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沉,月出梢头,莫言言已经在屋里点燃烛火了,我还等在山街前焦急地等待着,莫言言来唤了我几次,我都不肯回屋,伸长了脖子等着。夜晚来临,凉风渐起,冷风“呼呼”地吹着我的身体,我打了个寒战,想起金玲姨母先前所说的话,“皇宫内当然不会觉得冷,但是这里是山上呢,晚上山风大,吹一吹,再怎么身强力壮的人,怕也是很容易染上风寒的呢。”
殿下,殿下他后来真的有来过吗?真的有吗?我把冰凉的手指握在一起,缩在胸前,触碰着心中那强烈的悸动,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仍是阻挡不了心中对他的渴望,就像每听到一次他的名字,就会深深悸动我的心。我何时变得忘却了自己的初衷,那个与兰儿一起靠在梧桐树下,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以出宫为目标的小宫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这般犹豫不决了。
莫言言给我拿来厚实的貂皮大氅,为我披在身上,挡去我身上阵阵的寒意。我感激地看着莫言言,感激之情充盈在胸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用力握住房她的手。莫言言笑笑,无语,只陪我静静地一起等候。
突然,莫言言指着前方惊叫道:“来了、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忙把视线投入山脚,除了乌漆麻黑,还是乌漆麻黑。我质疑地看着她道:“在哪里,乌漆麻黑地我什么也看不见。”
“在那里啊,在那里,速度很快呢!”莫言言指着前方,一个劲地嚷着,我则聚集了我所有的目光都没看到,一个劲地问着,“在哪?在哪?”
“来了!”莫言言的话间刚落,冷冽的身影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瞠目结舌,敢情这莫言言成火眼金睛了,给了莫言言一个“你真牛!”的表情。又赶紧问着冷冽道:“怎么样?怎么样?殿下的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还病得很重?”
冷冽抱着剑,闲暇地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淡淡地道:“你担心过虑了,他没你想得那么遭,不过现在皇宫之内的气氛倒是诡异之极。禁卫军增加了很多,每步十岗一哨,暗哨也遍布了各个角落,这倒是让我费了一番功夫。”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松了口气,对着冷冽笑道:“谢谢你了,冷冽,让你这么辛苦地跑了一趟。”
冷冽潇洒地甩了甩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后执在脚边,淡淡地道:“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别忘了我曾说过,你今后的安危,由我来保护。”说完,起身向小院行去。
哎,等等,就是这个,我疑惑至今的谜团,既然他刚说到,我马上追问道:“冷冽,你为什么要来保护我?你跟我父母,究竟有过怎样的渊源?”
冷冽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道:“以后你会知道的。”走了两步,又道:“现在局势复杂,他让你好生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情势稳定下来,他会来接你下山。”说完,径直回了小院,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说会来接我下山,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只被这句话占据着,淡淡地笑容洋溢在嘴边,早就忘了自己还要追问冷冽答案的。
莫言言推着我往院子里走,嘴里嚷嚷道:“又傻了吧你,快回去啦,这里风吹得冻死了。”
“接我下山,”我低声念着,心中充满着欣喜,但又萦绕着淡淡忧愁。是走是留?这个问题又重新占据我的脑海,心慌意乱,难以决择。难道我就要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左右徘徊,继续犹豫不决、踌躇不定吗?
皇宫的局势我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半点忙,这着实让我颓丧。听冷冽说现在皇城之内比前几天又增加了更多的禁卫军,冷冽也不能像前几次那样随意潜入皇宫打探消息了,虽然了他说没关系,只要花点时间即可。但是,我不能让他为我冒险,所以只得作罢。耐着性子,依旧只能缩在静月庵继续着我的清修,
经过我一个月的奋笔疾书,《妙法莲华经》只剩得最后一卷。这天我正准备继续完成这最后一卷,李姑姑过来告诉我先不用抄写经文,静月大师有事找我。我来到禅房,静月大师示意我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我依言盘腿而坐,学着静月大师的样子,秉神静气,清除杂念,微闭双目。
只听静月大师缓缓地道:“经过这些时日的清修,你已经小有所成,虽然只是抄写经文,但也是含有禅意于此的。处事从容静对,处变不惊,方寸泰然,切忌心浮气躁,这样方能有所大成。”
我静心聆听着,又想起前几次在抄写经文半途弃笔之事,不由脸上一红。又听大师讲道:“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马牛。你来说一说它的意思吧!”
我睁开又目,微微思索了下,便道:“龙象是神佛的乘骑,马牛是凡人的奴仆,都是服务者,只不过境界不一样。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要从最基本的做起,这样才会逐渐进步,提高自己。”稍微停顿下,又恭敬地道:“这只是弟子一点浅薄地见解,只能算是皮毛,个中大道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恩,很好!已经很不错了,”静月大师微微点头赞许着,“芸芸众生,皆为平等,十方诸佛就象树上的华果,众生就是树根。十方三世一切诸佛,莫不从恒顺众生做起。如能透彻这个道理,才能修得正果。事事万物,百变不离其宗,皆是于此。”
我垂首受教,虽不太明白大师想向我传达的意思,但是也总结了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此时,门外传来李姑姑的敲门声,李姑姑在外面说道:“姑娘有人来找你了,正在山门外等着呢!”
我有些愕然,在这种局势下,会是谁来找我呢?我有些愧色地看向静月大师,静月大师淡淡地笑道:“自从你来之后,这静月庵倒是越来越热闹了。”
我惭愧地侧首向静月大师行了个礼,道:“是学生造次,忧了大师的清修了。”
“无妨,不必介怀,清修是在于心,而不是在于环境,如此,你先行去吧!”静月大师淡淡地对我说着,我点头称是,起身下榻,对着静月大师深深地一鞠躬,才静静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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