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恶意流言,纪思寒什么都没听到,她笨拙地烧着柴火,不时被浓烟呛得直咳嗽。原本就过敏未愈的脸蛋上沾染了黑色油烟,显得更为狼狈。
外表容貌算什么?此时她最痛苦的是肚子饿得要命,闻到厨房里尽是美味香气,却只能拼命忍住食欲,忍住想偷吃的冲动。
郑嬷嬷看她动作缓慢,嘀嘀咕咕地骂个不停。
纪思寒难受得紧,每次伸手摸摸怀里的那只疗伤用的小瓷瓶,才心觉温暖,但也思绪飞散,满腹疑问,悄然对身边的每个人多了份观察。
帮助自己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他还会出现吗?
正想着,一个削瘦的厨房杂役走到旁边,对着灶上的罐子看了看,然后在她旁边蹲下。
纪思寒低垂着头,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发红的柴火,额头的汗珠湿了长发。
削瘦杂役朝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了几根柴,忽然靠近她,以极低的声音道:“请小姐再忍耐几日,将军正在设法进来救你。”
说完,假装无事地站起身,拍了拍袖口,朝另一方的灶台走去。
纪思寒眨眨眼,细细回味他的话,心脏猛地狂跳,忍不住惊喜地捂住了小嘴。
骤然间,一根长枯枝像鞭子般抽在她的背上,郑嬷嬷冷着眼:“你是故意的么?今日王爷赏封雪姬为小主,灶台那盅珍贵汤膳就是王爷特意赏给雪主儿喝的,要出了半点差错,你自己想好该怎么担待!”
——请小姐再忍耐几日,将军正设法进来救你……
脊背痛如火烧,可是这句话带给她一股奇异的力量,她顿时忘记了讥饿和疼痛,没有任何反驳地朝灶堂里添上柴火。
可是,又一抽毫不留情地落了下来,郑嬷嬷瞪着她:“到底会不会烧?火都这么旺了还添柴!不是存心想把汤给毁了么?”
纪思寒咬住牙,有佯装起温顺的模样:“请嬷嬷息怒……这是我第一次烧火。”
“你的意思是受委屈了吗?呸!你还真当这里是燕楚国啊!”郑嬷嬷说着,又将长枯枝抽了过去,“我告诉你,在这赫王府中,你的命比门外那条狗还要卑贱!”
门外,一条黄色的土狗被栓在柱子上,仿佛听到了她们的话,竟然龇着牙狂吠了几声。
忍!忍!忍……
纪思寒的牙根紧紧咬在一起,手中的柴枝几乎被她的大力咔嚓折断。
掌心传来刺痛,她的嘴角轻颤了一下,将愤怒的屈辱吞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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