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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往事

埃兰城西郊,远远地一只十几人的军队正急速驶来,只见在队伍的最前方一名身披黑盔的一名小将勒马而停,随着小将的步伐,整个队伍随之停了下来。这小将望着灯火阑珊的城头,心中心潮澎湃。“队长,前面就是埃兰城了”一名近随低声朝小将说道。小将点点头,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心头,是啊,埃兰城,已经离开一年了!转头望望这些跟着自己的士兵,兰风老大,你可曾想到我现在已经是一名军官了,真不希望你能看到你的兄弟乌里会成为帝国的一名捍卫者。没错,这正是兰风第一个小弟,埃兰魔武学院的乌里。乌里在兰风走后的几年后顺利的在学院毕业了,本打算成为一名佣兵,游历天下,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家族的安排是他不能违抗的,乌里到现在还记得当自己向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时,父亲勃然大怒的样子,他狠狠地甩了乌里一个耳光:“身为斯巴达家族的一员,你应该驰骋沙场!而不是做有辱家门佣兵!”。就这样,乌里在家族的干预下来到帝国第二集团军服役,并成为其中百人小队的队长。这次返回埃兰是因为他接到埃兰魔武学院庆祝建校一百周年的请柬,所以才率领十几人赶回埃兰城。乌里挥挥手,喝道:“出发!”,这支小队快速向埃兰城驶去。

埃兰城中一处不大的庭院里,两个老人正在把酒言欢。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端着一杯酒一饮而尽,另一个身着蓝袍的老人笑道:“你啊,还是和年轻时一样,喝酒还是这样没有品位”说着浅浅的抿了一小口杯中酒,良久后才细细咽下。白发老人撇撇嘴道:“谁和你一样装高雅?虚伪的表现,喝酒嘛,随性而为!”。蓝衣老人放下酒杯,摇摇头苦笑道:“如果当初我们真的能随性而为,恐怕现在过的日子要比现在逍遥的多”。白发老人端着酒杯的手一滞,缓缓放下酒杯,望着遥远的东北方向,轻声道:“是啊!可惜,我们现在只有一步步走下去了”。

正在两位老人静静回思往事的时候,一个家丁急匆匆跑了过来。“大人,七皇子殿下来了”,家丁来到蓝衣老人的身边站定,躬身说道。“奥”蓝衣老人随声答道,接着惊问道:“谁?七皇子?”。家丁道:“是的,现在正在大门口”。白发老头望着脸色变化不断地蓝衣老人,对家丁说道:“让他进来吧”,家丁应声而回。白发老人起身走到蓝衣老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来了,先看看再说吧”。蓝衣老人叹了一口气:“可惜嫣然被这畜生害成这样,我…唉!”,白发老人安慰他道:“兰风会救她的,我相信他能做到”。

两位老人的谈话声刚落,一队人马走了进来,只见一个身着锦袍的翩翩公子弯身向两位老人分别行礼道:“阿道夫院长”,“海波特院长”。两位老人浅浅的应了一礼。原来这白发老人就是埃兰魔武学院的前任院长阿道夫,而蓝衣老人则是嫣然的爷爷、前任水系学院院长海波特。两位老人自从嫣然受伤,兰风离去后,就分别以“教导弟子不利,致使皇子受伤”,“年事已高,且需要照料家人”为由自行辞去职务,居住在这个小院中,当然以上的理由只是官方的解释,至于具体情况也只有两位老者和帝国皇帝及两位丞相所知。望着春风得意的七皇子法克,阿道夫问道:“七皇子殿下,不知今日到访所为何事?”。法克笑道:“七天后是我们埃兰魔武学院的百年诞辰,今日我来是想邀请两位院长前去观礼的,不知两位院长意下如何?”。海波特道:“有劳七皇子殿下挂心,我们两人早已离开埃兰学院,而且最主要的是我们年事已高,不习惯热闹了”。对于海波特的说辞,法克显有准备,接声道:“两位院长在埃兰学院担任期间,为帝国培养了大量的人才,父皇每逢谈起两位院长来,都是赞叹不已,父皇在两位院长退休以后,本多次打算将院长接入宫中表示感谢的,但国事繁忙,且怕打扰院长清修,故而一再推迟。现借埃兰学院百年诞辰之际,父皇派学生而来一是要与两位院长一叙,再是要告诉帝国国民我埃兰帝国尊师重教的国风,还望两位院长莫要推辞”说着,法克再施一礼。阿道夫与海波特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摇头,这个七皇子年龄不大,嘴巴端是厉害,看来这次是有备而来了,想了想道:“既然是皇帝陛下的意思,那我与海波特院长一定前往”。法克得意地笑了笑,短坐一会便告辞离去。

