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梦醒,我要这样梦下去,毫不掩抑地燃烧自己的热情,放纵自己的欲望,诉说自己的相思。
柳沁进入我时,力道很大,让我模糊地惊叫了一声,然后随了他的律动,悸颤着身子,喃喃念着:“沁,沁,我很想你。很想你。”
“想我,所以离开我?所以和叶纤痕上床?所以和九公子上床?所以杀害雪柳宫弟子?”梦中的柳沁还在这么问我。
“我才不要叶纤痕,她赖着我,乐儿又赖着她……而你已经不要我了。我这里又疼,又怕,又空,只有宸陪我,只有他心心念念记挂我……”我胡乱抚着心口,孩子样落着泪,而躯体,正深受着成年人的痛快和刺激。
“谁说我不要你,谁说的?”柳沁恨恨地冲撞着我:“你永远耳根子软着,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我没听别人的……我看到了。我刺了那剑,又怕又痛……宸帮我解了蛊,我立刻去找你,想求你原谅……可你和晏逸天说……我不配,你跪在面前求你,你都不会再理……你的唯一,是晏逸天……我好恨你……恨你……”我呜咽地哭着,在梦中,我什么都不必忍,还原着最本色的自己,想哭就哭,想说就说,想骂就骂,自尊和骄傲,都可以扔到一边。
而柳沁的动作忽然顿住,声音变得干涩无比:“你抱走孩子,和我断发绝交,是……是因为看到了……我和……我和……”
他没有再说下去,吻着我面颊的泪水,又开始动作,却越发得用力,大滴的水珠,散乱地滴在胸前,烧灼着一处处的伤口。
不知是因为过度的愉悦,还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我不断流着泪,不断地凌乱罗嗦着:“你不信我,你不信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幽冥城拿走了我给宸的平安信……龙在渊是幽冥城的人……宸喜欢我……不好好为幽冥城做事……他们要除掉我……你不信我……他们是嫁祸……嫁祸……铁血帮和雪柳宫都垮了……那么幽冥城……柳沁,别败给幽冥城……可……别伤害我的宸……这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对我好……你根本不信我……”
“我信你,我信你……”柳沁呜咽着回答:“是我不好,我对你不好。我信你。可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等我来猜。我猜不出……是我的错。影儿……我本该护着你,一直将你护在身边,寸步都不离开……”
柳沁哭了么?
我胡乱摸着他潮湿的脸,彷徨地想着,他怎么会哭呢?
我说了什么了?
似乎……什么都没说吧,除了些自怨自艾不成语句的抱怨。
对了,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哦。
“沁……沁……”我喃喃念着。
“影,我在呢。”
“梦……梦别醒了。我一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死。就这样……在梦里,真好……”我模糊地说着,抱着那个紧实的躯体,亲了又亲。
柳沁猛地剧烈动作起来。
那被海潮掀翻的快感,伴着伤口处被牵扯到尖锐的疼痛,突然之间爆发。
我忍不住高叫一声,梦里的神智,也已失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略略回来时,却有人,含着什么温咸的液体,缓缓度入我口中。
又是梦的持续吧?
我一定是想起当年我重病,他度我药的事了,才会又做这么个梦。
可柳沁的味道真好闻。
柳沁的亲吻更让人无法抗拒。
我贪婪地捉住他的唇,吮吸着他口中清香的汤汁,一口,又一口。
这样的梦,真好……
我后来是被身上的薄凉和刺痛惊醒。
猛地睁眼时,便见两名雪柳宫弟子正拿了湿布一点点擦拭我的伤口,并用药物小心敷着。
而同时,我忽然感觉出了另一种异样。
身体隐隐的疼痛,被扩张后的缓慢收缩,以及极度愉悦后特有的松散和疲倦,都在提醒着我,昨晚……昨晚我昏睡时,有人和我欢好过!
我猛地坐起来,推开雪柳宫弟子被我敷药的手,抱住了头。
昨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断断续续的零落梦境,躯体上的刺激和疼痛,吞吐不定的悲伤呓语,以及彼此脸颊滑落的泪水……
难道,竟不是梦?
俯身看自己,依旧是数日不曾更换过的污衣,破碎且沾满了血渍,肌肤上同样肮脏,甚至原来未经包裹处理的鞭伤剑伤,许多处正淌着腐臭的脓血。
脸上受的两鞭倒已有些消肿,受伤的眼睑勉强能睁开,但只是狭窄的一道,加上那些血渍污垢一直无人为我清理,现在的我,再不知已经肮脏丑陋到什么样子了。
我这样的又脏又臭又丑,居然和柳沁……
他那般爱洁的人,怎肯与我亲近?一定不是他了。
可在他的掌握之中,又有哪个雪柳宫弟子敢来动我?
头依旧很疼,一阵又一阵地晕眩;但筋骨中的气力,却比昨日恢复了些,估计一时不会再陷入昏迷。
想起了梦中有人一口一口地度着我温咸的液体……
不是梦么?
竟不是梦么?
“夜公子,您身上的伤,很多化脓了,让属下帮您清理一下吧!”被我推开的雪柳宫弟子小心地窥探着我的动静。
柳沁视我如万恶不赦的囚徒,这几日凭我怎样的狼藉,看都不曾看我一眼,更别说帮我治伤了。这些弟子,若没有他的首肯,又怎敢来帮我治伤?
迷惑地望着那些弟子一眼,无意识地瞟过房门口,竟看到了柳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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