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榭里,粗大的红烛“啪!”的爆出一朵灯花,原本明亮的房里立时暗了许多。
轩辕夜就像一只负伤的兽,用力的压在弃离的唇上,拼命的亲吻,舌尖蛮力的撬开了她紧闭的朱唇,疯狂的挤进去!
模糊沙哑的声音夹杂着他的重重喘息,在她的耳边响起,
“贱人!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女人!谁的手里握着天下就甘心做他的胯下玩物!最后还落个身败名裂、凌迟活剐的下场!你也一样!”
弃离原本僵硬的绷着,放弃了抵抗的身子随着他这样更加虐心的羞辱而重重的哆嗦了一下!
“不!就算自己真的欠他的,就算自己真的被他玷污了,也绝不能让他再侮辱娘亲!”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子里大喊着,用力的睁开那双被痛苦揉碎了的泪眼,被蛮力分开的银牙迎着他伸过来的舌尖重重的一口咬了下去!
“呜……”吃痛的轩辕夜带着一声悲吟,用力的一掌把弃离横躺在桌上的身子打到了地上!
一道森然的目光,阴戾的望着她惨白唇角那丝丝流淌出来的鲜血!
“贱人!你……你竟然敢咬我!”
地上,被他这样蛮力的一掌打得几乎都闭过气去的弃离用力的挣扎了一下,本是绿玉如葱的手指,扶着满地的油腻和污秽,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迎着他如兽般噬人的凶光,反手抹去唇角他残留的鲜血,倔强中带着凄婉的一笑,冷冷的说道,
“侯爷,离人早就说过,你怎么折磨离人,羞辱离人都可以,只是……你再也不能侮辱离人的娘亲了!”
轩辕夜的身子重重的晃了一下,原本满是凶光的眼里渐渐溢出了丝丝阴冷的杀气,受伤的唇间模糊不清的咒骂了一句,
“贱人!你以为赤烨杀得了你的母亲,本侯就杀不得你么!?”
随着这句残忍的威胁,脚下向前缓缓的逼上了一步。
而弃离始终用力的绷直着身子,就算如花的脸上惨白的沾满了血污,就算大红的宫衣上挂满了油腻的污秽。
可一道如水般清澈透明的目光却毫不惧怕的望着他,望着他一步一步逼过来的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接着又是一阵轻轻的拍门声,
“侯爷,侯爷……”
轩辕夜脸上的杀气骤然一窒,回头厉声的喝骂,
“谁?是谁要你们来的!?都给我滚!!”
门外的青锁像是被他这样愤怒的咆哮吓住,呆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隔着门答话,
“侯爷,是夫人,夫人知道娘娘回府了,所以……所以想请娘娘去清月阁说话……”
“雪瑶?”轩辕夜步步逼近的脚步终于死死的钉在地上,原本肆虐在眼里的凶光瞬间黯淡了下去。
抬头看着弃离不屈不饶的的目光,僵持了一会,也不知道心里转了什么念头,突然回头,拉开了紧锁着的房门。
“啊……”门外的青锁哪里想到原本红烛摇曳的沉香榭里,只不过小半个时辰就乱成了这样,嘴里立刻低低的尖叫了一声。
目光刚刚关切的落到弃离在灯影下哆哆嗦嗦的身体上,耳边已经传来了轩辕夜冷冷的声音,
“离妃多喝了几杯,立足不稳,摔了一下……你陪她去楼上换一件衣服,再带她去见夫人吧……”
这话说完之后,也不看青锁惊疑不定的脸色,低头极快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原本还在强自苦撑的弃离就像脱力一般的重重摇晃了一下,软软的瘫软在地上……
二楼的冷香榻旁,屋里的一切摆设都和弃离离开时一模一样,大红的流苏坠满了冷香榻,一炉檀香尚在温温的燃着青烟。
紧抿着唇角的弃离默默的任由青锁替她换上了一身新衣,又用温热的毛巾小心的沾去了她唇角还残留着的血丝。
沉默了半晌之后,她抬头望着铜镜里青锁心疼的表情,微微的笑了一下,柔声问,
“是夫人要见我吗?”
“是……”青锁迟疑了一下,才接着答道,
“刚才娘娘和侯爷进了沉香榭之后,夫人就命人带话给青锁,请娘娘去清月阁说话……”
“她,为什么要见我呢?”弃离满腹不解的垂头沉思了起来。
侯府的夫人,十多年里从未下过清月阁半步,弃离在碧玉小筑的八年里,也从未见过她一次,不过现在去见她,总好过再去面对轩辕夜吧?
难道,自己还要回去再给他羞辱一次么?刚才他那样杀气腾腾的瞪着自己,真的是会杀人的!
何况自己在赤烨的面前,每每用这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夫人做挡箭牌,这一回既然她要见自己,总还是应该去的。
心中这样想了一会之后,她才抬起头来,凄婉的一笑,
“那好……青锁,你就陪我去清月阁吧……”
清月阁外,青锁并没有陪她上去,只是让她独自的上楼。
在一扇有些破败了的木门被推开后,弃离微微抬头,就看到了灯下坐着的那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妇人缓缓站起,款款的拜了下去,
“轩辕一族,陆氏雪瑶,叩见离妃娘娘……”
弃离连忙抢上一步,扶起了她盈盈拜下去的身子,
“夫人要见离人只管说就是,怎么还能说叩见呢?”
灯下的妇人这才抬头,一张绝色中带着落寞的脸儿轻轻一笑,接着缓缓的说道,
“你该是叫弃离的对吧?你的眼睛和你娘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