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着楚宸再也无法维持平和的表情,苏小乐缓缓说道:“你卑鄙,你自私,你无情无义……你害了我……你害我日日夜夜想着你,却摆足了你长辈的派头教训我,让我抬不起头。我恨你,你别想摆脱我,你别想得逞……永远别想……”
他拉开楚宸本就散落的外衣,低下头,一路流泪,一路颤抖着亲吻那光洁的肌肤。
“不……不是……”楚宸争辩着,却已止不住牙关的格格作响。一层粟粒,随着苏小乐的亲吻,蓦然在全身泛起,他禁不住哽咽着恳求:“乐儿,你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做我的人。”感觉到楚宸身体的颤栗,苏小乐忽然莫名地镇定下来,连手指抚触着肌肤,都不觉最初的无措和慌乱。
迷离的烛光下,楚宸的肌肤光泽淡淡,有一种属于贵族男性的健康和优美,而紧实的腰线一路抚下,也是那样的流畅而优雅。
做你的人。
先做你父亲的情人,再做你的情人?
楚宸想要大笑,想要喝骂,却在一张口时,变作了惨淡的呻吟。
苏小乐的手,已抚上了早有反应的挺立。
苏小乐,和他的父亲一般,是妖孽,妖孽!
从他十岁起,楚宸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危险,自己必须离他远远的,不能将他引到那条路去,那条让世人为之侧目的不归路。
不是人人都能如柳沁,将天下的礼仪教条视若狗屁,并且强大任性到不许任何人说不。
也不是人人都能如苏影,从小受着无情无义的训练,一颗心永远只活到自己的世界中,对他人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
可终究,他还是错了么?他还是错了么?
“乐儿,你不能……”楚宸已是泪流满面,低了声气,恳切地望着伏自己身上的少年,唇边已咬出血来。
苏小乐的亲吻和动作,俱是热烈而冷静,只是抬眼望到楚宸眼底的痛苦时,也泛出尖锐的痛楚来。
他忽然拉过一旁的薄被,掩住楚宸的脸,也掩住了他所有的痛苦。
一片茫然的漆黑中,只听苏小乐低声道:“楚宸,我能。我要和你在一起,就与爹爹和那个柳沁一样。我绝对不可能再如往日一般,由你摆布我的命运。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腿被抬起,一团潮湿的炽热,缓缓磨挲着,然后强硬地挺入,宣告着身上的那个少年,绝对已是个正常而健康的男子,任性霸道的男子。
一瞬间,楚宸忽然回到了童年时。
高大而空阔的大殿,无边无际的黑暗,无奈挣扎的夜蝶,撕裂自己身体的男子……
他忽然想要呕吐,连脑中也只是阵阵地昏黑。
但他终究克制住了那翻涌的胃液,连同所有的泪水,全都生生地吞咽下去。
从小到大,他便知道了什么叫忍受,他对于黑暗和痛苦的承受能力,早就超出了他自己所能及的想象。
只是,如今,逼得他不得不忍受的,是他视若明珠般守着长大的孩子。
他若做错了,也绝对不能怨得任何人,只能怨他自己。
是自己抚养着他,教育着他,所有他的错失,都只能由他自己承担,所有的苦果,也只是自己酿就,不得不自己生生吞下。
痛苦,惭愧,羞怒,如密密击来的棍棒,让楚宸头晕眼花,却有另一种久违的快感,迅速在某处湿润的痛楚中扩散,让他几乎要呼喊出声,却终于只是狠狠地咬住被褥,落泪。
那种快感,他只从一个男子身上体验过,而那人的身份,足以让他现在的兴奋变成无数的荆棘,扎到他自己体无完肤,羞愧欲死……
那一心向着光明飞扑夜蝶,千般算计后,终于还是逃不过烈火焚身的噩运么?
痛楚和愉悦,依旧在交错中继续,他听到了自己心底绝望的呜咽……
乐儿,你听到了么?
与此同时,另一对鸳鸯也已变成了怨偶,同陷水深火热之中。
苏影紧追着柳沁,一气奔出了十余里,见他还没有驻足的意思,也是老大不耐烦,叫道:“沁,站住。”
柳沁充耳不闻,继续前行。
苏影眸光一冷,顿下了脚,转过身来,缓缓沿来路返回。
柳沁行了一段,见苏影竟不曾跟来,更是恼怒,返身便赶来,一眼看到苏影正往回走,又气又恨,扬掌便往他脸上掴去。
二人相依相伴了十年,苏影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摆布的傻小子,一低头闪过,已向他怒目而视:“发什么疯!”
柳沁早就气急败坏:“我就早知道,万万不能让你一人来找楚宸。瞧瞧,才分开一个时辰,便和他亲亲我我起来,还敢不认错么?”
苏影懒得和这个醋缸子说话,哼了一声,自顾自拔脚而去。
柳沁大怒,冲上前又打。
“疯子!”
苏影骂一声,躲了几次,也激起了性子来,施展拳脚和柳沁对搏。
事实证明……
他又做了一件不智的事情。
十年来,二人一起练功习武,所用剑法拳脚,自然是同出一辙,寻常打斗,柳沁常让着自己的心上人,免得他老是输了,心中不痛快。
但这时候,柳沁却不肯让了。
在他看来,苏影又“红杏出墙”了。
嗯,没错,苏影就是天生的祸害,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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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有几个人算得上是妖孽?啊哈哈!
反正都可以算得上是祸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