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传来剧痛,欧阳清明狠狠地眯起黑眸,右手倏地扬起,眼见一巴掌就要掴在天晴的脸上。
这时天晴正好松了口,举眸冷冷地望着他。她的嘴角渗着一丝血迹。她咬得极为用力,牙齿嵌入他的肌肉,留下深深的齿痕,只差没有咬下一块肉来。
欧阳清明停在半空的手掌没有落下,怒极反笑,薄唇一勾,嘲弄地讥笑道:“想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你这么爱我?”
“你有病!”天晴被他的话激得小脸涨红,怒目瞪向他,“像你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我只恨不得你死!”
“没有爱哪来的恨?”他似欣赏般地盯着她气红的脸颊,难得的没有发火。
“你的脑子有病!”可恼自己骂人的词汇太少,天晴明眸圆睁,发狠地怒瞪着他,“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一眼都不要!”
欧阳清明的脸色顿时一沉,突地伸手抚上她耳际的发丝,口中阴沉地道:“你再出言不逊就堕胎好了!公主,这在马车上,你让本王往哪里滚?”
她撇头避开他的手,紧抿着唇不说话。身子哆嗦成一个,这个小人。还是这么蛮横无理!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说的?值得她伤心么?天晴反而不觉得恐惧了,轻松笑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天晴只有命一条,对于你这样狂妄无耻的男人我根本不屑于与你相争!你现在杀了我好了,可以一尸两命。”
“嘴还是这么硬,永远学不会温驯。”欧阳清明满脸厌恶的深深皱起眉,一手狠狠抓住她的下颚,抬起她娇小的脸,天晴倔强的面容与出府前并无二异,好像,她的身上真的有一种让他永远征服不了的东西?可能吗?普天之下还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笑话?!
他阴狠的讥笑:“我的公主,看来我容你在外多日逍遥快活,你以为离开王府你还有地方可去吗?愚蠢的女人,你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楚宜轩不过是把你当成玩物而已!”
“你一早就知道我逃出府的事情?”天晴心寒。
“废话!你以为我这个王爷是白当的吗?”
“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对不对?”天晴这才当真背脊发寒起来,如果一直以来他都在暗中注视着一切,从她离开到她回来都一步一步尽在他的谋划之中,那这男人实在太险恶,心机太深,太……太让人害怕!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何其恐怖?!
也许她一辈子都逃不出这个魔鬼的掌心,天晴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绝望……班门弄斧就是用来形容她的罢?和他玩计谋,她根本是在螳臂挡车,她绝望的自嘲笑道:“只要你让我走,离开王府我照样可以活下去!”
“你是打算离开王府去过最下等的苦日子?还是依靠某一个男人卖身求荣?难道你想当人尽可夫的妓女?”
她冷笑:“你真可悲!难道你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男人的依附品吗?或者你身边所有的女人都是依附与你的存在?”
欧阳清明皱起眉,一时语塞。有些恼怒。“肖天晴,我劝你最好别痴心妄想!你这一辈子已经没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他高大的身躯冷不防地前倾,手掌一伸,掐住她纤细的脖子,“你已经是我欧阳清明的女人,我要你死,你就活不过今晚!我要你活,你就不可以死!”
“你没有……掌控别人生死的权利……”她的喉咙被他的手扣住,只能困难地发出断续的反驳,“我的生命……应该由我自己做主!”
“自己做主?”他冷冷一笑,大掌猛地一收,掐紧她的脖颈,他手臂上的咬痕涔出血来,滴落在她的衣襟上,“你凭什么为你自己做主?你有何能力?”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脸颊憋红,无法喘气,连眼睛都已痛苦地闭上。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像尖锐棉针,刺进她的心尖!她确实没有能力,没有楚公子她早就死在追杀她的人手里。
那就让他掐死她吧!活着只是徒受痛苦……
“想死?”他倏然松手,冷眼看着她本能地大口呼吸,唇角邪肆地勾起,“在我还没有征服你的心之前,我不允许你死!”
“咳咳……”她捂着胸口,使劲地咳了几声,才缓过气来,鄙夷地瞥向他,唾道,“你如此刚愎自用,冷血残暴,没有女人会爱你!一个都不会有!”
他的眼眸深沉阴鸷,冷睨着她:“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你口中这个冷血残暴的男人。”
“你少自以为是!你这一生都不会有人爱你,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心思毒辣!你必定不得善终!”她愤恨地看着他,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侮辱和折磨,她分毫都不会忘记!现在他没有掐死她,以后定要叫他后悔!
欧阳清明反常地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眼中布满阴霾。
“欧阳清明!我会睁大眼睛看着你如何被女人算计,看着你如何孤独终老!”她爆发地大喊,心中积累的羞愤和苦楚已达到顶点。原来他刚才的温柔都是假的,她怎么能相信他,狗改不了****这个道理真的不假。
欧阳清明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森冷的阴寒气息。她这番话,重重地戳入他的软肋,他身边的女人确实都是依附于他的存在,他的妻子或者妾室,乃至他暗地里的情人,可是这有何不妥?女人不就是依附男人生存吗?
“该死的,你以为不依附男人的女人有什么下场?你出去看看,青楼的女子不个个还是依附男人?男人不娶嫖妓她们吃什么?大街上的小商小贩有几个是女人?你睁大眼睛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