等法克离去后,海波特不满地问道:“你怎么就答应了?”。阿道夫苦笑地摇摇头:“就算我们这次不去,法克以后还是会找其他理由的,这次我们看看他到底要玩什么花样”。海波特哼了一声道:“这个法克心机阴沉,以后我们要多小心了”。阿道夫凝重地点点头,是啊,自从兰风废其右臂后,法克竟然因祸得福,虽然魔法大打折扣,但反而更得帝国皇帝奥巴特的宠爱,竟将埃兰城三万近卫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而且法克还被光明教的大主教惠特剌收为弟子。而随着法克地位的急速上升,法克比以前更加傲慢起来,刚才对阿道夫两人的态度虽然谦逊有礼,但阿道夫却从其眼中看到一丝嘲笑,好像为他们现在的地位所不屑。“老爷!老爷!”一个侍女在里屋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海波特皱眉道:“出什么事情了?”,侍女结结巴巴地道:“小姐...小姐她…”未等侍女说完,海波特和阿道夫忙转身向里屋跑去。

望着躺在床上,面颊消瘦,嘴唇青紫的嫣然,海波特颤颤抖抖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然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是爷爷没用”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阿道夫望着海波特的一举一动和他流出的眼泪,黯然神伤,心中第一次咒恨起这个生他、培养他的国家来。阿道夫清楚地记得当年海波特为了帝国,将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送上了埃兰帝国与兽人帝国的战场上,当时他的儿媳刚刚“有喜”,他的儿子当时希望父亲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孩子后再上战场的,但海波特听后反手给了儿子一个耳光,并厉声道帝国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随后,亲自押着儿子上了战场。此次一别后,他的儿子再也没有回来。半年后,儿子的骨灰被送回家中,海波特面对众人说自己为有这样一位儿子而骄傲。,但只有阿道夫知道,海波特回到家中整整关了自己七天七夜!因为在他儿子的骨灰送回来之前,他的儿媳因为难产已经提前离开了人世。在临死之前,儿媳还嘱咐海波特不要将她的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害怕他在战场上分心!就这样,只留下这样一个孙女与海波特相依为命。而这个孩子不但聪明,而且非常刻苦,小小年纪就曾取得许多荣誉。就在海波特欣慰的时候,没想到唯一的亲人竟然被法克所害,导致不得不亲手封印孙女长达四年之久!阿道夫还记得,当海波特一怒之下进宫找皇帝要说法的时候,在皇宫外等了整整一天也未见得皇帝一面,后来通过打听才知皇帝竟然为治疗法克的胳膊将前去为自己通传的一名侍卫以妨碍治疗皇子为由当场斩首。海波特闻此消息后顿时心凉了,想想自己为帝国付出的一切,海波特悲愤过度大病一场。后来辞去所有职务,回家专心照料自己的孙女。阿道夫默默地站在那里,望着门外深深地夜色,一阵难受,一阵期盼。兰风,你在哪里?

而此时阴暗的死亡地狱中,一个盘坐在地上的人形雕塑仿佛听到远方的呼唤,放在双膝上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然后再次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