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无法睁眼,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
楚宜轩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眷恋的摩挲了一会儿,看天晴明明醒着却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说不清楚的情绪缠绕在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草儿,为什么就不能忘记他跟我在一起呢?唉!你自己多保重吧!我走了!”
说完,黑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夜色里。
四周又安静下来了,一切结束了,天晴无声的勾勒起嘴角,一滴泪水滑过眼眶无声的滴落在被子上。说不清楚为谁而流!
天晴的身体轻颤,然后怔怔地望向窗外,小脸上居然什么表情都有,忧郁、迷茫、惆怅、悲伤,嘴里喃喃自语:“忘掉他?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死心是一回事,可是忘掉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不想忘记,而是那些曾经经历的事情不容她把他忘记。是她太天真,对爱情期望的太多,特别是尝到甜蜜后,一直以为欧阳清明不会离开她,一直以为他永远都像他所说的那么爱她,可是却没有,他深深的伤害她,伤得体无完肤。
究竟,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楚宜轩的深情她无以回报,这一生,她不会再爱任何人!一夜无眠到天亮,动了动酸痛的身子,天晴看向空荡荡的客房,昨夜似乎如同梦一场。
“莫姑娘,醒了吗?”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伴随而来的是严奕的声音。
收敛下心绪,天晴接过话来,“好!我马上出去。”
简单的吃过早饭,再一次的登上马车,天晴下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人群喧闹里都是陌生的面容。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找谁?天下之大,她却没了任何一个亲人了!从此将更加的孤独!不免有些伤感,有些悲恸。
“莫姑娘,怎么了?”看着似乎在找人的天晴,严奕不解的询问。
“没什么,我们上路吧。”淡笑的摇了摇头,天晴这才上了马车,楚公子,谢谢你对天晴的一往情深,真的对不起了!她在心中暗暗的说道。
马车声急,又是半天的赶路,马车里天晴一夜没睡,此刻已经闭眼小憩着,严奕也在车上,两人都没说话,但严奕看的出天晴是一夜没睡。
忽然一声急促的勒马声,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撞击下,天晴一头重重的磕在了车窗的木头上。
“你没事吧?”严奕着急的问道,扶她起来。
天晴摇头。
“什么人,连朝廷的马车也敢拦截。”居高临下的睨着突然冲出来官道的拦截者,侍卫冷声的呵责着,脸上一片肃杀的神情。
“管你什么朝廷,大爷我们今天就是要打劫你,如何?”为首的男人放声的大笑着,比划着手中的大刀,视线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马车,“把钱和马车里的小娘子给大爷们留下,今日就放你们安全的过去,否则阎王爷那里今日可要多几个枉死的冤魂。”
“口气倒不小,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胆敢抢劫,你们活的不耐烦了?”侍卫头儿一挥手,刹那,四周随行的六个护卫立刻横剑冲了过去。
听着马车外的声音,天晴叹息一声。
“我出去看看!”严奕对天晴道。“好像是山贼!”
“等下,我记得你说你身上有伤的!”天晴摇了下头。“算了,楚公子的人身手都不弱,你就在车上吧!”
严奕点点头,但还是掀开了车帘看着外面的动静。
看着久攻不下山贼,侍卫头的神色里滑过一丝犀利,“你们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去,接过递过来的长剑,招式犀利的杀了过去。
“护卫不行,你这个头儿亲自出马了。”放肆的大笑着,山贼们得意的吹响着口哨,似乎根本不惧怕朝廷的实力。
侍卫头刚想杀过去,突然从草丛里,跃上来一个人,和山贼打在一起,天晴倐的睁开眼,看到那人是小师父,撩开帘子下了马车,视线落在打斗的圈子里,虽然只是一人,可小师父长剑舞的凌厉,犀利的招式让围攻在四周的山贼根本无法近身。
只听见铛的一声响,小师父长剑掠过,竟然直接的斩断了山贼手中的大刀,兵器被斩断,山贼微微的一愣,可就在失神的瞬间,小师父剑锋迅速的上移,向着拿着断刀的手臂砍了下去。
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声随即响了起来,连同手腕被斩断,山贼痛苦的惨白了脸,鲜血从断裂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突然被飞溅的鲜血沾染了手上胳膊上,天晴惊呼的一愣,煞白的脸色看向站在打斗圈中的小师父。
听到天晴的惊呼声,小师父一惊,快速的收回招式,身影一掠回到了天晴身边,“姑娘受惊了。”
“小师父,请你放了他们吧。”看着手上的鲜血,天晴虚弱的开口,看向小师父的视线里有着柔弱的乞求。
“他们这群贼人胆敢抢劫朝廷的车队,胆子够大了!”小师父冷哼一声,视线落在严奕的身上。“他是谁?”
天晴看了眼严奕,低声道:“他是我的一个亲戚,有伤在身,希望小师父能容他跟我一起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