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谢姑娘相救,本王真的感激不尽!”欧阳清明感激的说着。“姑娘放心,楚宜轩的师父不会再把你捉去的,本王会让王府的杀手保护你!”
目光复杂的闭上眼,天晴无法再多说什么,转了一圈,又回来了。或许她今日狠狠心,欧阳清明就成了楚宜轩师父的刀下鬼,可是在那一刻,她想也没想的就护住了他。她又让自己和他纠缠不清了!
见她不语,欧阳清明又道:“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本王一定竭尽全力帮你的!”
心,在这一刻被触痛了一下,曾经的伤痛闪过眼前,他如此温柔,她竟然不知所措。他变了!是他变了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小女子没有任何难处,谢谢爷的关心!爷也是受伤之人,请回去休息吧!”
她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看得出她对他很是平淡,欧阳清明心中揪紧,她的语气明明是刻骨的疏离为何却又带着关心。
“姑娘?”欧阳清明低声喊了句。
天晴别过脸去,从刚开始就没有止住的泪依旧在她白皙的面颊上流淌着,背过去的清眸中只有伤痛!
不知为何,欧阳清明看到她如此,竟然觉得她背影好无助!
“你怎么了?”他的语气很是温柔。
天晴想到他从来不曾对自己这样温柔过,如今换了个身份却轻易得到他的温柔,缓缓垂首闭上眼睛将盈满眼眶的泪全数落下。
这样脆弱的样子让欧阳清明不由得想起天晴,想起那个在雪中跪着的天晴。他的心一阵揪紧,有窒息的难受,天晴,她死了,心却突兀的难受起来,好像空落落的。
“天晴。”他突然喃喃的重复着这个让他恨了很久又纠结很久的名字,面对床上的人儿,他莫名的叫了声天晴。
她陡然转身,眼中含着泪,错愕的望向欧阳清明,他眼中也同样的错愕。她的心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悲凉。他喊了她的名字,她已经不是她了呀,他那么恨她,她死了他很遗憾么?不是说重新做人吗?可这心啊,为什么就是这样奇怪?
“对不起,只是想到内人!”欧阳清明有些尴尬的解释。
天晴却想知道他到底什么心情。“您很爱你的夫人?”
欧阳清明闻言一怔,摇头,又点头。“不知道爱是什么,只是知道她死了我心里纠结的难受,不知道是不是爱!只是,终究,我对她不起!”
他说对她不起!天晴恍然,他真的后悔了吗?亲耳听到自他口中说出的歉意她心中更加悲哀。一时怔忪,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室寂静,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重重地在屋内回响。
欧阳清明,他曾经的样子,对她来说就是个恶魔,可他如今这般样子,落寞而孤独,她的没来由的心蓦地抽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
想到自己的孩子没了,和自己的身躯一起死了,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那是对生的绝望,对生活的绝望,对未来的绝望。欧阳清明看着她柔弱削瘦的肩膀,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搂她入怀的冲动,但她只是个陌生的女子!抬起的手臂在空中无力的滑下来,握紧成拳搁在身侧。
欧阳清明站起来,“姑娘休息吧,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再说!”
他走了出去,看着欧阳清明离开的背影,那僵直挺拔的背影,有些落寞,有些孤单,甚至有些可怜,这个恶魔,他活该,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确实活该,可是,可是她的心却更痛了!
他走了,她的精神就在恍惚的状态,想起腹中不曾见过天日的孩子,她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和他的孩子,就那么没了!清澈炯炯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美得惊人,思绪飘向远方,直到东方渐白,黎明破晓,她却了无睡意。
一直望着黑暗的夜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和表情,犹如一尊美丽的玉石雕像。
一大早,小路就来了,看到她醒着,小路喜极而泣。“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怎么那么傻,你做什么要为那个爷挡剑?”
天晴看到她,微微一笑,有些虚弱。“小路,我没事了!”
虽然后背的伤很痛,但已经好了很多,看到小路灵动的面容,想起自己没嫁人之前,也和她一样,是皇兄最宠爱的小妹,那时她很幸福,很阳光,现在重生了,老天不让死,她是不是可以恢复到那时的那种状态。也许可以!
“小姐,你还疼不?”
天晴点头。“当然痛,要不你试试!”
小路握着她的手颤抖了一下,小眼睛不安的瞄着天晴,吞了吞口水,吓得脸色都白了。“小姐,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勇敢,你昨天怎么会那么大胆?”
“是吗?原来的什么样子?”
“小姐连大声说话都不会,昨天你吼了好几次,吓的小路心跳了好几次呢!”
原来这副身子的原来主人胆子很小?呵呵!“我以后可能还会吼,你要学着适应啊!”
“小姐,你以后别傻了,你怎么会帮人家挡剑?”想起昨夜的一幕,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姐,都是小路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害你受伤了。”
“呃!小路,不要哭嘛,你一哭我也想哭了。”眼睛酸涩的痛了起来,天晴努力的昂起头,将眼中的泪水逼了回去,有人关心她,感觉好温暖。“我以后再也不会傻了,小路放心吧!等我的伤好一些,我们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