉着他向罗铭的方向而去,嘴里冷冷地道:“救你,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他挣扎不脱,很是气愤,虽然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还不至于拗不过一个女人,可现在,他还真是被一个女人强迫性带走了。
她……究竟是不是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气愤地吼道:“要你管!”
董晚儿气结,猛然放下他也吼回去:“不管就不管,让你等死算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那人呆愣地看着忽然转变的董晚儿,有些莫不清楚状况……她真的凶!
然后他开始感觉身体发虚,心下暗道不妙,刚才中了软筋散,勉强撑着逃到这里,现在开始彻底发作了,看来这次死定了,他有些绝望地闭起眼睛。
早知道……就不吼她了,既然她执意要救他……
董晚儿闷闷地走了回来,没办法,心中那份正义感,让她做不到见死不救,虽然那人……很固执。
“喂,你,没死就哼一声。”董晚儿蹲下身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迅速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董晚儿没好气地道:“估计你就是中软筋散之类的毒了,你爱逞强我不跟你计较,谁让我好心,看不得人死在我面前呢。”
见那人不吱声,她继续道:“不吱声就当你同意了,那现在就跟我走吧。”
将他的一只臂膀架在肩上,她吃力地撑着他回到罗铭处。
心里后悔死了没将备用药瓶带着,这人毒发之后,重了不少,快累死她了都。
“晓晚,这是……”罗铭诧异地问道,没想到她去这么久,竟是弄了个人回来。
她一边将软筋散解药塞进那人口中,一边玩笑道:“我捡的,他中了软筋散,又被人追杀,看他可怜,就救回来咯……”
“谁是你捡回来的!你这女人……”那人恢复了点力气,一听董晚儿这么说,登时气得又开始吼。
“不得无理!”罗铭哪里听得下去,一时也怒了……
她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捡回来这么个麻烦?
“哎呀!我说你们!好了!再吵追兵就该追上来了!赶快收拾一下,逃命要紧呐笨蛋!”
俩个男人哼了声,转向一边,互不理睬,董晚儿背上竹篓,扶上罗铭,对那人道:“可以自己走了吧?快跟上吧……别愣着了,你身上的伤再拖就该发炎了,跟我们回去,我给你看看。”
罗铭看不下去了,在他心中,能让董晚儿这样对待就该感激涕零了,可这人,不知好歹,一张臭脸,反倒像是她欠了他似的,看得他心中一阵邪火窜起,又不能吼她,只能没好气地嗤道:“晓晚,你理他作甚?又不欠他的!让他在这自生自灭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关系。”
那人原本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听罗铭这么一说,反倒咧嘴笑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多管闲事?人家姑娘都没说不管我,你凑什么热闹?”
“你他妈给我闭嘴!”忍无可忍,罗铭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哼,你……”
“好了好了,你们就少说两句行不行?嫌我不够累是不是?”董晚儿没好气地打断那人的话,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两人互瞪了一眼,哼了声,才闭了嘴。
到了山脚的时候,董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怎么都没看到有人追上来?”
那人得意道:“他们当然不会追上来,刚才那个地道是我挖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们上山的路在山的那一面,我刚才上来的时候,故意让他们误会我走的是他们那条道,这会儿就算缓过神来,也来不及追过来了。”
董晚儿恍然大悟,难怪刚才捡到他时他一点也不急着离开,她没好气道:“早不说?!害我们赶成这样!”
那人奇怪地瞄了董晚儿一眼道:“你又没问,一见到我,就又是拖又是拉的要把我带走,哦,这会儿开始怪我啦?”
闻言,董晚儿满头黑线,忽然有种很想掐死某人的冲动……
“不愿意?那你可以滚了,不送!”她没好气道,真是,没事弄个人来气死自己,干嘛呀?!
那人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仿佛她说了多么不可能说的话一般,然后大声嚷嚷道:“啊?现在要甩了我呀?才不要!你说要给我疗伤的!怎么可以不算数?”
乌鸦……
董晚儿觉得有无数乌鸦从她头顶掠过,嘎嘎叫得她头昏眼花,她忍无可忍地吼道:“那就闭嘴!”
“好嘛好嘛,我闭嘴就是了,那么凶干嘛……女孩子家家的……”语气中还有一丝委屈。
她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由心而生,袖子下的素手握拳,捏的咔咔直响。
“晓晚,别理他,咱走!”罗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险些压制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这人,竟敢这么对待晓晚……太过分了!枉她救他一命!
董晚儿点点头,决定不再虐待自己,扶好罗铭,走得更快了。
那人一瘸一拐地,在后边追着,嘴里还嚷嚷着:“喂喂……别走那么快啊,没看到我一身伤啊?喂!别这么小气嘛……”
“爷,小姐回来了,可是……”阿雅欲言又止,怕刺激了硕塞,她知道,他的病禁不起刺激的。
硕塞豁然站起,手中的茶杯也险些翻了,急声问道:“可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